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就到。
邊翠玲來的也的確是快,謝正明這邊剛接到消息來這邊說呢,邊翠玲後腳就來了,很難說她不是出來就奔著謝家來的。
謝家如今在邊翠玲眼中大約就是冤大頭一樣的存在。就像文卿說的,一旦邊翠玲認為這是個把柄,謝家就容易進入兩難的境地。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跟謝寬夫妻道出實情,這樣之後謝家如何決定都不用擔心。
謝正明有些著急,心裡隱約明白邊翠玲來的意思,生怕邊翠玲說出不好的話來,見薛明珠要出去查看,謝正明阻攔道,“你是晚輩去攆她也不合適,我出去看看。”
說著他直徑出去了,老兩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擔憂。
薛明珠隻覺得心煩,秦家可不單單是老鼠屎這麼簡單了,跟狗皮膏藥也差不多了。
“讓你爸去管吧,你彆摻和了,不然讓人看見不好。”劉文芳很是擔心,便拉著薛明珠坐下了,還擔心外頭的聲音傳進來,又指揮老爺子去把屋門關上。
要是往常謝文禮肯定不會關的,嫌悶的慌,但這會兒卻老老實實去關門去了。
薛明珠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也就沒再管。
而謝正明出去的時候曹燕紅正攔著邊翠玲呢。
謝正明對曹燕紅道,“小曹你先進去做飯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曹燕紅很想說你對上娘們兒不行啊,可一對上謝正明的眼睛她就說不出這話來了。
曹燕紅很畏懼謝正明,便點頭進去了,謝正明看著邊翠玲道,“邊翠玲,你是不是忘了上兩次的教訓了。這裡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
謝正明對小張說,“去找公安來,順便去她單位通知一下,說邊翠玲去老革命家門前放肆喧嘩鬨事。”
“謝正明,你彆欺人太甚。”不到萬不得已,邊翠玲也不想求謝家,但現在不行啊,秦家其他人她可以不管,但是秦楊和秦峰一個是她男人,一個是她兒子,她不能不管。
她呼了口氣直接了當道,“我知道謝寬的身世,老爺子臨去世的時候告訴我了。”
見謝正明嘴唇緊抿,雙眼微眯,邊翠玲還真有些畏懼,但是再畏懼她也要說下去,“我知道你有本事,隻要你能把秦楊和阿峰撈出來,以後這事兒我就爛在肚子裡,對誰都不會吐露一個字。”
她看著謝正明以為自己占據了上風,人也有些自得,“怎麼樣,這事兒對你應該不難吧,以你的地位和謝家的人脈,隻要伸伸手指頭就能做到的事,不光謝寬的身世會被瞞住,秦勉也不會受我們影響,怎麼樣,這買賣很劃算吧。”
在裡頭的時候她雖然沒見著秦楊,但是秦楊也想辦法給她遞了話,提醒她這件事。邊翠玲思前想後,覺得有道理,所以一解除調查,她就直奔著謝家來了。
整個首都,秦家有那麼多老相識,但隻有謝家能救他們。而且他們手中有謝家的把柄啊,謝家二老把謝寬看的跟眼珠子是的,肯定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謝寬不是謝正明夫妻的親兒子這事兒。
所以這就是邊翠玲談判的把柄。隻要謝家為此妥協,那麼以後能不能再要求謝家為父子倆調動位置呢?
邊翠玲想的很好,將未來也考慮到了,她可真是個聰明人啊。
看著邊翠玲洋洋得意的樣子,謝正明在這一刻終於認可了文卿的想法。
就秦家人的德性,他這次如果妥協了,幫忙把人弄出來了。邊翠玲非但不會守口如瓶可能還會用這件事繼續提出其他的要求。
大家以前都在一個大院住著,謝正明太知道秦家人的德性了。
不過這事兒邊翠玲也就在他們夫妻和老爺子老太太這兒管用,邊翠玲就是看明白了他們對謝寬的重視,才會以此來要挾。
一旦想清楚了,謝正明也就不擔心了。
就像文卿說的,阿寬已經快三十了,也有權利知道真相了。
老話說的好,不破不立,既然這已然成了彆人威脅的把柄,那不如乾脆將這事兒戳穿算了。
邊翠玲見謝正明臉上神色變化,心也提了起來,她看著謝正明道,“怎麼樣,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給你寫保證書,隻此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再提這件事。”
但有些事寫保證書也沒什麼用,她現在明白厚臉皮的好處了,什麼都是虛的,隻有握在手裡的才是自己的。先把大餅畫好,以後會不會承諾那就是她的事了。
但謝正明卻突然笑了起來,“邊翠玲,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蠢?”
