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學院的期末考試與經濟學院考試不同,不光要考文化課程,文化課程之後還有基本功等舞蹈方麵的考試。
所以薛明蘭考試時間周期更長一天,算算時間今天似乎也該考完了。
薛明蘭笑了起來,“你這乾嘛去了?”
“看房子。”薛明珠過來幫忙把東西拿進去,問道,“都考完了?”
薛明蘭輕鬆的笑了起來,“考完了,總算是放假了,沒想到上大學也能這麼累。”
兩人進去,薛明珠把葡萄和西瓜放到井台那兒,打算用涼水浸一下再吃,見薛明蘭過來,薛明珠就洗了一顆葡萄塞給她,“緊張嗎?”
薛明蘭疑惑,“我緊張什麼?”
薛明珠笑,“再用不了幾天你家秦勉就要參加高考了,離著你結婚也就一個月了呢。”
提起結婚薛明蘭總算知道害羞了,但很快她就嘿嘿笑了起來,“還行,有點緊張有點興奮。”
洗了一些葡萄,倆人端著進屋,謝寬正跟謝文禮下棋,見她們端了葡萄進來也不下了,邊吃葡萄邊說話。
薛明珠道,“我剛跟李大姐去看了個院子。”
於是便把那院子的情況和那個大娘的話說了一下。
這種事兒謝文禮是不信的,而且一下就看出關鍵,“我估摸著這家人口多想占人房子呢。隻要沒人肯買,那家人又著急走,估摸著也就一直掛著了,隻要有人去看就給使壞,久而久之的,她們或許就能想法子把房子租下來了。”
至於給不給錢就不好說了。
薛明珠也認同這事兒,“我也覺得是這樣,那房子雖然不是四合院,是自建房,但都是磚瓦的,院子也比較大,我覺得是比較合適的。我在周邊打聽了一下,除了這家的說法沒有其他這方麵的說法,而且能半夜翻人牆頭的人家能算什麼好人家。”
“是這個道理。”謝文禮道,“真要買下來的話那牆頭上得弄些碎玻璃給安上。”
薛明珠笑了起來,“您說的對。現在等我爺爺那邊來信,如果可以我就給定下來了,到時候找人刮刮大白牆,等開學前一期搬過來也能涼透了。”
謝寬道,“不用找人,我就能給刮了。”
薛明珠看他一眼,“你會?”
“你覺得我不會?”謝寬道,“男人不能說不會。”
薛明珠樂了,“行,那我正好省錢了。”
幾個人說這話吃著葡萄,等到傍晚的時候又把西瓜撈出來切了。坐在院子裡啃著西瓜,這日子是真的不錯,隻可惜謝寬隻被批準吃了一塊,隻能看著其他幾人大快朵頤了。
才吃過晚飯,那邊薛啟民也來了電話,意思是明珠覺得不錯就定下來,相信薛明珠的眼光。
第二天卻是七月一號了,按照約定薛明珠還要和宿舍的人聚餐,但聚餐是在中午,在這之前薛明珠和謝寬去了一趟房管所,跟李大姐說了買房子的事兒。
結果李大姐有些為難道,“那房子我聽說有點事兒,要不你們再等等?”
薛明珠道,“你說鬨鬼的事兒?”
“你知道啊。”李大姐道,“昨天下午我去找房東說這事兒的時候出來,正好碰見西邊鄰居就聊了一嘴,我才知道這個,雖然現在都破四舊了,但是還是跟你嘮叨兩句,有些事兒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薛明珠搖頭,“大姐,這個我也聽那大娘說了,可我也往東邊問了問,卻沒有這樣的說法,所以這話我是不信的,我已經決定要買了,您幫忙找一下房東吧。”
說著她眨了眨眼,“或許您能幫忙壓一壓價格?”
