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子的看兒子的東西,沒啥。
“打開,讓老子看看。”
聽老爹這樣說,封小弟略有些猶豫。
他其實也好奇的不得了,想知道小非哥到底給老大送了啥。
可單憑他自己,他可沒那個勇氣拆大哥的包裹,怕不是想英年早逝。
“哎呀,慫啥?趕緊拆開
!”
“就是就是,大伯都發話了,十二郎還有沒有個卵蛋!?以後改叫你十二妹了!”
看熱鬨不怕事大,擠成一圈的眾兄弟七嘴八舌,擠兌得封小弟狗膽暴增。
他剛要拆包,就被在一旁等不及的封大都護一把搶了過去,三下五除二扔掉苫布,直接打開了木盒的封口。
下一刻,封大都護頓住了,手停留在半空,好半天都沒有動作。
眾人見此情景,好奇心更是被吊到最高,忙不迭地擠上來圍觀。
然後,齊齊瞪大了眼睛!
“這是……”
這是一把極為漂亮,極為獨特的刀。
長長的刀柄,筆直的刀鞘,上麵還鏤刻著許多古樸的花紋,盤旋往複,消失在劍柄把手處。
男人對於神兵是有感應的,即便隻看到刀鞘和刀柄,封大都護的直覺也在拚命提醒他。
好東西!這絕對是好東西啊!
於是征戰半生的名將,著了魔一樣的伸出手,將這把狹長的刀從木盒中取出。
然後,迫不及待的握住刀柄,“刷”的一聲拉開。
刀身與刀柄的摩擦幾不可聞,眾人的眼前卻閃過一抹耀眼的金光。
離得最近的封小弟,感覺一道勁風撲麵而來,刮得他臉頰生疼,寒毛直豎。
利刃出鞘了!
場中驀地響起抽氣聲。一雙雙眼睛都開始充血,一眨不眨盯著封大都護的手,腦子完全被刀影占據。
這是怎樣的一把刀!
狹長的刀身有金線縱貫,在陽光下如白日均雷,耀眼不可直視!
刀刃上沁著層層疊疊的波浪紋,吞吐出雪亮的白刃,極凜冽,也極霸氣!
封大都護下意識揮了一下,好巧不巧正打在薛家的木板車邊沿。
利刃貫入木板,隻有輕微的一聲,卻幾乎毫無遲滯,直接把巴掌厚的木塊切削成兩段!
大都護怔愣了一瞬間,舉起手中的橫刀,若有所思。
他雖然不說話,卻巧妙地閃轉騰挪,避開從四麵八方伸出,意圖接管刀柄的手。不但不給彆人碰,手指還越抓越緊,大有死都不撒手的意思。
半晌,他抬起頭,吩咐身旁的幼子。
“十二,去把老子之前那件鎧甲取來,老子要試刀。”
封小弟在一旁看得眼都紅了,心裡貓抓狗咬的不安生,整個人都激動的要爆炸。
這刀太過帥氣,大小淬雲和它比簡直
就是娘們用的,提都不配提!
他也想試刀,也想拿過來過過癮!但他不敢從老爹的手裡搶大哥的東西,這兩個頂頭祖宗隨便乾點啥,就夠他封十二喝一壺了。
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跑腿小弟以生平最快速度奔回正院,然後從老爹的常隨平叔手中取了鎧甲,又火急火燎地跑回來。
一路上封小弟就在想,親爹就算了,要是哪個王八堂兄弟敢搶在他前麵試刀,他就……
他就……
他就找他大哥告黑狀!
封小弟回來的時候,封大都護已經手持長刀,在場中和人比劃了起來。
一如當日他的小淬雲被大哥的藏罡斬斷,這次倒黴的換成了一眾堂兄弟,短距離搏殺封大都護的刀近乎無敵。
然而封小弟完全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情,他現在滿心滿眼隻有那柄刀,那柄長刃薄直的橫刀!
太漂亮了!太霸氣了!這他媽才是男人用的刀!他封慷就該用這種刀!
眼見兒子把鎧甲送上,封大都護立刻收手。
他摸了摸長刀的刃,低頭思忖了一下,到底沒讓忍心兒子以身試刀。
把甲套上假人,封大都護擺出一個劈砍的動作,然後長刀輕鬆穿透了厚厚的甲板!
“嚇!”
這下不僅僅響起的是抽氣聲,還有眾人抑製不住的驚呼。
精鐵甲!這可是精鐵甲啊!封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封大都護穿著它久經沙場,連鐵箭簇都沒能紮透的精鐵甲!
就算這甲已經三年未用,但也不至於如此容易被砍穿,封大都護剛才揮刀的時候可是沒有用儘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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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好刀!好刀!”
大都護舉起握刀的手,心中的快意差點要抑製不住。
他之前還顧忌長子,擔心刀刃薄不敢用力。現在看到寶器鋒利如斯,心裡那點擔心早就給扔到了九霄雲外,一心隻想看這刀能鋒利到什麼樣的程度。
他大步走到木車前,舉刀朝著裝著刀劍的木箱劈砍。木箱粉碎,裡麵名揚天下的薛家精鋼被這巨大的力道震出了裂痕,最上麵一層的刀刃甚至直接碎裂。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在墨宗的長刀麵前,薛家的兵器就是鐵渣。
薛義梟因這些鐵器倨傲無比,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和墨宗矩子趕在一天送刀劍,也是他命裡注定翻成王八的一天!
封大都護眯起眼,視線反複在劍身的金線上流連。
自古神兵配英雄,他封伯晟大小也算一方大將,半生為國為民,拒胡騎於雍西關外,他配得上這把刀!
帶它上戰場近身搏殺,砍得過癮,殺得舒爽,萬軍之中直取上將首級!沙場飲血才是名刃的宿命!
兒子是不錯,但是年紀小,欠磨練,刀給他有點虧啊……
於是,封大都護摸了摸胡子,開始認真琢磨起打劫長子的可能性了。
暮野那小子……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撒歡,不如……
作者有話要說:封大都護:送英雄,老子就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