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魚直接將監控用大廳的投影儀放了出來,視頻顯示著,將東西放入他房間的,正好是他的助理常鑫。
張開宇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在他三申五令之下,還有人對張問魚出手,這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問魚,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無論是哪個孫子出手,他這回都不會輕易饒了。
江問魚冷冷道:“我原本將你們當做親人,也試著相信你們。事實證明,我太過天真了。既然張家不歡迎我,我隻能先離開了。繼續住在這裡,我怕哪一天小命莫名其妙就沒了。今天是感冒病原體,明天可能就會在我的食物裡下毒。”
“我還是先搬出去吧。”
說完這話,他便直接離開,不給張開宇說好話的機會。
張開宇氣了個倒仰,一方麵生氣問魚絲毫沒給他麵子,另一方麵又氣惱其他孫子沒有大局觀,設計陷害問魚。他捂著胸口,怒氣衝衝,“查!必須給我查清楚!”
……
在張開宇大張旗鼓調查這件事時,江問魚順利地用這個作為借口,從張家搬了回去,不僅他人離開,那些實驗儀器也一同被他帶走。反正儀器買了都送給他了,那就是他的東西,他帶走是正常的。
張開宇不想這位孫子和他們徹底離心,隻能用這種方式安撫他。
方君容還真沒想到江問魚的行動如此快速,不僅離開了張家,而且連儀器都帶出來了。
她認真打量著江問魚,這還是她那個單純的科研員工嗎?
江問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脫口而出:“我最近有好好吃飯。”
方君容一直很擔心他在張家吃不好睡不好,每次見麵的時候,目光仿佛都在稱量他的體重一樣。江問魚不想讓她擔心,在張家還是很配合營養師,該吃什麼就吃什麼,不喜歡吃的青椒也都吃光了。
方君容楞了一下,嘴角勾了勾——還是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氣質。是江問魚本人沒錯了,沒有被奪舍呢!
她笑了笑,“你先休息幾天吧。”
在張家他肯定沒法做到真正放鬆下來。或許是因為這個人的命運是真切因為她而改變,方君容對江問魚總有一種護短的心態。
“嗯,好的。”
雖然他身邊不缺保鏢,但呆在張家,心裡上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重新回歸的江問魚,睡了整整一天以後,作為工作狂的他,再次投入實驗室中。這回他要研究的就是如何把美顏丸的保質期延長,這正好能夠用上在張家學到的秘方。對於薅張家羊毛這事,江問魚做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他險些被張家人害死,收點利息不是應該的嗎?
方君容除了時常讓人給他送水果以外,其餘時間就沒有打擾他了。
至於張家那邊,張開宇始終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每個孫子仿佛都有嫌疑,在這種情況下,短期之內,他也沒臉喊江問魚回去。
時間不疾不徐地滑到六月,等江問魚實驗成果以後,他也收到了自然編輯的來電,編輯告訴他,他的論文經過臨床試驗證明具有可行性,將發表在下周的核心刊物上。
同時他也告訴江問魚,他在上周收到了一份類似的論文,那篇論文前半部分和江問魚的是一樣的,但實驗數據卻一塌糊塗,根本不可能成功。
江問魚完全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如實告訴這位名為布魯斯的編輯,表示自己原本的實驗室電腦,曾經發現有被動過的痕跡,所以他才離開那個家庭。
視頻那頭的布魯斯大為震怒,連連嚷道:“這是恥辱!”
這位老先生氣得臉都青了。他年輕時同樣遭遇類似的事情,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成功證明自己,因此對這種事可以說是深惡痛疾。剽竊,是最惡劣的行徑!
“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我們一定會幫你討回這個公理。”
接下來的時間裡,江問魚沒有插手這事,隻是靜靜等待著。他留給張壁的實驗數據原本就是錯誤的,後半部分更是隨便亂寫。他無非是算準了張壁在這方麵根本不了解,又著急著將論文投稿。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張壁的確一頭栽進這個坑中。
等到六月二十四日,新一期的自然周刊發布。
張壁自然也買了最新一期的,自從將論文投稿出去後,他每期的周刊都會購買。雖然他到現在還沒收到編輯的來電,但他也曾聽說過,越早收到電話,就說明早早出局。他到現在還沒收到電話,反而說明他的機會很大,因此他十分從容不迫。
當他的目光落在扉頁的時候,神色不由一凝——這標題正中的論文名,和他投稿出去的如出一轍啊。
難道是他的被錄用了?
可是他沒有收到審核編輯的電話啊,是他們忘記通知他了嗎?
他連忙翻開,看到論文的署名時,身體僵硬了。署名為江問魚,而不是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