“我們什麼都沒有?”更生問。
柳靜靜忙說:“我給你們織一副手套,在老師房間裡。”
“我上去看看。”更生道。
振興伸手拽住他:“彆想躲懶,把這些收拾好了,我上樓幫你拿手套。”
“我又沒說不乾!”更生道。
振興:“彆以為我不知道,自從你當了小副縣長,就開始擺官架子——”
“哥,不是官架子,是有偶像包袱。”振剛道,“老師說的。”
更生嗤一聲:“沒擔當的男人,連這點小事也甩給娘。我算是看清你了。”
“你甭激我。”振剛道,“我今年二十一了,不是三歲。”
柳靜靜沒明白:“三歲有什麼典故嗎?”
“二十一是二和一,二加一。”振興問,“懂了嗎?”
柳靜靜點頭,繼續收拾碗筷。
四人把裡裡外外打算乾淨,把桌椅板凳送回去,鐘建國和宋招娣睡醒了。
鐘建國到院裡看看,頗為滿意:“不錯。靜靜,振興,你們也回去歇歇吧。晚上我和宋老師做飯,你們六點半過來吃飯就行了。”
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心裡就沒有嬌貴兩個字,柳靜靜笑著說:“不累。現在做飯嗎?”
“還沒到五點,早著呢。”鐘建國坐下,拿起椅子上的報紙,一看早上看過了,“更生,把收音機拿過來,我看看有沒有什麼節目。”
更生:“沒有。我都找好幾遍了。爸趕明兒我給你買幾張唱片。”
“誰的唱片?”宋招娣好奇。
更生:“當然是誰最火聽誰的了。不過,我也不清楚,趕明兒我找人問問。”
“最近港城歌星最火。”振剛道,“我們班的同學天天哼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我聽得頭都大了,覺得他們就會這一句。”
柳靜靜好奇:“為什麼?”
“除了這句都是用粵語唱的。”振剛道。
柳靜靜:“那唱片買來,咱們也聽不懂啊。”
“聽得懂。”宋招娣道,“細細聽,跟這邊的人說話有一點點像,多聽幾遍就能聽懂了。”
鐘建國:“你彆胡說,港城離咱們這邊遠著呢。”
“鐘建國,我有時候是愛胡說八道,但這次還真沒騙你。”宋招娣道,“這邊就有一個地方,方言和港城話幾乎一模一樣。自己不知道,就安安靜靜聽我說。”
鐘建國點點頭:“對,都沒你清楚,都沒你厲害,行了吧。”
“謝謝誇獎。”宋招娣道。
鐘建國噎住,咬牙道:“不客氣!”
“娘小勝一局。”更生說。
鐘建國卷吧卷吧報紙就砸他。
更生伸手接住,把報紙攤開,“上麵還有肖爺爺的照片呢。爸,您這麼做可是對長輩不敬啊。”
“信不信我打死你!?”鐘建國作勢脫鞋。
更生連忙說:“信,相信。”說著,忍不住打個哈欠,“我今天起得也有點早。結婚辦酒席真夠累的,趕明兒我結婚,直接扯證,就不辦酒席了。”
“你跟誰結婚?”宋招娣問,“跟你自己嗎?”
更生噎住:“真是我親媽!”
“說起你親媽,她丈夫死了,她沒再找一個?”宋招娣好奇。
柳靜靜戳一下振興,我怎麼聽不懂。
振興小聲說:“回去再跟你解釋。”
“聽說最近深居簡出,特彆安靜,估計又想什麼壞主意呢。”更生道,“不過,她使勁蹦躂,也是秋後螞蚱。”
宋招娣:“那你也彆大意。”
“我現在是一方要員,她不敢動我。”更生道。
振剛忍不住:“明明是個九品芝麻官。”
“再說一遍!”更生指著他。
振剛站起來,躲到鐘建國身後:“再說幾遍都一樣。鐘叔,我沒說錯吧?”
“我覺得振剛說的很對。”鐘建國看著更生,“我是師長,轉到地方至少也是甬城市市長,我顯擺過嗎?沒當兩天官,瞧把你給抖得。看看廚房裡還有什麼菜,洗菜去,待會兒我做飯。”
更生:“您做飯?那還不如您用鞋底打我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