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摘星說完,見兩人站著不動,乾脆取出烽燧丹親自搖人。蓬萊不能使用靈力,謝無言雖然沒說,但也絕不會讓他們單槍匹馬前來,隻要他捏碎烽燧丹,狼煙衝破雲層,一刻鐘之內魔界大軍定會壓境。
林樊知道烽燧丹的作用,見狀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少主三思啊!魔界雖不懼事,可屠殺凡人到底不好,容易遭天譴的!”
蕭夕禾也趕緊去摳他手裡的丹丸:“咱家孩子再過幾個月就出生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們一次吧,權當給孩子積福了。”
謝摘星麵無表情,正要捏碎丹丸時,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怎麼這般熱鬨?”
蕭夕禾猛地回頭,怒了:“你還好意思出來,看把我家魔尊給氣的!”
扶空掃了謝摘星一眼,恍然:“魔尊這是打算屠島?”
“你以為本尊不敢?”謝摘星淡漠反問。
“魔尊貴為一界之主,又是出了名的不羈隨性,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扶空始終淡定,“但你若是此刻屠島,隻怕是沒機會看到我與她解除婚約了。”
“魔尊冷靜點,還是先解除身契為妙。”蕭夕禾抓緊謝摘星的手,不準他捏破烽燧丹。
林樊也附和:“是啊少主,先解除身契吧,彆讓少夫人一直跟他綁在一起。”他太了解少主了,如今隻有從少夫人的角度相勸,少主才可能聽得進去。
果然,謝摘星聞言看向蕭夕禾,蕭夕禾立刻可憐兮兮地與他對視:“我想儘快與你結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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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他收起烽燧丹,抬眸看向扶空:“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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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的姻緣石位於島嶼最東方的沙灘上,那裡被椰樹環繞、草叢包裹,仿佛被隔離於蓬萊之外,四下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姻緣石能看前世,能測今生,任何人在它麵前都沒有秘密,定下的婚約也無法輕易解除,所以不是所有人都敢在它麵前許婚,隻有感情甚篤的愛侶才會來。”扶空看著孤零零矗立的姻緣石,眼底是星星點點的碎光。
謝摘星對他說的這些不感興趣:“開始吧。”
扶空掃了他一眼:“那就請魔尊退避三舍。”
“什麼意思?”謝摘星頓時眯起長眸。
扶空麵色平靜:“意思就是閒雜人等煩請退場,結契時隻有我們兩人,希望解契時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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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隨他吧,我們都到這兒了,想也知道他搞不出什麼花樣。”林樊連忙攔住謝摘星。
謝摘星眼神冷凝:“你最好彆耍花樣,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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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許久,最終以謝摘星轉身離去為結束。
蕭夕禾目送他直到背影消失,這才收回視線:“可以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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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夕禾無語:“不該著急嗎?我們都等多久了?”
