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事挨在一起,薛明珠不得不懷疑學校是故意用文學競賽的事兒吸引學生的注意力了。
不過龍妙的事兒影響太壞了,的確該妥善處理,在自己學校裡亂也就罷了,如果傳出去,那真的就是丟的首都大學的臉了。
學校的競賽薛明珠也參加了,用的是之前她寫的稿子,得了個一等獎,又得了二十塊錢的獎金。
至於特等獎,則是文學院有名的才子岑行言。
頒獎的時候岑行言對薛明珠道,“恭喜。”
薛明珠笑,“該我對你說這話才對。”
岑行言笑了起來,這幾天的事他都有關注,看著她沒事,岑行言也沒多問,但下台的時候卻時刻注意著台階,卻又不靠近。行為舉止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也有人注意到他們之間門的交流,忍不住唏噓,如果當初薛明珠的愛人沒回來,說不定這倆還真能成了。世事無常,但誰也說不出謝寬回來不是好事。保家衛國的英雄,哪個都是欽佩的。
下了台後,薛明珠對岑行言道,“那我先走了?”
“嗯,好的。”岑行言還是以前的岑行言,笑起來很溫和。
他看著薛明珠走遠,目光收回落在不遠處池海東的身上,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來。
“岑行言,恭喜你。”
岑行言抬頭頓時頭疼,“莊眠同學,你室友已經走了。”
“我是來找你的。”莊眠像沒看到他眼中的無奈,反而有些歡喜。這種表情總好過之前連視線都不放在她身上。
她這人就這樣,有一股子心氣兒,喜歡一個人就總想得到。
男人和恩人還不一樣,當初她能放棄劉紅喜,現在卻不能放棄岑行言。
“你得了特等獎學金呢,聽說獎金豐厚,難道不該慶祝一下嗎?”
岑行言挑眉,莊眠瞥了一眼池海東,而後道,“順便商量一下如何做一件壞事。”
她的意有所指,岑行言聽出來了,不由笑道,“好啊。”
薛明珠出去的時候還真沒注意到莊眠,吳翠翠看她出來便笑道,“你沒碰見莊眠?”
“沒啊。”薛明珠稍微一想就知道了,這是得知岑行言得了特等獎去堵人了。
薛明珠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她這萬裡長征畢業之前能走完呢?”
吳翠翠搖頭,“不好說。”
這事兒的確不好說,劉紅喜撓頭道,“我們走吧,再不去吃飯就沒好飯了。”
“那怕什麼。”吳翠翠笑著朝薛明珠呶呶嘴,“有她在,廚房的阿姨肯定能給咱們多撈點的。”
幾人頓時笑了起來。
薛明珠這張臉有欺騙性啊,笑起來的時候食堂打飯的阿姨都頂不住,每次打飯菜的時候薛明珠的總是比其他人多,偶爾的時候劉紅喜她們也能沾沾光了。
三人去了食堂,說起一周後的期末考試。
薛明珠問她倆的打算。
吳翠翠和劉紅喜對視一眼道,“我們倆商量好了,票買的晚一點,趁著年前多賺一筆。”
薛明珠猶豫,“可寒假學校就都放假了啊。”
“是啊。”吳翠翠笑道,“可惜師範學院我們進不去了,我們又跑了其他學校的女生宿舍,也問到了具體的放假期間門,我們專業考試早,正好趁著那幾天多賺一點。貨我們都跟徐曉倩訂好了。等學校都放假了,我們打算去外頭擺攤試試,不趁著這個時間門賺點,我們,嗯都覺得虧的慌。”
看她們神采奕奕的樣子,薛明珠就知道這個周末她們賺的還不錯。
劉紅喜憋不住話,小聲道,“龍妙得了處罰後這幾天都沒再去賣了,我們去的這所學校雖然遠了點女生少了點,但購買力還是不錯的。這周末我們準備跑遠點去師範大學,晚上的時候在那邊住一宿招待所。”
倆人有商有量,很多事兒事先都說開了,所以目前沒有什麼矛盾,倆人乾的很有勁頭,也沒落下功課,哪怕快考試了也不想浪費時間門。
薛明珠知道她倆都有成算,也就不多說了。
吃過午飯又去宿舍休息一會兒準備回去上課。
休息這段時間門莊眠沒回來,到了下午上課的時候莊眠才帶著笑意出現在教室裡。
薛明珠三人對視一眼,奇怪問道,“追上了?”
“沒。”莊眠看了眼薛明珠,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臉,嘖嘖道,“這臉可真滑。人家懷孕的時候都會變醜,你怎麼還變漂亮了?你用了什麼配方了?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你,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她沒說誰喜歡,薛明珠也裝傻,笑著說道,“天生麗質,沒辦法,羨慕也沒用。”
莊眠白了她一眼道,“真是讓人嫉妒啊。”
上課了,龍妙獨自一人占據第一排,沒人肯坐在她旁邊。
就連隔壁班之前跟她不錯的女生也不往她跟前湊了。
龍妙整天陰鬱著一張臉很是難堪。
回家的時候薛明珠還挺曹燕紅說,“你那個住隔壁的同學,聽說兩口子整天吵架呢。”
這是說的龍妙和池海東了。
薛明珠一想也就知道了,池海東這人最要臉了,當初因為喜歡薛明珠,最後卻得知薛明珠結過婚都受不了。這次龍妙的事兒鬨的學校都知道了,文學院的人都知道龍妙是池海東的妻子,說閒話的肯定不少。
池海東回去不跟龍妙吵架才怪呢。
就龍妙上課的時候也時常不在狀態,眼睛紅腫,看起來就楚楚可憐。
薛明珠並沒有把學校的事兒跟老兩口說,說了也隻會讓他們擔心罷了。
至於她爸那邊,到底和池海東的父母在一個廠裡,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便將這事兒跟薛鶴鳴說了一下。
薛鶴鳴臉色陰沉的可怕,隻囑咐她說,“這事兒你彆管了,也彆牽扯到你身上,都說父債子償,倒過來也是一樣,你爸雖然沒多大本事,但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聽著這話,薛明珠心裡挺不是滋味的,“爸,我也沒受什麼傷害,她最初的目的可能真的隻是想教訓劉紅喜,我隻是無妄之災。而且她也受了教訓,你彆因為這事兒讓自己陷入被動。”
薛鶴鳴白了她一眼,“我還能不知道這個,你甭擔心,你爹不是以前的爹了。”
薛明珠哭笑不得,但有人給她出氣總是好的。
讓她出氣,她還能打龍妙一頓嗎?
記大過於龍妙來說已經是非常重的懲罰了。那天她當著眾人的麵撕下龍妙的臉皮也讓龍妙丟儘了人,現在但凡看到龍妙的人都會對著她指指點點。
硬刀子是厲害,可軟刀子同樣有效果。
她爸這邊,隻要沒麻煩她覺得也行,總得給她爸表現的機會。
薛鶴鳴得知這事兒就不可能當做不知道,回去就跟雲素仙商量起來,薛鶴鳴道,“之前知道明珠跟那個龍妙關係的時候我就在廠裡調查了一下,還真調查出一些東西來。以前覺得沒必要,現在覺得很有必要了。總得付出點什麼,而且池家兩口子也真的不乾人事兒。”
他打算的不錯,池家倒黴了,勢必追查原因,必定知道是因為龍妙而起,池海東的爹媽還能饒了龍妙了?
至於龍妙是不是可憐,薛鶴鳴覺得,既然她有害人的心,那麼得多少懲罰都不可憐。
彆和他提什麼正義,在他眼裡他自家人就是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