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可不,關外那群大傻子也會。”
“老爺子不是說,那個姓常的十年前說造神兵利器,結果造了兩個月就把自己造死了,剩下一群人窩在大山裡麵,聽說前段時間還出來尋糧,是窩活下去了吧?”
“與其死端著學派的架子,還不如直接投了城裡的工坊,好歹也能混個飽飯,不必餓死強多了?”
說到這裡,封慷嗤笑一聲,不無譏諷地說道:
“這世道,也就他們還把自己當個玩意,有誰正眼瞧過一眼麼?”
“一群打鐵燒爐子的,老實乾活就得了,何必折騰?活乾好不也有吃有喝,像龍泉坊那群……”
他還沒說完,就驚恐地瞧見自家老大扔過來一柄□□。
“哥……?”
封愷朝他勾了勾手指。
“再來一盤。”
“不……不了,我沒力氣了。”
封愷挑眉,“一盤就沒力氣,還是練的少。”
封慷:……
等封慷□□練的再也爬不起來的時候,他敬畏的大哥隻微微出了些薄汗。
看著那瀟灑離去的背影,鼻青臉腫的小弟忍不住和堂哥封惟抱怨:
“老大這又是竄了哪門子的邪?我小淬雲被他折了我都沒說啥,他為啥忽然發火?”
封惟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你說的那些你都忘了?”
“啊?”
封慷一臉茫然:“我說啥了?”
封惟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堂弟。
“你說一群打鐵燒爐子的,老實乾活就得了,何必折騰?”
“啊,對啊,我那說的不是墨宗那群大傻子嘛。”
封慷抓了抓頭,疼的呲牙咧嘴。
可他想來想去,實在不明白這話說的有什麼錯。
墨宗就是傻啊!傻守著那點微不足道的臉麵,什麼本事都拿不出來!
他爺,他爹都看不上墨宗,老大以前也沒見對那群傻子有啥親近的,怎麼就忽然不讓說了呢?
封惟踢了他一腳,恨鐵不成鋼。
“你他媽不覺得這話耳熟嗎?以前那些狗屁世家不也這麼說咱們家?”
“你是不是被人家奉承兩句就忘北了?來,哥哥告訴你,那群狗崽子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一點人事都不乾的,就想騙咱給他們流血拚命還不給錢!”
“薛三這把劍坑了你多少金?就龍泉坊現在這個造價,咱們換不換的起且不說,但就這時間,拖你個百十來年你也說不出什麼來!你這麼傻,真是老大的親弟弟嗎?”
聽他這麼說,封慷的汗瞬間就下來了。
自家的情況和墨宗其實有幾分相像的,都出身草根,想在這個不公平的世道拚出一條生路。
當然,封家比墨宗要強太多,他們手中有兵,那群世家就算心中看不起,也不敢真惹手裡染過血的。
可那又怎樣呢?三叔千裡迢迢去雲浮山求學,不還是被人家給撅了臉,灰溜溜的回來了?
這世道,也就他們還把自己當個玩意,有誰正眼瞧過一眼麼?
唉!他都說了什麼屁話啊!
封大公子可不關心自家弟弟的懊惱,他正拿著一份密報,長眉微皺。
“炊煙燃了兩個時辰,墨宗找到糧了?”
“恐怕是這樣。”
垂首站在一旁的路勇應了一聲。
“據瞭哨回報,墨宗昨日全宗進入牛背山,似乎是在運送什麼東西。”
“嘖,不能撿漏了。”
封愷冷哼一聲,隨手將羊皮扔進火盆。
“密切盯著墨宗,這個矩子有點意思,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要和他做筆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