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安的話一出,現場人頓時大驚。
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時候,以前的時候大家懼怕委員會,現在派出所負責片區的安全問題。誰要是去派出所走一遭,那周圍三五裡地的人大概都會知道了。
所以一般小事兒不會有人去喊公安,即便公安來了,大多也調解一下。
蔡思敏眼神閃爍,緊張起來,“不、我不是,我沒有,薛明珠是我親閨女,哪有親媽勒索親閨女的,我就是在和她商量。”
說著她看向薛明珠道,“對不對薛明珠?”
她眼中帶著祈求,一個勁兒的給薛明珠使眼色,就是想讓薛明珠幫她說話。
薛明珠冷淡道,“你就是在敲詐勒索,在你企圖將我賣了好為你的愛人換取前程的時候,我似乎就去蔡家跟你們說過,我們已經母女情分斷絕了,以後再也沒關係了,這才過去兩年多吧,你就忘的一乾二淨了,不過沒關係,你忘記了我可沒忘記。”
她嘲諷的笑了笑,“現在跟我提母女,你不覺得可笑嗎?”
老公安了然,“那就都去派出所吧,做個筆錄,派出所會仔細調查的。”
說著老公安環視四周,“有人知道她家在哪兒嗎,帶我們去把她愛人找來。”
老公安一眼就看穿了蔡思敏這人不是個聰明人,說不定就是背後有人支招,讓她這麼要錢。
有個大娘道,“我知道她家在哪兒。”
薛明珠解釋道,“她愛人是機械廠看大門的,現在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他們廠裡了。”
老公安意外的看她一眼,然後點點頭,對剛才說話的小公安道,“你去一趟,將人帶去派出所。”
又讓另一位女公安過去帶蔡思敏。“都去派出所吧。”
蔡思敏不肯去,但等公安一亮手銬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去。老老實實的跟上去了。
謝寬道,“走吧,我們一起去。”
除了謝寬,周圍看熱鬨的鄰居也紛紛跟了上去,“明珠彆看,我們這些人都是目擊證人,我們給你作證。”
其他人也紛紛這麼說。
薛明珠感激道,“謝謝你們。”
雖然總有一點老鼠水,可大部分人都是正直善良的好人的。
派出所原本就不遠,沒一會兒也就到了,公安先帶蔡思敏做筆錄,可蔡思敏根本就不配合。口口聲聲說她是薛明珠的媽,孩子是薛明珠的弟弟,薛明珠不能冷血無情不管弟弟。還說當媽的要求姐姐管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又開始狗屁倒灶的說她養大薛明珠姐弟倆不容易,需要他們回報她的時候了。
說話顛三倒四,根本不講一點道理。
那女公安見孩子一直哭,沒辦法便去外頭國營飯店買了一碗粥回來,將孩子要過去給喂了。至於蔡思敏還得繼續審問。
薛明珠和謝寬以及作證的鄰居也都做了筆錄,事情很明顯,就是敲詐勒索,而且是大庭廣眾之下的敲詐勒索。
這時候外頭也有人來了,小公安帶著孫福誌還有一個領導模樣的男人進來了。
薛明珠看了一眼孫福誌,孫福誌看著有點老相,起碼得四十五六歲了,身子躬著,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她興許看不出來,但謝寬卻一眼能看出這孫福誌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張臉上看著畏畏縮縮,實際上眼睛四處亂飄,眼珠子亂轉。
薛明珠不明白蔡思敏怎麼挑來挑去找了這麼一個男人,聽說身體還不怎麼好。以前的於軍雖然壞,但至少家裡條件好。難道是於軍不要她了?
在這一點上薛明珠真相了,可眼下要解決的還是這件事。
中年男人上前和老公安握手,“劉公安,給你添麻煩了。這事兒不是小事,我們廠裡很重視,務必要調查清楚。”
劉公安點頭,“應該的。”
孫福誌被帶過去做筆錄了,那邊蔡思敏顛三倒四的話也說了不少。
薛明珠問道,“我們需要在這兒等著嗎?”
“不用,你們先回去吧,有事兒我再喊你們。”劉公安道。
薛明珠猶豫,“是這樣,我們按照計劃是明天就走的。”
劉公安道,“那行,走之前留下地址和聯絡方式,到時候我們會通知你們。”
但薛明珠並不想留,便將薛明城的地址留了,“您到時候跟我堂哥說就行了。”
從派出所出來,薛明珠的心情真的差的不行。
看來他們家真的跟泉城無緣了,才來第二天就鬨成這樣。
“回去吧。”謝寬也是無奈,碰上這樣的親媽,你又不能掐死她,隻能遠遠的離開。
好在他們明天也就走了,蔡思敏再鬨騰也鬨騰不到他們跟前去了。
走了沒幾步,薛明蘭也回來了,倆人一起安慰薛明珠,小心翼翼的生怕薛明珠難受。
薛明珠哭笑不得,看著他們道,“我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說著她歎了口氣道,“我早就接受這個現實了,所以現在怎麼樣我也沒什麼感覺了。傷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她再怎麼樣都傷害不到我了。”
談不上恨不恨的,隻是覺得厭煩,她就不想再沾染上一點點。
這件事擺明了,蔡思敏和那個孫福誌想要訛薛家一筆,她是怎麼都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才到家門口,那邊三輪車也過來了,薛明城拉著薛啟民回來了。
薛明珠原本不想說這事兒,可剛才進胡同的時候似乎已經有人跟薛啟民說過了,薛啟民一下來就問薛明珠怎麼回事。
事兒翻來覆去的其實就那麼點事兒,爺爺之前也不是不知道,薛明珠便說了一下這次蔡思敏過來的目的。
薛啟民沉思半晌說,“先進去再說。”
這會兒天氣還熱著,進了院子在樹蔭下才涼快一點兒。
薛明城道,“這事兒我跟進一下,咱們這邊公安還是很負責的,上頭對治安問題也很認真。”
薛明珠道,“堂哥,最近多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