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兩口心疼薛明珠,總想在生活上照顧的周道些,可生活周道了,明珠更走不出來,那更不好了。
謝正明點頭,“這事兒我去跟爸媽說,他們會理解的,他們就是心疼明珠。”
文卿何嘗不明白呢。
晚飯謝家人準備的很豐盛,這頓飯是他們從出門到現在吃的嘴舒坦的一頓了。
上火車之前楊鳳梅也給他們準備了一點吃的,但路上乾巴巴的,吃著也不舒坦,現在熱乎飯菜喝著湯,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謝家上下二層,房間不少,客房和謝寬的房間都在樓上,文卿開了二樓靠近東邊的房間說,“這是阿寬原來的房間,但他參軍後很少在這邊住了,被褥床單我都洗乾淨也都曬好了,你和你堂姐先在這住。”
薛明珠點點頭道,“謝謝媽。”
文卿笑的溫柔,“咱們娘倆客氣什麼,阿寬不在了,你就是我親閨女。”
薛明珠嗯了一聲沒反駁,心裡暖暖的。
“你們早點休息,後天報道,明天你們出去轉轉。”
文卿貼心的給她們提了一個暖瓶上來,交代她們早點休息就下去了。
薛明清被安排在隔壁的客房,這會兒也在那邊收拾了。
門一關,薛明珠就打量這間屋子。這房間並不大,床是一米二的床,勉強能睡倆人。一張書桌一個大衣櫃,書桌上零星放了幾本書,衣櫃裡倒是有些衣服,但看著大小就知道是謝寬年少時的衣服。
薛明蘭道,“沒想到這些你婆婆都還留著。”
薛明珠嗯了一聲,似乎想透過這些衣服看到年少時的謝寬。
那時候的謝寬應該也很英俊挺拔吧。
她想文卿肯定也舍不得扔掉這些,說不定也時常過來看看,懷念一下謝寬。
薛明珠歎了口氣說,“休息吧,明天咱們出去轉轉。”
倆人鋪開被褥,躺下,因為床比較窄,倆人靠在一起倒是暖和。
薛明蘭歎了口氣說,“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有點像做夢。”
薛明珠扭頭看她,“你也學會感慨了?”
“一直都會啊。”薛明蘭道,“總覺得不可思議,我居然也能考上大學。”
說著說著薛明蘭卻笑了起來,“這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薛明珠想起薛明蘭和秦勉的事,問她,“你和秦勉的事怎麼樣了?秦家也在這個大院住著呢,說不定明天我們還能碰見秦勉他媽呢。”
“碰見我也不怕,我和秦勉又沒什麼,她難道還敢拿出婆婆的譜來?我直接就給撅回去。”薛明蘭神氣活現,還伸出胳膊揮了揮。
但伸出胳膊又覺得冷,忙把胳膊縮了回來,“這兒的冬天可真冷。”
在一樓文卿是燒了碳爐子的,但是熱度上不到二樓來,床上蓋著兩床被子,在被窩裡除了露出來的腦袋有點冷颼颼的其實還好。但把胳膊腿的拿出去那就是找事兒了。
薛明珠問,“我還是那句話,當初那事兒我不在意,你也沒必要因為這事兒和秦勉錯過。找對象可是大事兒,雖說咱不至於在一棵樹上吊死,但喜歡的時候我們就該認真努力一下對不對?”
過年之前薛明珠就問過薛明蘭了,但薛明蘭卻說倆人沒什麼進展,而且秦勉還臨時出任務去了,他們走之前秦勉倒是回來了也去找她了。但是倆人最終不歡而散。
薛明蘭道,“再說吧,興許大學裡帥哥太多我就迷了眼就忘了他了。而且就算成了那又怎麼樣,分隔兩地的愛情又能長久嗎?”
人生的變數實在太多了,薛明蘭永遠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怎麼選擇。
“有緣自然會再見,沒緣就完蛋。”
說著薛明蘭閉上眼睛,“睡了。”
看她逃避不肯再說,薛明珠也不再問了,話說到,意思傳達到了,怎麼選擇那是薛明蘭的事。如果不是秦勉這人品性不錯,薛明珠也不會多此一說。
隻是關了燈後薛明珠又忍不住細細的感受。這裡畢竟是謝寬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啊。
曾經的謝寬該是怎樣的優秀,才讓秦勉如此的崇拜欽佩,忍不住發出那近乎刻薄的質問呢?
