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忘津住院的時候,李時澤也得知了在他爸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
他沒想到江雅歌她媽年輕時還曾搞出這些事情,連累得雅歌都要被父親給遷怒。隻是人都死了,加上雅歌在那邊不斷掉眼淚,他也不好說死去的嶽母的壞話。
江雅歌在哭完以後,擦乾眼淚,被眼淚洗過的眼睛水潤剔透,眼尾還有一抹紅色,清純中帶著不自知的風情。
“雖然爸爸肯定很不想見到我,但我還是想見他一麵,至少和他解釋一下我媽的事情。”之前雖然李忘津對她態度大不如以前,甚至開始排斥。但江雅歌還是多少有些信心的,隻要她還擁有這張和她媽相像的臉,遲早李忘津態度會鬆動。
結果她怎麼也沒想到,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這事居然還有翻出來的一天。若是他堅決反對她和時澤,那他們兩還能繼續在一起嗎?想到這一點,她開始惶恐了。她現在名聲這麼差,在學校都待不下去隻能暫時休學,如果時澤都不要她,那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怎麼辦。
李時澤最喜歡江雅歌柔弱中帶著堅強的形象,哪裡還受得住,“你是你,你媽是你媽,爸爸是明理的人,肯定不會怪你的。”
這話說的好像,李忘津要是怪江雅歌的話,就不寬容不明理一樣。
隻是在場的兩個人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李時澤好生安慰了自己的女朋友一回,然後帶她去醫院裡見李忘津。他那軟件前景不錯,前段時間雖然不少公司反悔毀約,但也有幾個繼續跟他合作,情況比想象中要好多了,所以他又恢複了自信。再加上李忘津前些天給他的一千萬,段時間內他不需要再找人拉投資,於是他和江雅歌再次複合了。
在去醫院時,他們正好遇到了李心筠。
李時澤看到李心筠時,臉上浮現出不自在。自己的這個妹妹,在他眼中,隻會花錢,性格任性,可以說是一無是處。偏偏他媽寵她寵到了極點,尤其離婚以後,更是擺明了隻要女兒不要兒子。
出於微妙的競爭關係,他看李心筠自然不順眼了起來。
李心筠見到他們,更是開了嘲諷,“你難道不知道爸爸是為了什麼住院的嗎?”
“把江雅歌帶過來見他,你也不怕把他氣死。”
江雅歌的眼睛立即紅了,“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跟叔叔解釋清楚。”
李時澤立刻懟了回去,“你自己心胸狹窄,就以為爸爸和你一樣。雅歌那麼好,爸爸不會遷怒到她身上的。你這是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平時眼裡不是隻有媽媽嗎?彆弄得好像你多關心爸爸一樣。”
說完,他拉著江雅歌的手直接去了病房。
雖然李忘津現在身家大大縮水,但訂個單獨的病房還是沒問題的。
他推開房門時,李忘津是清醒的狀態,他正在翻一張報紙,聽到開門的動靜,抬起頭來,“心筠——”他顯然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去而複返。
李忘津原本臉上堆起的笑容在看到李時澤身旁瑟瑟縮縮的江雅歌時直接凝固了。
他眼睛瞪大,幾乎要從眼眶裡跳出來,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你、你把江雅歌帶過來做什麼?想要氣死我嗎?”
江雅歌和溫思爾年輕時生得很像,尤其是她這年紀,正好是當年溫思爾欺騙他的年齡。隻要一看到她,他就仿佛重新回到了那時光,新仇舊恨一同湧了上來。
李時澤目光落在床邊的護工身上,對她說道:“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先出去。”
護工看了一下李忘津,見他點頭後,才走出病房。
看到人走了,李時澤才轉頭回來,“爸爸,溫思爾是溫思爾,雅歌是雅歌,她們兩人是不一樣的。”李時澤皺眉道,“雅歌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李忘津現在對江雅歌的濾鏡已經碎了一地,看到她這模樣隻覺得和溫思爾如出一轍。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怒道:“她不就是和她媽一樣,忘恩負義、滿口謊言、兩麵三刀的小人嗎?”
江雅歌身子搖搖欲墜。
李時澤攬住她的腰,態度強硬而堅決,“雅歌溫柔善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見兒子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李忘津簡直氣炸了。雖然他很想按照醫囑,少發怒,但怒火這種東西哪裡控製得住。
他冷笑,“真正善良的人,會上節目黑你媽,暗戳戳在全國人麵前上眼藥嗎?真正善良的人,會心安理得地哄騙鄧瀾給她送一堆東西嗎?”
“你媽比我看得清楚,早知道她是什麼貨色了,所以從來都不喜歡她。”
他太傻了,因為溫思爾的關係,對她帶著濾鏡,反而傷害了自己的親女兒。
李時澤拉下臉,“夠了,爸爸,我不許你再汙蔑雅歌。”
江雅歌淚眼朦朧,“我知道叔叔對我有很多誤會,我不介意,但我媽真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當時我媽上大學,每天辛苦打工的錢隻能維持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她拿那錢,是為了我阿姨,她不想見到我阿姨因為交不起學費輟學。”
“她這些年來也一直很後悔,所以要我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爸爸,好好孝順你,補償你。”
“無論你怎麼打罵我,我都可以,隻要能讓你心情好,我做什麼都願意。”
李時澤露出了感動的表情。
李忘津不但不感動,反而更怒了,“也就是說,你也知道你媽偷錢的事情?”
說不定她們母女兩背地裡沒少嘲笑他是個傻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