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忍了忍,板著臉,“誰要摸你的手,我自己喝。”
段嘉許:“不嫌冷?”
桑稚:“不冷。”
段嘉許還給她:“不喝了我再給你拿著。”
“不用。”桑稚往他的手掌看了眼,小聲說,“你不也會冷。”
聽到這話,段嘉許勾著唇角,把手伸到她的麵前,毫無正形地說:“那你給我暖暖?”
桑稚沒動靜,隻是喝著飲料。
他卻也並不覺得尷尬,收回手,淡然道:“走吧,入場了。”
兩人站了起來。
過了幾秒,桑稚突然從包裡翻出一個暖寶寶,遞給他:“我就帶了一個,給你用。”
段嘉許一愣。
桑稚低聲解釋:“我的手是冷的,沒法給你暖。”說完,她故作鎮定地瞅了他一眼,又道:“而且就那什麼,牽手也不太合適。”
段嘉許撇頭看她,頓了幾秒,附和般地說著:“是不太合適。”
“……”
兩人找到位置坐下。
段嘉許把提桑稚拿了一路的袋子放到腿上,撕開暖寶寶的包裝,聲音斯文又溫和:“也沒個名分的。”
“……”桑稚大腦空白,把手裡的飲料放下。
與此同時,段嘉許把暖寶寶放進了她的手裡。
電影也開始放映,背景音樂響起,止住了她所有的話-
電影結束後,已經到了飯點的時間。
雖然看電影的時候,桑稚大部分時間都在想著他的那句話,但過了一個多小時,她也不好再提起。
兩人在外麵找了個餐廳吃飯。
之後回到段嘉許的住所附近,在一家蛋糕店取了蛋糕。
回了段嘉許的家。
桑稚脫了鞋,注意到鞋架上多了一雙新的女士拖鞋,恰好是她的鞋碼。她往段嘉許的方向看,沒主動拿來穿。
倒是段嘉許把鞋子放到她的麵前,平靜道:“給你買的。”
他把蛋糕放到餐桌上,隨後便進了廚房。
桑稚磨蹭地把鞋子穿上,走過去,把蛋糕盒拆開。
剛把蛋糕拿出來,段嘉許也從廚房裡出來了,手裡捧著另一個蛋糕。
桑稚的動作停住:“怎麼兩個?”
“這個我做的。”段嘉許說,“怕不好吃,就又訂了一個。”
桑稚眨了眨眼:“你還會做蛋糕。”
“以前在咖啡廳打工,學了點。”段嘉許準備往蛋糕上插著蠟燭,邊漫不經心地問,“想用哪個當生日蛋糕?”
桑稚指著他做的那個:“這個。”
“插幾根?”
“插一根就好了吧。”
段嘉許的眉梢一抬,話裡帶著拒絕的意思:“十九根。”
桑稚無語:“插這麼多怎麼吹。”
“小姑娘,”段嘉許吊兒郎當道,“你得認清一下你的年齡。”
蛋糕店給了兩包蠟燭,一包裡有十二根,所以還夠用。桑稚忍不住吐槽:“那你生日的時候,還得跟彆人要多一包蠟燭。”
“我生日的話,”段嘉許很雙標,“插一根就行。”
“……”桑稚很不爽,非常計較地說,“我到時候一定給你插滿二十六根。”
段嘉許隻是笑,把蠟燭插好之後,到茶幾上拿了打火機,還有一個粉色的袋子。他垂著眼,慢慢地點燃所有蠟燭。
桑稚跑到玄關處關燈。
回來的時候,段嘉許已經點好了。他的麵容被燭光染上暖色,忽明忽滅,看不太清神情,卻顯得格外繾綣柔和。
算起來,這也是桑稚第一個跟他一起過的生日。
段嘉許開口給她唱生日歌,低啞溫柔的聲音在客廳裡回蕩著。最後一句歌聲落下後,桑稚許了個願,用力吹滅蠟燭。
隻吹了大半。
她的嘴角一抽,又吹了幾下,才全部吹滅。
看著她的舉動,段嘉許笑出聲,胸膛起伏著,帶著肩膀都在顫。而後,他起身開了燈,把那個粉色的袋子遞給桑稚:“生日禮物。”
桑稚接過,並不輕。她說了句謝謝,忍著好奇心,拿著蛋糕刀開始切蛋糕。
隻切了一下,段嘉許就接過蛋糕刀,幫她切了一小塊出來。他瞥了眼放在一旁的袋子,突然問:“要不要看看彆人給你送的禮物?”
桑稚看了眼,搖了搖頭:“回去再看吧。”
段嘉許沒強求,又問:“這男生在追你?”
桑稚想了想:“應該吧。”
段嘉許輕笑了聲,拖長了語調問:“很多人追?”
想到先前在醫院吹的牛逼,桑稚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含糊道:“還行。”
很快,段嘉許又問:“追你有什麼條件不?”
桑稚莫名其妙:“這哪還有條件,又不是選對象。”
“那說說,”像隻是隨便聊聊一樣,段嘉許的語氣很淡,“你有可能看得上眼的,要什麼條件。”
桑稚抬眼,猶疑地說:“長得帥。”
段嘉許:“嗯。”
“脾氣好。”
“嗯。”
“得比我高一個頭。”
“嗯。”
“三觀正。”
“嗯,還有呢。”
桑稚拿著叉子,咬了口蛋糕:“沒了。”
“你說的這些條件,我都符合。”段嘉許用手指抹了層巧克力醬,輕蹭到她的臉頰上,“所以,問你個事兒。”
“……”
像是期待已久的事情,終於要發生,帶著極為強烈的預示感。
桑稚撞上他的眼,幾乎能猜到他的下一句話是什麼,心跳卻仍是漏了半拍,緊張到有些喘不過氣。她把唇角的蛋糕殘渣舔掉,訥訥看他:“什麼。”
段嘉許笑了聲,目光曖昧,卻又顯得認真。
這次他沒再先前那樣,有任何掩飾,也不再說什麼模棱兩可的話。
直截了當地跟她攤了牌。
“我能追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