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壁氣到不行,卻拿皇帝毫無辦法,隻好一麵催促孫女儘快懷孕,一麵暗中拖延物資糧草,打壓皇帝武裝禁軍。
隆成帝也不是傻子,他當然清楚薛家的盤算。
薛皇後不可能懷孕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世家女人的孩子都是催命符,出生就是他的死期。
可薛家克扣禁軍的武器糧草,也是在掐他的命根子。
無能狂怒的皇帝,開始有意抬舉其他的世家。馬貴妃是和他一起吃過苦的人,江東三流世家馬家雖然不成器,但養著放心,翻不出風浪。
隆成帝還相中了隱然於朝中,從不站隊也從不爭權南郡陸家。
陸家世居南郡,掌握著南江古水道,豪富一方卻謙遜低調,已經五代無人出仕。
陸家人都喜歡做名士。
家主陸濤和弟弟陸備都是書畫大家,嫡孫陸時己年少就有神童之名,六歲上羅浮山求學,學宮開正門迎接。
隻是江湖有傳陸家嫡長孫其實是雙子。雙子在南郡意喻不詳,有傾家滅族之禍。
不過江湖傳言就是傳言,就連南郡岐江城裡的老宗家,也隻見過陸時己一個,陸濤在南郡勢大,以旁支篡權為名清理門戶,從此再沒人敢提。
隆成帝不關心陸家的家事,有才無野心的中立派,才是他的心頭好。
是以他表麵抬舉馬家,暗中卻和陸家聯絡,隻盼著陸家能和他成就一段君臣佳話。
隻是他還沒等到名臣力挽狂瀾,就因為馬上風崩在馬貴妃宮裡。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尚書令薛壁在守靈的時候忽發中風,沒兩日便跟他的皇帝孫女婿去了。
這下,薛家陷入混亂之中。
大房的薛義欒任戶部侍郎,但薛皇後出自二房,薛義梟就是薛皇後,不,薛太後的親弟弟。
薛家二房一直在和大房爭奪薛家控製權,之前就在爭取雍西關封家的支持。
無奈封大都護老奸巨猾,一直坐山觀虎鬥,既不表態也不站隊,明顯是對薛家二房的承諾不動心。
所以這次,接到封小弟的去信,二房決定派薛義梟親自到雍西關拜訪,探探封家的口風。
“廣原兄,你這匹馬可真是神駿,我看不亞於石家馬場養出的汗血寶馬!”
薛義梟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紅鬃馬。
“我這也是出自石家馬場,還是石二公子送我的生辰禮,終究還是差你一頭。”
聽他這話,封小弟的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這匹叫楮石,是關外野馬的後代。我大哥那匹照夜才叫厲害,那是草原上的馬王,性子可烈性得很,也就我大哥能馴得住!”
“噢,久聞封大公子英武驍勇,沒想到竟然連草原馬王都能馴服,可真真是寶馬配英雄。”
說到這裡,薛義梟笑了笑。
“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馬王?”
封小弟目光一閃,然後很痛快地點了頭。
“當然,照夜就在府裡,薛三哥隨我回府,我帶你去看。”
他如何不明白薛義梟想看的可不是馬,而是他那個英武驍勇的大哥。
可大哥沒發話,他不可能帶著一個外人前去拜見,自然是要裝傻應付過去。
想看馬?沒問題啊!那就看馬唄!
正說著,他就看到有好幾個人圍在城門前,其中兩個還是胡人。
胡人倒沒什麼,雍西關地處邊塞,有胡人進出很正常。
可現在胡騎扣邊,局勢不穩,他昨天還聽大哥命令守關兵丁輪崗盤查,難不成今天就查出問題了?
聽兵丁朝他打招呼,封小弟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多人?”
兵丁將哈斯勒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恭敬地遞上了腰牌和包裹。
封小弟現在一聽“墨宗”兩個字就覺得渾身都疼,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哈斯勒,表情冷冷。
“你說這是大傻……墨宗矩子給我大哥的?你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哈斯勒不認識封慷,但聽兵丁說他是封家少爺,連忙點頭。
“是我家矩子送給封大公子的,叮囑我送到大都護府。”
“知道了。”
封小弟顛了顛包裹,頗有些隨意地說道。
“都散了吧,東西我拿給大哥。”
“這可不行。”
哈斯勒陪笑著搖頭,一邊不著痕跡地攔住了封小弟的去路。
“矩子說要我親自送到,我還是自己跑一趟,就不勞煩少爺了。”
作者有話要說:請注意這個陸時己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