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千的畫,場麵一度很熱鬨。
隻是溫渝不知道,那天台下站了?一個人?。
或許是那個位置太過隱蔽,有一根酒店的柱子擋著。許泊敏隻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台上那個女孩子反應迅速,語言熟練,雖然有時?候動作會有一些慢半拍,但整體?表現很不錯,聽說她回國?前?剛拿到國?家?注冊拍賣師,這一年確實沒有偷懶。
助理上前?,小聲道:“許總,要趕飛機了?。”
許泊敏淡淡笑笑,轉身離開。
溫渝還在侃侃而談:“現在要介紹的這一件藏品,它是乾隆時?期的琺琅彩八寶花卉紋盆,瓷器上的花卉圖案中西結合,顏色豐富,寓意著花團錦簇,更添祥瑞,起拍價是…………”
大概是心態吧,那天她的表現出奇的好。
拍賣快要結束的時?候,溫渝看見台下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林淨寧一身西裝筆挺,坐在那兒好像四周的光都暗淡了?下來。她想起第?一次在攏翠園的露台上見他,那樣隨意慵懶的做派,宜城的夜晚都成了?陪襯。
他目光隨和,像在與旁人?交談。
或許是不想讓她太緊張,隻是偶爾看了?一眼過來,不動聲色地又挪開視線,在她喊了?起拍價的時?候,隨意舉了?一下牌子。
等到最後一聲落槌,拍賣會結束。
溫渝從台上下來,穿過後麵的走?廊,又被同事?叫去說了?些事?情,等到忙完出來,酒店大廳已經沒有人?了?。她下到一樓,看到酒店門前?的庭院裡,林淨寧在和彆人?說話,太陽落在他身上,身後是空曠的停車場和寬闊的馬路,遠處的小積山亭亭玉立。
她沒有打擾,等到那人?離開,才走?上前?去。
林淨寧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過來,溫渝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麵,出落得越發讓人?欣賞。他想起剛才許泊敏站在台下看著溫渝的樣子,男人?之間的事?情他怎麼?會不明白。等她走?近,他已經收起剛才所有的思緒。
於是抬眼平靜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我?說?”
溫渝雙手插在西裝兜裡,隨意一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一次持證上崗,難道我?每次工作的時?候,都要在下麵看到你嗎?”
林淨寧隱晦道:“不太好說。”
溫渝嗔道:“你這人?真是。”
林淨寧不緊不慢道:“要不要吃點東西?就當是慶祝我?們溫老師,第?一次持證上崗,而且表現還很不錯。”
溫渝還沒說話,手機響了?一下。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像是一個廣告,等她正要收回手機的時?候,忽然看到上麵蹦出一條資訊,寫的是嘉興林氏集團二?公子放棄林氏股份,重新回到一無所有?這些標題黨的話並不是很好聽。
溫渝抬頭,看向林淨寧。
他隻是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和她解釋道:“老爺子身體?恢複不錯,我?也好久沒有休息了?,等他忙不動了?再說吧。”
溫渝眯了?眯眼:“所以真的一無所有?”
林淨寧難得表情誠懇。
溫渝:“那你還請我?吃飯?”
林淨寧:“我?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