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芳也不說挽留的話,客客氣氣的將她送了出去。
院門一關,劉文芳轉頭問薛明珠,“她是不是欺負你了?”
薛明珠搖頭,“認真說起來也是我們有錯在先。畢竟昨晚是我們吵鬨的時候沒注意吵到她了,心情不好也是應該的。”
又把在車上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劉文芳皺眉,“這個邊翠玲就是太刻薄了。”
說著她又道,“不管她了,跟咱沒關係,走,進屋吃飯去。我就是不想招待她才沒往外端。”
實際上邊翠玲來的時候劉文芳和謝文禮已經做好午飯了,但因為來了客人就沒往外端,但香味兒卻是傳出來了的。
薛明珠笑,“對,咱們不管她,吃飯去。”
她一頓,麵露揶揄,“那咱們連客氣都沒客氣,她會不會生氣?”
劉文芳不在意道,“那怕什麼,我們老兩口是長輩,她沒個好臉色還指望我們招待她?想屁呢。”
薛明珠更憂慮了,萬一薛明蘭以後真跟秦勉在一起了,那關係豈不是尷尬?
當然最擔心的還是明蘭,這可真是讓人頭疼。
午飯後消消食,薛明珠就睡午覺了。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但太陽也已經西斜了。
劉文芳說,“我們說好了,今天晚上大家一起聚聚,明天你再招待你的朋友們。”
薛明珠嗯了一聲,也不耽擱了,趕緊往廚房幫忙去。
沒一會兒楊鳳梅帶著薛明蘭過來了,薛明蘭臉上一臉便秘的樣子。
薛明珠心裡有了一些猜測,小聲問她,“你知道咱們早上見到的那個女人是秦勉他媽了?”
然而薛明蘭卻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她震驚的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舌頭了,她臉上表情複雜,看著薛明珠道,“那個刻薄的老女人是秦勉他媽?”
薛明珠驚訝,“你不知道?那你這一臉便秘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薛明蘭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她無語道,“這、這簡直是,也太湊巧了吧。”
薛明珠瞪眼,“你還沒說到底因為什麼原因呢。”
然而廚房裡楊鳳梅喊她們了,薛明蘭道,“晚上我住這兒,晚上咱們再說。”
說完飛快的跑了。
進了廚房楊鳳梅已經把菜都洗好了,接下來就是切菜,薛明珠這個大廚隻要動手就好了。
楊鳳梅看了她們一眼頗為不解,“你們倆天天湊在一起還那麼多話,怎麼那麼多話可聊啊。”
薛明蘭耍賴,“這說明我們感情好啊,我大姐又不在這邊,我除了明珠也找不到彆人一起說話了啊。”
“行了,就你話多。”楊鳳梅說著拿手指頭戳了下薛明蘭的腦袋。
母女倆一個撒嬌,一個寵溺,薛明珠看的竟有些眼熱。在母女情分上,這輩子她也是沒有了,不過有些事兒不能強求,強求會讓自己難受死的。
晚飯做的很豐盛,大家也珍惜難得相聚的時候。
如果薛明珠考上大學,那麼開學後勢必要離開這邊,謝寬又不在了,可能謝家也就不會來這邊了,想聚的這麼齊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明珠看著白酒也有些眼饞,讓堂哥給她倒了一杯,她輕輕嗅了嗅,酒精味兒混合著一股子酒特有的香氣躥入鼻端,讓她忍不住抿了一口。
“喝的不要太急,喝太急容易醉。”隔著飯桌薛明禮也不忘囑咐堂妹。
薛明珠答應的痛快,但是喝起來的時候也就忘了,好酒好菜心思輕鬆,薛明珠不由想起謝寬,也不知道他人現在在哪兒啊,如果能一起喝酒多好啊。
薛明珠喝了一杯還不甘心又要了一杯,給這個敬酒給那個敬酒,菜沒吃多少,酒喝了不少。酒席沒散薛明珠已經醉了。
楊鳳梅操心的不行,無奈的看了眼劉文芳,劉文芳道,“趕緊把她扶屋裡歇著吧。”
楊鳳梅和薛明蘭扶著薛明珠回屋,薛明珠卻搖晃道,“阿寬,我沒醉,我給你跳舞好不好?”