邊翠玲直接變了臉,“謝正明,你什麼意思?”
“就這意思。”謝正明看著她眼神冰冷,語氣中帶著不屑,“你如果覺得這事兒能威脅到我們那你就儘管告訴他們就是了。本身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想說就說就是了。但秦楊和秦峰……”
他冷笑兩聲,“聽說秦家其他房的人把事兒都推你們夫妻身上了,現在你出來了,秦楊還在裡頭呆著呢,你說若是他們推卸的那些責任,坐實了是秦楊所為,你覺得他們父子倆還能出來嗎?”
邊翠玲看著謝正明臉上露出驚恐,心也飛快的跳了起來,“謝正明,你敢。”
謝正明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謝家真的就那麼軟和好欺負吧?你也不想想,那十多年,我們謝家可是在首都沒動搖過的,如果我們良善可欺,你以為我們能屹立不倒嗎?”
他的眼神變得鋒利,邊翠玲看的膽顫,心也咯噔一聲,“謝正明,你不管謝寬了嗎?你真的要告訴他們他的身世嗎?”
她大口喘著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謝正明,“你不如回去問問老爺子和老太太,看看他們答應不答應。謝正明,你如果敢動他們倆,我就跟你們謝家拚了,沒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
“我們欺負人?”謝正明像聽了什麼好笑的話,他看著邊翠玲道,“我們謝家從未主動害人,但也從不畏懼其他人出手挑釁,邊翠玲,話我就撂在這兒了,你想說你就去說,但如果你想拿這事兒威脅謝家,那我就讓你雞飛蛋打,嘗試一下做錯事的代價,順便讓你看看謝家到底是不是你可以欺負的!”
謝正明冷哼一聲,將邊翠玲震在當地半晌不能動彈,“邊翠玲,你自己就是個蠢貨,偏偏把其他人也當成傻子,你撒野也得看看地方,這裡不是你們秦家,可以讓你耀武揚威,秦家已經不是以前的秦家,謝家卻依然是謝家,你想挑釁就儘管來。細水長流,端看以後誰會更倒黴。”
說完謝正明轉身,再不看邊翠玲一眼,“話就說到這兒了,怎麼著,你自己看著辦。”
謝正明進門,將門砰的關上,邊翠玲看著還在晃動的大門,整個人也跟著抖了抖。
邊翠玲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
在裡頭接受調查的時候她嚇得要死,她知道自己沒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但是她卻不知道她的丈夫和兒子有沒有做過違法犯罪的事情。
有些時候他們父子商量事情根本就不會讓她知道,邊翠玲想當然的以為他們真的做了什麼。
不然為什麼秦勉舉報他們一舉報一個準兒,不然為什麼整個秦家的人都要接受調查。
現在就她出來了,隻有她才能為了她的丈夫和兒子奔走。
謝家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來的時候她覺得這事兒十拿九穩。
可事實並非如此,謝正明並不懼怕她,甚至三言兩語的將她嚇到了。
邊翠玲站在門口渾身顫抖,腦子裡一直回蕩著謝正明的話。
而謝正明進門口,院子裡也是一片寂靜。
曹燕紅隻聽了幾耳朵,這會兒也是非常緊張。
聽見他進來,劉文芳趕緊開門出來,“人還在門口嗎?”
謝正明點了點頭,他看了眼屋裡的薛明珠,對劉文芳道,“媽,這事兒我們不能瞞了,邊翠玲的確是知道的,就像文卿說的,與其讓他們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真相,不如我們親口告訴他們。他有權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劉文芳心裡難受極了,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真的非說不可了?”
謝正明默然。
“這個邊翠玲真是害人不淺,我找她去。”說著老太太拎著掃帚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