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事情發生之後, 那群人便如同消失了一般,隱藏了蹤跡,看來是一群慣犯。
顧景慎發動京城人脈, 搜羅了三天,才找到這群人的下落,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並沒有直接找上他們, 而是派人查出他們的底細。
“有點意思。”顧景慎看著資料, “怪不得有恃無恐, 原來是有靠山的。”
顧景慎看著南方老板的資料,李傑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看著跟京城沒什麼牽扯, 可是資料裡麵一個線索,他的表姑是蘇家的, 想到蘇家他的眼神深沉, 李傑一個小魚小蝦, 還不敢玩兒的這麼大。
鄭清揚看著這些資料, “三哥,這還是個大套子, 我看情況不簡單呀。”
顧景慎把資料扔到桌子上, “彆管是誰, 下這樣的黑手,敢伸手就剁了。”
這話說的鄭清揚一個激靈,這才是真正三哥的模樣, 平時清瑤麵前的是人畜無害的大貓,其實就是收起爪牙的猛虎。
顧景慎從那以後,明顯比以前忙了, 蘇清瑤隱隱感覺他們要有大動作,平時連蘇靖遠來探望時,臉上隱隱帶著凝重。
而這些蘇清瑤幫不上忙,她能做的就是照看好家,照看好家裡的寶寶。
現在她身子恢複差不多,見天就往溫瑞芳那裡跑,倆人看著孩子,做做飯,嘮嘮嗑,日子過得倒也清閒。
現在小寶寶們七個月了,能坐一會兒,溫瑞芳專門用棉花做得厚墊子,鋪在地上,讓他們坐著,就算摔倒也不礙事。
尤其是大寶,剛學會爬,放到床上一不留神就會爬到床邊上,甚至把枕頭弄翻在地,掉下床底。
蘇清瑤去廚房燉了一碗嫩嫩的雞蛋羹,小家夥們越來越大,奶水吃不飽了,平時白天會加上一些輔食。
蘇清瑤一個人喂兩個孩子有點費勁,大寶二寶搶著要吃,蘇清瑤喂了這個,那個就嗷嗷吼,幸好現在她娘恢複了,能幫著她喂一個。
二寶還很矯情,非要蘇清瑤喂不可,姥姥喂她彆過臉不肯吃。蘇清瑤看著二寶這傲嬌的模樣,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這嬌氣的毛病隨誰。
大寶就乖多了,潑辣多了,彆管是誰喂,隻要能吃進嘴裡就行。
兩個小寶吃飽了,抱著腳丫子睡著了。
蘇清瑤把頭發撥了撥,隨便紮了個丸子頭,以前她是個愛美的女孩子,但有孩子就顧不上講究了,孩子整天要吃奶吃飯,現在長大了,不像小時候乖乖躺在床上,到處亂爬,有一次她把孩子放到地上的棉被上,就去外麵倒了一杯水,上了個廁所,等回來的時候倆孩子居然不見了。
這可把她嚇壞了,院門鎖著,她就出了房間,前後還不到十分鐘,孩子能去哪裡了?
她心焦如焚地找了屋外,屋裡,連床底下都找了,就是沒找見,她正準備跑出去找幫手,卻聽見開著的房門後麵有動靜,等她把門拉開,就看見兩個熊孩子爬在門後麵拽笤帚呢。
尤其是大寶,勁兒還挺大,把用黍子穂綁成的笤帚,拽掉了幾根,零零星星散落在地上。
察覺到蘇清瑤在看他們,兩個小寶立馬笑了,露出剛長出來的兩個大白牙,要多乖萌就多乖萌,蘇清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左右手一邊一個抱回屋中間。
等顧景慎回來她告狀,誰知顧景慎說:“ 肯定會大寶帶著二寶去的,你看看平時二寶多乖。”
蘇清瑤想把尿碟子糊在他臉上,哼,這女兒奴。
顧景慎趕緊伏低做小,又是揉肩,又是按摩腿,直到把清瑤哄得氣消了。
——
蘇清瑤看了看熟睡的兩個孩子,跟溫瑞芳坐在一起嘮嗑,溫瑞芳把晾涼的水遞給清瑤,“我聽說前一段時間景慎的公司出了些狀況?”
