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就是這個時候,她掉進河裡,被顧景慎救起來了。
那時她不會遊泳,溺水時間較長,顧景慎把她救出來,眼看著人就不行了,情急之下,顧景慎解開她的衣服,用溺水的法子急救。
而此時村民早就圍了一圈,看見顧景慎做心肺複蘇,人工呼吸,不明所以,又見他們兩個棉襖脫了抱在一起,簡直傷風敗俗。
在堂姐蘇秋蘭的煽動下,村民都信以為他們是在亂搞男女關係,隊裡為此掀起軒然風波。
蘇清瑤被村民唾罵成破鞋,落水後她原本就大病一場。後來在一片打罵聲中,她更是渾渾噩噩掉了大半條命,整個人幾近崩潰。
最後顧景慎咬牙扛下所有臟水和誣告,讓她免於一難,而他卻在混亂中被打斷了一條腿。
後來沒多久,妹妹慘死,父母接二連三去世,病重隻剩一口氣的她被蘇家人扔到荒野,自生自滅。
還是顧景慎拖著一條廢腿把她抱回去養著,那段日子很艱苦,可他把她捧在手心,放在心尖,細細照料,那段時光溫柔繾綣,是她午夜夢回最溫馨時光。
“大隊長,人就在前麵,我剛才看得真真的,他們倆個在河邊鬼鬼祟祟的,衣服都脫了抱在一起,真是死不要臉!”
一個年輕的女子扯著嗓門揭發,生怕後麵跟著的村民聽不到。
嗬!
果然跟上一世一樣,她的堂姐蘇秋蘭領著大隊長和一群村民過來。
蘇秋蘭心儀大隊長的兒子高梧,而高梧偏偏看上沉默寡言的她,時常偷偷獻殷勤,蘇秋蘭心底恨透了她。
那天蘇秋蘭聽說,高梧送給她一塊的確良手帕,心裡氣不過,劈手就要搶奪,拉扯間,一用力把她推到河裡。
蘇秋蘭害怕了,準備偷偷溜走,剛走到灌木叢後麵,扭頭瞥見一個高大的男子跳下去救人了。
人救上來之後,隨即看見河邊那一幕,蘇秋蘭眼前一亮,這事要是喧嚷出去,看她蘇清瑤這個破鞋還怎麼攀上高梧!
她一口氣跑回村口,匆匆攔住剛從公社下工的大隊長。
“隊長,我剛才看見兩人在河邊給咱們大隊抹黑呀,你可得趕緊去看看,要不彆的大隊肯定笑話咱們呀!”
大隊長一聽,這還了得絕不能姑息,二話不說跟著蘇秋蘭就往河邊走。
下工的村民一聽有熱鬨看,一群人蜂湧跟上了。
“就在那裡,大隊長,你看……”
蘇秋蘭指著蘇清瑤的方向,一副誌得意滿的小人樣。
“他們兩個在河邊……呃?……人呢?”
蘇秋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副見鬼的樣子。
怎麼隻有蘇清瑤!那個野男人的呢?
大隊長看見蘇清瑤孤零零一個人躺在地上,覺得自己被人耍了,拉下臉來:“蘇家大丫頭,這是咋回事?”
蘇秋蘭也慌了,忙走到蘇清瑤麵前,板著臉質問道:“你個浪蹄子,小小年紀就勾搭人,快說,那個野男人去哪了?”
前世,她被堂姐蘇秋蘭害得半輩子在痛苦深淵掙紮,這世蘇秋蘭還不肯放過她,非要把她踩到泥裡,人人唾罵才行。
一抹濃濃的恨意從蘇清瑤眸底劃過,她垂下眼瞼,掩住內心情緒,無辜辯解。
“堂姐,什麼男人呀?”
寒風中,蘇清瑤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一雙秋水明眸蒙上一層霧水,眼眶發紅,顯得楚楚可憐。
哼,就是這不經意的風情,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蘇秋蘭心裡恨得牙癢癢,如同潑婦一般怒罵道,“就是剛才救你的野男人,哼,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說著皺著眉頭,望著前方稀疏的樹林。
蘇清瑤心裡一咯噔,冬天楊樹葉都落光了,樹林裡根本無法匿形,藏都無處可藏,隻要進樹林一搜就完了。
“堂姐,你剛才把我推到河裡,一聲不吭就跑了,難道是叫人救我?你走得時間可夠長的,得虧我會遊泳自己爬上來,要不現在你看見的就可是我的屍體了。”輕飄飄幾句話,狠狠扇在蘇秋蘭的臉上。
蘇秋蘭眼神心虛的躲閃一下,隨即穩下來,板著臉色厲內荏的質問道。
“我,我……,你彆扯沒用的,我問你,那個野男人是不是偷著藏進樹林裡了,哼,我親眼看到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私會,還能有假!”
蘇清瑤想起前世受的罪,心裡的委屈憤恨如同泉湧:“堂姐,你把我推到冰河裡,我隻道你是不小心失手。可你不能再往我身上潑臟水,我們莫說還是堂姐妹,就是外人都不能這樣趕儘殺絕,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非要逼死我……”
大隊長看著眼前蘇清瑤,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慘白的小臉淌著淚,整個人透著悲愴,心中有些嘀咕:“蘇家大丫頭,你是不是弄錯了?”
“大隊長,你可彆被她騙了,那野男人肯定被她藏到了樹林裡,咱們去搜一準能搜到,看她到時候還鴨子嘴硬。”蘇秋蘭仍舊不罷休。
大隊長一臉為難,蘇清瑤低著頭,沉默著,她若是硬要阻攔,肯定會讓人更加懷疑,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退為進。
就算找到顧景慎,可他們兩個並沒有抱在一起,應該能逃過一劫吧?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坑啦,可憐無助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