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薛明珠沒想到溫大娘這麼喜歡趙萍萍,便笑道,“她就是我妹妹,不管是我還是我爸都會心疼她的。”
溫大娘點點頭走了,看神色竟有些落寞。
但薛明珠並後悔,溫大娘和胡大爺是好人,但好人多了去了,並不一定就適合萍萍生活。現在就挺好,她有個伴兒多個妹妹,薛萍萍也多了一個家。
這事兒她沒跟薛萍萍說,薛萍萍也沒問,就這麼過去了。
才進屋,就聽薛啟民笑道,“對了,今天阿寬打電話過來了。”
一聽這話薛明珠來了精神,“怎麼說的?什麼時候過來?”
“瞧你急的。”薛啟民揶揄的看她一眼,“不知道的還當你急著嫁人呢。”
薛明珠老臉一紅,卻並不害羞,“那怎麼了,看上就是看上了,還不興人說了。真說不樂意了,估計您和謝爺爺又該著急了。”
聞言薛啟民樂了,然後小了起來,“那可不是,我不急,一點都不急,你再晚幾年結婚才好呢。”
晚幾年?
彆說謝家不樂意,就是薛明珠也不能樂意。
他們是需要時間相互了解不假,但也不至於好幾年啊。
薛明珠追問道,“他怎麼說的?”
薛啟民也不逗她了,便道,“他說已經請好探親假,有一個月的假期,臘月十五大概就能從部隊出發……”
他話都沒說完,薛明珠已經拿著筆開始算萬年曆了。
薛啟民失笑,“女大不中留啊,看來這好事兒將近了。”
從東南來魯省,火車並沒有直達的火車,但因為泉城是交通樞紐,中間隻要倒一趟火車也就成了,路上大約要三天兩夜,今天臘月十四,明天一早的火車的話,臘月十七下午就能到泉城,正好能趕上晚飯。
薛明珠道,“爺爺,他來這兒咱是不是得好好招待?”
薛啟民點頭,“不過。不過……”
薛明珠:“嗯?”
薛啟民道,“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你謝爺爺可能會來泉城過年。”
每句話薛明珠都能認識,但組合起來就有些聽不懂了,“謝家不是在首都,怎麼來泉城過年呢?”
薛啟民笑了起來,“因為謝寬說他今年不回去過年了,你謝爺爺覺得如果他不過來說不定孫子直接入贅薛家了。大約是來看著孫子的把。”
說這話的時候薛啟民竟還有一點兒失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落沒把謝寬拐來入贅。
薛明珠佯裝聽不懂爺爺話裡的意思,拿著本子就開始打算明天出去采買東西去了。
薛啟民失笑,“女大不中留了啊。”
實際上薛明珠也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這麼從容,晚上的時候她就睡不著覺了。
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想上輩子的事兒,想她和謝寬的緣分。最後她自己告訴自己,上輩子已經成了過去,這輩子他們已經重新開始,珍惜眼下的緣分才是正經的。
快睡著的時候,薛明珠就聽見薛萍萍問,“姐姐,你睡了嗎?”
薛明珠嗯了一聲,“怎麼了?”
薛萍萍沒吭聲,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說,“姐姐,我哥他……是不是也快判了……”
薛明珠的睡意全無,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坐起來看著薛萍萍,“怎麼這麼問?”
因為臨近十五,外頭月亮已經很亮了,透過窗戶照進來,薛明珠看到薛萍萍臉上帶著淚痕。
薛明珠摸出一塊手絹給她擦乾,然後道,“你想去看看他嗎?”
薛萍萍一愣,“可以嗎?”
薛明珠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哪怕趙強已經登報和薛萍萍劃清了界限,哪怕趙萍萍變成了薛萍萍。血緣親情扔舊在那兒放著。趙強再壞,卻對妹妹很好,如果薛萍萍當真忘了趙強,那反倒不好了。
薛明珠道,“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我可以去給問問。”
崔家已經判了,明年春天就該噶了,作為崔家的爪牙頭目,趙強和其他人不知道能不能過去這個年了。
說完這些,薛萍萍躺下睡了,薛明珠也睡了。
天一亮,薛明珠便和薛萍萍起來,收拾做早飯,然後去百貨商店采購去。
才走出胡同,就看見一個女人牽著崔蘭,似乎聽見動靜,崔蘭和女人都回過頭來。
薛明珠一下就怔住了。
崔蘭站著不動了,目光望著薛明珠,然後對身邊的女人說,“媽媽,她是薛明珠。”
馮秀娟點點頭,也認出來了,她走到薛明珠麵前,溫婉的笑了笑,“明珠,好久不見。”
還不待薛明珠開口,崔蘭哼了一聲道,“媽媽,你知道嗎,我爸爸和我爺爺奶奶都是因為她才被抓起來的,是她害的蘭蘭沒家的。”
她控訴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崔蘭似乎找到了靠山,指著薛明珠道,“媽媽,我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