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他訴說著這些年的辛苦,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從她口中說出來的經曆,比賀明提起的還要更慘一點。溫思弦那個丈夫不僅賭博出軌,還家暴。甚至打得她流產了兩個孩子。
“為什麼不早點離婚?”李忘津脫口而出。溫思弦淚眼朦朧的模樣像極了她的姐姐,讓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溫思弦像是遇到了什麼難言之隱一樣,咬著下唇,就是不肯說。
李忘津也就沒有勉強她了,他領著溫思弦去一處三室的房子。開車的是給他工作多年的司機老孫,口風一向很緊,即使在妻子麵前也會守口如瓶。李忘津對他十分信任。
他和溫思弦一起坐在後座。
等到了目的地,在下車的時候,溫思弦的錢包掉了出來。她錢包扣子沒係緊,直接攤開來。李忘津彎腰幫忙撿了起來,在看到錢包夾層裡的照片時直接驚呆了。
錢包裡一左一右放著兩張照片。一張是李忘津年輕時的照片,那時候的李忘津俊秀
中帶著書生氣,抱著實驗報告站在樹下。
另一張是溫思弦和一個男人的照片。那個男人長相同李忘津有幾分相像。
溫思弦急急忙忙地將錢包給拿了回來,撇過頭,露出的脖頸都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熱還是其他緣故。
“這是你丈夫嗎?”
溫思弦聲音很輕,“……嗯。”
李忘津並不是什麼笨蛋,在這方麵尤其敏銳。這兩張照片隱隱指向了一個真相……</難怪,難怪她一開始不願意離婚。
一想到那猜測,他忍不住望向她,眼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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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津回到家裡,腳步是久違了的輕鬆,透著愉快。今天的他,有種重新回到年輕時的錯覺,那種夢幻一樣的感覺如同美酒,讓他熏熏然中不自覺沉浸進去。
他一進屋,就看到他的妻子方君容坐在沙發上,和另一個養女鐘宜一起翻著一本冊子。雖然鐘宜在家裡呆了好幾天,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房間裡,存在感不強,李忘津也常常忘了除了雅歌以外,自己還有這麼一個養女。
“你們在看最新的雜誌嗎?”他掃了一眼,似乎是和服裝有關。
方君容抬起頭,唇角揚起,“我在讓鐘宜選幾套喜歡的裙子,等樣裙送到以後,讓她試試,再根據身材修改。”
李忘津下意識地想起江雅歌,“雅歌不在家嗎?你沒問她一下?”他用玩笑的口吻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更喜歡鐘宜,但都是家裡的孩子,你可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偏心啊。”
他對鐘宜觀感不好,或許是因為初見麵時,鐘宜害得他在雅歌麵前丟人的緣故。加上他覺得鐘宜同妻子更親近,對他態度透著疏離,李忘津就更不喜歡她了。
方君容心中腹誹:李忘津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
她笑容依舊完美,語氣意味深長,“雅歌不太適合過來一起。”
“怎麼不適合了?”見妻子當真要拉下雅歌,李忘津覺得這事可不能這樣算了。
方君容慢條斯理說道:“我準備在心筠生日宴會上介紹鐘宜,所以她那天當然得好好打扮一下了。”
“雅歌也需要的吧?”
方君容輕笑一聲,仿佛在笑他的幼稚一樣,那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讓李忘津十分不舒服。
“你不記得了嗎?那天是雅歌父母的忌日。才剛過去一年,雅歌總得為自己的親生父母守孝一下,不好參加宴席吧。”
“萬一她到時候觸景生情難過了怎麼辦?所以我決定讓她那幾天到彆的地方呆著,我也是為了她的心情考慮。”她直接將李忘津之前說過的話,再次甩他臉上。
李忘津臉色漲得通紅,又由紅轉青,偏偏方君容是拿他說過的話堵他,他要是反駁了,就是自打臉了。
他隻能訕訕一笑,“我都差點忘了這事,還是你考慮周到。”
他還對鐘宜說道:“多挑選幾件喜歡的,大不了到時候就全買了。”
鐘宜聞
言,抬起頭對他笑了笑,“謝謝乾爸。”然後又垂下頭,繼續翻雜誌。
李忘津看著她們兩人在那邊討論著哪個款式禮服好看,心中也有些為雅歌可惜。心筠生日那天邀請了不少的賓客,原本是介紹雅歌身份最好的時機,現在隻能徐徐圖之了。
原本有些不悅的心情,再想到溫思弦以後,又重新好轉。溫思弦已經回國了,倒是可以讓她和雅歌多見幾次麵,好安慰一下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