李大姐笑了起來,“行,你等著,我去找房東去。”
李大姐匆匆忙忙出去,薛明珠就跟謝寬道,“看吧,有人就是不想這房子賣了,賣了就沒便宜占了。”
“不用擔心,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謝寬安慰道,“不過也給我們提個醒,往後還得多注意點兒,彆著了他們的道。”
薛明珠點頭,“我知道。”
沒多久,李大姐帶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匆匆來了。男人皮膚有些黑,看著有些不像好人,難得的是說話還算和善。
雙方坐下談論了一下房子的事兒,李大姐提了鄰居說的話,這位姓劉的大哥頓時瞪了眼,“她放屁,這是故意找事兒呢,前幾天他們家找我說想租這院子,我以後都不回來了我租出去乾什麼就沒同意,當時他們和和氣氣的,沒想到竟然在背後使壞,這是故意不想讓我家房子賣出去呢。”
薛明珠和李大姐對視一眼就明白中間的事兒了,跟他們想的沒區彆。
劉大哥呸了一聲道,“你放心,這房子肯定沒事兒,早十來年才推到重新蓋的,唯一的事兒就是我爸沒了,但他也是在醫院沒的,不是在那院子裡頭。那家就想占便宜呢,那麼大院子,那麼多房間,就想一個月三塊錢租下來,我可不差他們那三塊錢。”
薛明珠點點頭,又跟劉大哥講價。
劉大哥見他們誠心想買,也怕拖時間長了再有變故,便說道,“我看你們誠心想買,我也著急賣,三千五,買就買,不買就算了,反正我就算把房子都給推了也不能白白給那家人住。”
這劉大哥有點氣性在,人也豁達,薛明珠覺得這價格也不錯,便點頭答應下來。
房屋手續都很齊全,辦理了手續,劉大哥拿到錢就痛快的把鑰匙給了薛明珠。
等從房管所出來,薛明珠和謝寬走路過去看再看看房子,打算早晚涼快的時候過來收拾房子,總歸在去湖城的時候收拾出來刮上大白牆,等回來直接入住。
到了院子那兒的時候恰好旁邊那大娘出來了,看見他們的時候臉上一僵,接著一臉好心道,“小媳婦,你咋又來了,你不會真要買吧?聽大娘一句勸,這院子不吉利,不能賣。”
薛明珠剛要說話,突然就見胡同口那兒竄出一男人,一巴掌扇在那大娘臉上,“你個老不死的,以前欺負我媽,現在我家賣房子又來使壞,看我不打死你。”
這劉大哥也是氣很了,直接又給大娘一巴掌。
大娘哎呦一聲,哭道,“你乾什麼?”
劉大哥呸了一聲道,“你自己乾什麼事兒不知道嗎?我劉剛把話撂在這兒了,這房子我已經賣了,以後你們再胡說八道彆怪我從外地回來揍你們。”
說完這話劉大哥直接走人了,那大娘坐在地上開始拍著腿哭,“沒天理了,欺負人了,我不活了……”
唱念做打,一氣嗬成,格外的流暢。
不多時胡同裡多了不少看熱鬨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薛明珠笑吟吟道,“大娘,這院子三塊錢可租不著,現在這院子我已經買下來了,您可得跟家裡說說,閒著沒事兒彆翻牆過來,不然我家可不定等著的是棍子還是鐮刀了。那可是專門打小賊的。”
說完薛明珠開門進去,又回頭問附近鄰,“這院子裡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們倆也不想收拾,各位嫂子大娘可以過來看看,有用的著的東西可以拿走。”
東邊住著的小媳婦眼前一亮,“我來幫忙收拾。”
再西邊的那一戶跟著也站出來一個嫂子,倆人跟著進來了。
原本在地上哭的大娘站起來道,“我家也去。”
薛明珠搖頭,“抱歉,我家不歡迎你,萬一再出來個什麼東西衝撞了您那就不好了。”
人阻攔在外頭,倆嫂子進來便找了掃帚幫忙收拾起來,有用的東西誰收拾出來算誰的,薛明珠反正沒打算要。
不過也提醒了薛明珠,搬家的時候得怎麼從湖城搬到首都來,看樣子有些東西也得重新置辦。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兩地相隔太遠,中間還得倒一趟車,就他們長著三頭六臂大概也是搬不動的。能郵寄的可以郵寄,還得看看有沒有過往車輛幫忙捎帶一下。
倆嫂子很麻利,不到一小時就把大麵上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了。一些小東西收拾出來不少,薛明珠也都不要了,都讓倆嫂子給拿走了。
眼瞅著時間不早,薛明珠和謝寬也鎖了院門回家去了。
到家洗把臉換身衣服,薛明珠就出了門往她們約好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