“沒多大點事,他們應該解決差不多了,再說顧景慎是本地人,怎麼著也吃不了虧。”蘇清瑤喝了一口水,要想奶水足,除了吃飯,還要多喝水。
溫瑞芳知道孩子們,什麼難事都不肯告訴自己,可現在事關孟河大隊蘇家,她刨根問底:“是不是蘇秋蘭跟蘇茂林都參與了?”
蘇清瑤有些詫異,母親居然知道,“嗯,他們兩個都有牽扯。”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蘇茂林和蘇秋蘭來到家裡,求你爹幫幫他們,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他們說得含含糊糊的,我怕你爹上當了,今兒趕緊問問你。”溫瑞芳說道。
蘇清瑤皺了皺眉:“他們找爹說了什麼?”
“就是讓你爹幫忙說和,他們說做生意的時候,受了人蒙蔽,不小心得罪了顧景慎,現在顧景慎手裡證據,要把他們送進監獄。”
溫瑞芳心裡忐忑,自己老漢最清楚,但凡蘇家人的事情,他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事情還是弄清始末,若是秋蘭和茂林並非有意,畢竟是一家人,就大事化了。若是秋蘭和茂林心懷歹意,她們就不能幫忙說和。
蘇清瑤知道爹的想法,同宗兄弟,能幫一把,他就會出手相助的,可氣就氣在,秋蘭和茂林就是利用爹爹的善心,做不地道的事。
“娘,這件事情是這樣的……”蘇清瑤沒隱瞞,把事情的頭尾說出來。
“這麼說來,他們不僅想算計景慎,還想算計你妹妹的婚事,你說他們咋能這樣做事?”溫瑞芳聽了覺得背後發涼,這群蘇家人就是毒蛇,就算你付出再多,他們還是會隨時咬上一口。
“不行,我得跟你爹說一聲去。”溫瑞芳拉起架勢跑出去,生怕去的晚了。
蘇建軍要是真的幫了秋蘭和茂林,不僅是養虎為患,還傷了女兒和女婿的心。
“行,要不你去趟,我爹容易心軟。你坐公交車去,十分鐘就到了。”蘇清瑤怕她一著慌就跑著去了,雖然刀傷過去七個月,傷口早就愈合,但儘量還是彆劇烈運動。
家裡還必須有人守著,蘇清瑤守著兩個孩子,期間兩個小寶尿了一泡,接著睡過去了,過了兩個小時溫瑞芳回來,她一口氣喝乾了杯子裡的水。
“幸虧我去的早,再晚點,你爹就要幫他們打點去了,你是不知道,你大伯也來了京市。”溫瑞芳喘勻了氣。
“娘,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若是隻是商業詐騙,顧景慎不會這樣對付他們。”蘇清瑤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事。
等孩子醒來,蘇清瑤把兩個孩子運回家,因為兩個孩子,他們專門特製了嬰兒車,兩個孩子並排著躺著。
車把手上掛滿東西,這倆小家夥一出門就像搬家一樣,奶瓶,尿布,水杯一個都不能落下。
晚上顧景慎回來,蘇清瑤看著他一副心情舒暢的樣子,格外殷勤地把外麵的花都澆水了。
“解決了?”蘇清瑤問道。
“嗯,在收尾。”顧景慎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怎麼覺得這次牽涉的麵還挺廣的。”蘇清瑤問道。
顧景慎本來不想告訴清瑤這些煩心事,但她要問起來也不瞞著她,“這是蘇家設的套,為的就是逼你們回蘇家,順帶著薅羊毛。”
蘇銘自從認了閨女就搬出來,蘇靖遠更是恨不得跟蘇家錢扯不上關係,蘇家現在式微,連個能撐起門戶的人都沒有。
“他們先是找了遠親李傑,冒充南方商人,還注冊了皮包公司。”正是因為那公司真實存在,他們才放鬆了警惕。
“接著就是騙簽天價合同,他們本來的目標是我,想通過詐騙合同來威脅,讓你們回歸蘇家,讓我為蘇家賣命,誰知我根本沒去,最後清揚中了招。”
這個局設的巧妙,乍一開始還以為是桃色的事,若不是反應迅速,把詐騙合同搶回來,現在他們公司就要麵臨天價賠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