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都快樂瘋了,見天在家裡炫耀女婿,逢人就說二姐是托了她娘家的福氣,不然哪裡能嫁到岐江城的陸府?!雖然這次定的不是陸時己,不過因為他們家也沒有彆的兒子,二姐嫁的這個算是主家離嫡支最近的一位了!”
聽她這樣說,她親哥封惟忽然恥笑一聲。
“三嬸也真是臉大,還什麼托了她娘家,根本就是南郡來人求娶我們家的女孩,一早就送上了男方的八字庚帖,打定主意要和我們聯姻,你們姐妹幾個誰去人家都要。”
“陸家是衝著邊軍,衝著雍熙關,衝著我們封家,和她王氏有啥關係?”
說到這裡,封惟頓了頓,看了一眼胞妹。
“原本適齡的有你和二丫頭兩個。結果咱們爹娘腦子清醒,才不想你嫁去那些全是破規矩的地方,風光的皮子下不定藏著多少肮臟事,爹想都沒想就直接把這事給回絕了。”
“倒是三嬸忙不迭地應下。她怕咱們家反悔,還偷偷送了二丫頭的庚帖給人家,連老太太都不知道。”
“這事旁的嬸子勸過,都被她給罵回去了。二丫頭要嫁去南郡,三嬸的心一早就不在定安城,這幾日正琢磨著怎麼多從老太太那掏些好玩意做陪嫁。你平日離她遠些,可莫被她拿著當槍使。”
一番話聽得兩個小的目瞪口呆,半響都說不出話。
“那……那家裡就不能回絕嗎?”
封小弟抓了抓頭。
“家裡不同意,三嬸鬨也沒用吧?人家不是要封家的女兒,又不是非二姐不可?”
一聽他說起這個,封惟的臉就更冷了。
“你三嬸啥樣的性子你不知道嗎?大伯不同意,三嬸就披麻戴孝,捧著三叔的牌位跪哭,鬨得家裡雞飛狗跳。老太太受不了折騰,索性不管由著她。”
“再說陸家握著南江水道,萬一真撕破臉咱們就要斷鹽,直接拒絕是不行的,世家要臉,咱們也不能給自己再多樹敵。”
“所以隻能這樣了,”
封堂哥和三堂妹走後,日子很快過了大半月,封愷和寧非還是沒有消息。
悲觀的情緒開始在九菱湖滿眼,十二郎也受到了影響,一天過得比一天焦躁。
他總想做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家裡派出去不少探子沿著沱沱河穀尋找。可這河在洪水退去之後不久便乾涸,再往前走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荒地,幾百裡無水無人煙,馬踏進去就陷住蹄子,根本沒辦法再前前進。
三堂妹如今不時就來找十二哥,對牛背山乃至九菱湖都不陌生。
雖然嶄新而又奇特的城市讓她震驚莫名,但她最關係的還是大堂哥的消息,總忍不住過來探探消息。
然而日複一日,矩子令不再有任何消息,大哥和小非哥依舊音信皆無。
兩兄妹等得焦躁,也無心乾彆的,索性約著一起沿著烏知河騎馬。
跑了一陣,憋悶的情緒也消散了一些,三堂妹放慢馬速,沿著岸邊慢慢溜達。
今天的天氣不錯,豔陽高照,河上微微起風。
馬跑起來的時候,撲麵而來的風中還帶著水汽,吹得人十分舒服。
三堂妹歎了口氣。
“你說大哥他們要是被衝進烏知河就好了,咱們還能找船沿河去救他們。偏偏是那條沱沱河,四五天就乾了水,晦氣。”
“十二哥,這烏知河是通到哪裡的啊?”
聽她這樣問,封小弟就想起了大哥書房裡那張小非哥畫的地圖。
他摸了摸下巴,有點不確定地道。
“應該是入海吧……烏知河的東邊好像是海。”
這話一下子把三堂妹說得眼前一亮。
“入海?入海好啊!”
“我娘說河都是入海的,沱沱河也是河,要是和烏知河入了一條海,那咱們不久能去找人了嗎?”
“傻蛋,海和海可不一樣。”
十二郎對三堂妹的天馬行空嗤之以鼻。
“沱沱河是朝西邊流的,烏知河一路向東,根本就是兩個方向,怎麼可能流到一條海裡?”
“何況坨坨河裡根本就沒有水,上哪兒入海去啊!”
三堂妹不服氣,但也知道自己鬨了笑話,氣哼哼又打馬往前跑,把瞧不起人的十二哥遠遠甩在後麵。
跑了一陣,她騎馬上了一處高坡,隻見眼前河麵寬闊,水流平穩,視野的天際線格外清晰。
等等。
那是什麼?
三堂妹眯起了眼睛。
隻見原本還隻有白雲的遠方,忽然飄飄搖搖出現了一艘奇怪的船。
這船在江上忽左忽右,竟然也行駛得十分迅速,眼看著就快要到三堂妹的附近。
船?
烏知河上真有船?
以前怎麼沒聽人說過呢?
而且這船的模樣和她常見的完全不同,倒是有幾分像胡人。
難道是胡人來了?
想也想不明白,船卻在迅速靠近當中。
三堂妹下意識地舉起了大錘。
萬一真是胡人,那就……
吃她一記巨靈錘吧!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我怕你們罵我拖,但是必要的訊息還是要介紹一下的。
二小姐要嫁去南郡陸家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