一句話,屋裡頓時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薛明蘭笑道,“瞧她醉的,快扶進去。”
娘倆將薛明珠扶到裡屋去了,外頭尚且還能聽到薛明珠絮絮叨叨的聲音。
薛啟民端起酒杯道,“老哥哥,來喝一杯。”
謝文禮端著酒杯一飲而儘,臉上的痛苦遮掩不住,半晌他伸手捂住眼睛,眼淚順著指頭縫就流出來了。
他們夫妻孫子好幾個,可隻有謝寬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感情也最深厚,白發人送黑發人總是痛苦。
薛啟民歎了口氣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謝文禮拿下手來歎了口氣說,“老薛啊,我們謝家對不住明珠啊。”
薛啟民搖頭,“沒有什麼對住對不住,做了選擇就要接受這種選擇帶來的結果。而且明珠也從沒後悔過。”
可正是因為沒有後悔過才讓人心疼。
他們所有人寧願薛明珠後悔了,再去重新一份新的感情。
薛鶴鳴一言不發,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酒席散了的時候薛鶴鳴也喝多了,12月的風很冷了,薛啟民帶著薛鶴鳴父子三人往家裡走去,旁邊是薛明清送他們。
到家後薛啟民也睡不著,搬著馬紮坐在屋裡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而薛明珠醉酒後也沒法什麼瘋,放床上也就睡了,薛明蘭卻因為照顧她一宿沒睡。
第二天薛明珠睜開眼,就看到薛明蘭眼底掛著大眼袋一臉幽怨的看著她,“你這人可真能。”
薛明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我沒發酒瘋吧?”
薛明蘭嗬嗬冷笑,“當然沒發酒瘋了,你那麼溫柔的人呐。”
隻是這話並沒有讓薛明珠安心,反而有些忐忑,“我就直接睡了?”
薛明蘭眼皮都翻出殘影來了,“也就嚷嚷著要跳舞罷了,喊了一晚上謝寬的名字,一會兒阿寬,一會兒寬哥,一會兒謝寬的,就差喊阿寬哥哥了。”
薛明珠:“……”
就知道,果然她這人是不能喝酒的。
饞酒和能喝酒,這是兩回事兒,薛明珠自己就是空有愛酒的心,沒有能裝酒的酒量,看來以後還是得少喝酒啊。也就是在自家喝多了也沒事兒還有人替她兜著會照顧她,離開了家誰還能這麼慣著她呢?
薛明珠抱住薛明蘭的腰說,“謝謝你啊姐。”
從小到大,因為倆人就差幾個月,薛明珠還真沒怎麼喊過姐。
這一聲姐把薛明蘭都喊的不好意思了,“你這人,好端端的竟然喊我姐了,我竟然還怪不好意思的。”
實際上她媽都說,她白白大了薛明珠幾個月,她倆在一塊兒更多的人覺得薛明珠是姐姐她是妹妹。
導致這樣結果是因為兩人成長的環境不同。
因為她們的父親在早年間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導致她們的成長環境天差地彆。她在父母兄長的嗬護下長大,小了她幾個月的堂妹卻和其他薛家人一樣活的戰戰兢兢,而且還有個那樣的媽。更何況還有個在旁邊虎視眈眈了那麼多年的崔家了。
如果換她處在薛明珠的處境上,可能早就崩潰了。
薛明蘭的心現在柔軟的一塌糊塗,第一次有了當姐姐的自覺,“你這人就是心眼太多了,我原諒你了。”
薛明珠心裡鬆快許多,“有你真好啊。”
不管是薛明蘭還是楊鳳梅,都讓她想說,有你真好啊。
薛明蘭今天就得回團裡報道了,沒時間跟薛明珠煽情,說了幾句話知道她沒事兒了,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匆匆出門了。
然而才到了外頭,迎麵就碰上了邊翠玲。
好家夥,狹路相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