長途坐車的確很累,薛明珠並沒有想多久,很快就睡著了。而且睡眠好的連夢都沒做一個,睜開眼的時候都已經八點多了。
薛明蘭也醒了,但起來太冷就窩在那兒不動,“我現在有點痛苦。”
薛明珠看她,“嗯?”
薛明蘭臉上一陣扭曲,“唉,算了,還是起來吧,憋了一泡尿,可起了幾次我也沒勇氣出去,太冷了。”
薛明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可趕緊的,你要是尿床了晚上我可不要你了。”
姐妹倆說笑著起來,樓下謝文禮正跟薛明清說話呢。
一向吊兒郎當的謝文清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兒,腰杆挺的筆直,看見薛明珠倆人下樓的時候眼睛求助的看著她們。
薛明珠和薛明蘭不約而同的無視了薛明清的求助,直接往廚房去了。
劉文芳正在熬雞湯,她們還沒進去就聞到了香味,看她們起來了,老太太笑眯眯道,“洗手吃早飯,吃完早飯可以讓小張帶你們出去轉轉。”
薛明珠點了點頭,卻還是幫著把早飯端出去了。
上桌吃早飯了,謝文禮也終於放過了薛明清,薛明珠已經從堂哥臉上看到生無可戀這幾個字了。
結果謝文禮上了飯桌也不放過他,“年輕人啊,就是得耐得住性子,你看你現在二十七了才做到連長,還得多努力啊。”
薛明清忙點頭,“您老說的對,我聽您的。雖然我跟您也不是頭一次見麵了,但您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裡了,您說的太對了,太有哲理了。我們這些年輕人都該向您這些老一輩革命家學習。”
薛明清嘴巴甜,把謝文禮說的直接樂了,“你這小子,油嘴滑舌的,這麼會說怎麼到現在還沒對象。”
薛明清:“……”
他訕訕道,“這不是緣分沒到呢。”
薛明清長相不錯,遺傳了薛家人的好皮囊,除了皮膚黑了點兒真的沒不好的地方了,而且就這嘴,好聽的話跟不要錢是的,彆說薛明禮好奇了,就是楊鳳梅那個當媽的都想不通為什麼油嘴滑舌的兒子娶不到媳婦。
後來楊鳳梅就覺得肯定是因為薛明清太油嘴滑舌了,大院裡的姑娘都知道他什麼人,才不樂意嫁給他了。
但這話薛明清可不認,還笑嘻嘻道,“說不定來首都咱就能找到緣分呢。”
正在喝湯的劉文芳抬頭,“還真彆說,咱這大院裡頭還真有合適的,趁著你這幾天在,我給攛掇攛掇。”
薛明清頓時大驚,“謝奶奶,不用,不用麻煩您……”
“這有什麼麻煩的,你都叫我一聲謝奶奶了,我肯定得操心。”劉文芳像看不見薛明清臉上的震驚,直接給拍板了。
薛明清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哭喪著臉去看倆妹妹。
可倆妹妹就知道捂嘴偷笑呢。
早餐喝了雞湯又吃了包子油條,除了薛明清吃的不是滋味,其他人都吃的飽飽的。
原本劉文芳還說讓小張帶他們出去轉轉,但薛明珠覺得他們三個出去就行,鼻子下麵長著嘴,在皇城根下也丟不了,沒事兒。
主要他們不好意思麻煩小張,於是兄妹三人穿的厚實的棉猴背著挎包出門了。
臨出門前劉文芳給薛明珠塞票,“票你拿著,彆買東西的時候沒票。”
薛明珠收了,出來小院薛明蘭道,“謝奶奶人真好啊,還張羅給二哥介紹對象,真要成了我媽得高興壞了。”
薛明清回頭瞪她們,“你們這倆壞丫頭,我早晚得把你們給賣了。”
薛明蘭衝薛明清扮鬼臉,“看你敢,讓謝爺爺再給你上幾天的思想政治課。”
聽到這話薛明清一下子啞了嗓子。
老人講一些戰爭時期的事兒的確很洶湧澎湃薛明清也很喜歡聽,但架不住老爺子講完了還得讓他說感想,然後再引申出其他的給他講一堆的大道理,真的跟上思想政治課差不多了。
薛明清這輩子怕的東西不多,學習絕對是一樣。
當初薛明禮是上了大學的,再不濟薛明蘭也是讀完初中的,後來還勤快的學習考上大學。整個薛家這一輩兒的估計就薛明清學曆最低,想想就覺得鬱悶。
“薛明蘭同誌,真是你啊。”
兄妹三人正說著話,突然就聽前麵有人喊薛明蘭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