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抄著小路往孟河大隊走,顧景慎底子壯,背著幾十斤東西輕鬆地走在山路上。
蘇清瑤身子落水,雖然表麵上好全了,但裡子虛,去的時候坐著拖拉機不覺得累,回來的時候走回來,路走到一半就氣喘籲籲,走不動了。
她耍賴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一縷汗打濕的頭發黏在臉頰上,可憐兮兮的抬起頭,“我累了,走不動了!”
顧景慎停下腳步,蹲在她麵前,“上來吧,我背你!”
蘇清瑤猶豫了會兒,“彆了,我歇會就走,你還提著東西呢。”
“這點東西根本就不重,再磨蹭下去,天黑我們都到不了家。”
眼看太快黑了,主要是確實走不動了,她也不矯情,反正以前不知道背過多少次,她雙臂攀在顧景慎的脖子上。
顧景慎脊背寬闊,趴著很舒服,蘇清瑤蹭了蹭,把頭靠在了肩膀上。
顧景慎身子猛地僵硬,後背嬌小的女人軟軟的,整個人透著股子幽香,芳香的氣息吐在他耳邊,他覺得整個人都酥了。
單臂勾住她的腿,大步朝前走著,走了幾裡路,額頭上的汗一滴滴下落,不是累的,是憋的。
蘇清瑤見他渾身冒汗,低頭看見拿著袋子的手冒出青筋,頓時覺得有些羞愧,“我,我不累了,你放我下來吧!”
顧景慎微喘著氣說,“還有三裡路就到了,等到前麵我就放下你。”說完走路的速度更快了。
等到了孟河大隊的地界,顧景慎才把她放下來。
冬天天黑的早,傍晚時分寒風淩冽,村民早就貓在家裡。
顧景慎顛了顛手上糧食的重量:“再往前,人就多了,你先回去,天黑了我把糧食送過去。”
蘇清瑤搖搖頭,“我帶回去吧,你把糧食放到前麵村口,這袋子我提的動!”開玩笑,這糧食可不能讓奶奶看見,否則就顆粒不剩。
顧景慎提著袋子走到村口,依稀看見村民的身影。
“就放在這裡吧,我自己能提回去,你趕緊回去吧,要不施奶奶該擔心了。”蘇清瑤伸出小胳膊,表示自己能提起來。
她提起袋子一用力,險些把腰閃了,這袋子還真重,她使出吃/奶的勁兒提起來,臉憋紅了臉,咬牙悶聲說:“你看……我,我能提起來,你放心吧!”
說完她趕緊把編織袋子放到地上,偷偷揉了揉勒紅的手掌。
顧景慎看見她逞強的小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他知道小丫頭有法子,便不再多問,“好,那我走了。”
顧景慎離開後,蘇清瑤見四周沒人,直接把編織袋收進空間,兩手空空的回家了。
蘇家低氣壓持續了兩天,前兩天的不快,把最後一塊遮羞布扯開了,以往隱藏的矛盾都變得尖銳。
而蘇清瑤則等著朱家人的到來,一連兩天沒信,她心裡有些不解。
第三天一大早,蘇家人正準備去上工,就被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堵進家裡。
“你個沒良心的,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居然敢偷著跟劉寡婦好!”朱月蘭揪住蘇鐵生的衣服,不依不饒。
“你們哪來的土匪,敢來我們老蘇家發瘋,看老娘不把你們的臉皮揭了!”錢銀花看著院子裡闖來的四人,尤其是那兩個男的,膘肥肉厚,一看就凶悍無比,她看著心裡隻打突突。
“嗬,你個老娼婦,說誰土匪呢,今天我們可是來要賠償的!”朱翠蘭兩眼發光,看著青磚瓦房,眼饞的不行,這蘇家肯定有錢,必須讓他們狠狠出點血。
蘇鐵生看見揪著他的朱月蘭,又是疑惑,又是驚慌,壓低聲音說,“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這個月十五我去看你嗎?”
“你發了財絲毫不記得我半分,嗚嗚……以前你在炕上是怎麼哄騙我的,現在你居然跟劉寡婦好了,還把拾到的金元寶給了她,不行,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去公社告你強迫我,對我耍流氓。”
蘇鐵生聽得一頭霧水,這元寶是他在十幾年前拾到的,他當時拾到一盒子金元寶金條,他都偷偷藏起來了,後來跟朱月蘭好了,時不時拿出來兌換點,可這件事他做的很隱秘,連錢銀花都一無所知,朱月蘭怎麼知道?
還有劉寡婦的事,他剛搭上線,才睡了兩回,滋味還沒嘗夠,這怎麼就被她發現了。
不等他深思,錢銀花嗷的一聲撲過去:“這是你的姘頭?你個沒良心的,當初是誰逃荒逃到孟河大隊,要不是我爹給你一口吃的,你就活活餓死了,你現在居然還敢在外麵鬼混,還把撿到的金元寶給那些小娼婦,老天爺呀,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