“即便成婚當日解除身契,你們還是要等到謝摘星痊愈方能離島,早兩日遲兩日,又有什麼要緊。”扶空淡淡開口。
蕭夕禾斜了他一眼:“隻要魔尊在意,那便是要緊的。”
“你未免也太寵他,”扶空看向姻緣石,“男人是很容易被寵壞的。”
“我自家男人,想怎麼寵就怎麼寵,你管得著嗎?彆廢話了,趕緊開始吧。”蕭夕禾說著,走到姻緣石前仔細端詳,才發現平整的石頭最上方缺了一角,仿佛被敲掉一塊。
誰能敲姻緣石啊?蕭夕禾正思考著,便聽到扶空道:“她若還在,應該也會這般護著我。”
蕭夕禾嘴角抽了抽,回過頭正要吐槽,對上扶空的視線突然靜了靜:“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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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太對勁……”蕭夕禾表情略微嚴肅,“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扶空與她對視許久,重新看向姻緣石:“你與謝摘星可測過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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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夕禾測過,是黃色,當時我們隻當是個笑話,並未放在心上。”
扶空提起往事,眼底閃過點點笑意,“黑灰黃橙紅,歡喜憎惡,唯有黃色是無緣也無分,是毫不相乾、永不交集,可連世上最陌生的人,亦能成為道侶,我與她相識多年,即便有朝一日彼此怨恨,也絕不該是毫不相乾。”
蕭夕禾心裡隱隱不安,麵上卻不動聲色:“姻緣石也不過一方死物,如何說得清人的命數。”
扶空揚了揚唇角,似乎不怎麼認同:“如今再看,也許是姻緣石早就料到,我與她成婚之前便會陰陽相隔,這才測出黃色,我跟她……今生注定是要錯過,可惜當時太年輕,並未窺測到其中深意。”
“逝者已矣,你再反複思量也沒意義了,還是儘早放下吧。”蕭夕禾訕訕道。
“還是有意義的,夕禾拜師合歡宗的玉碟中,尚存一絲她的氣息,”扶空看向她,“有人給我帶來了玉碟,隻需我幫他一個小忙,便能憑借這一縷氣息,幫我找到她的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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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烈。”扶空一字一句,說出那個名字。
蕭夕禾愣了愣,回過神後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魔尊!林樊!”
聲音悠揚傳出極遠,可惜沒等她衝出沙灘,一道身影便攔住了她的去路。蕭夕禾猛地停步,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把魔尊怎麼了?”
“他好好的,正等著你呢。”汪烈開口,聲音如破風箱一般。
蕭夕禾雙手死死攥拳:“……不可能,你已是強弩之末,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再是強弩之末,對付兩個凡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不是嗎?”汪烈抬眸看向她,臉上的傷口猙獰恐怖。
蕭夕禾瞳孔微震:“你、你可以使用靈力?”謝摘星跟林樊身形高大,即便沒有靈力,尋常人也打不過他們,汪烈卻說對付他們輕而易舉,那就隻有這一個可能了。
果然,汪烈沒有否認:“很驚訝?你若多了解一點本尊的能耐,便不會這麼驚訝了。”
說著話,他一步步逼近,蕭夕禾心裡又是擔心謝摘星和林樊,又是緊張眼前局勢,無助之下被逼得步步後退。
沙灘軟鬆不平,她連退幾步,一不小心陷進沙坑,直接往後仰去。
本以為會摔在地上,結果身體失去平衡的瞬間,卻被一隻手扶住。
“蓬萊之上,無人是他對手,你放棄吧。”扶空扶住她的胳膊。
蕭夕禾憤怒地甩開他:“你竟然出賣我們。”
“即便我不出賣,你們走得了嗎?他有靈力,神識即便不足以俯瞰全島,阻止你們離開卻是易如反掌,殺你們更是簡單,”扶空倒是平靜,“反正你們怎麼都是要死的,倒不如死得有價值些,替我換回夕禾。”
“你總算是聰明一回了。”汪烈笑了。
扶空扯了一下唇角,又一次攥住蕭夕禾的胳膊。蕭夕禾拚命掙紮,卻始終無法掙脫,最後氣得臉都紅了:“扶空!你簡直卑鄙無恥!”
“我若不卑鄙,死的就是夕禾的轉世了。”扶空淡淡開口。
蕭夕禾一愣,剛對上他的視線,便感覺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又開始做夢,夢裡的棺材空空蕩蕩,安靜地立在山林間,她心生懼意,卻又忍不住上前,當手指即將觸碰到棺材時,她又被猛地拽離夢境。
意識回籠時,蕭夕禾蹙了蹙眉,聽著近在咫尺的海浪聲,艱難地動了一下,下一瞬便落入寬闊堅實的懷抱。
她微微一愣,睜開眼便對上一雙沉靜的眼睛。
“魔尊……”她低喃。
“我在。”謝摘星答應一聲。
蕭夕禾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你沒事吧?汪烈呢?他對你做什麼了?”
“我沒事。”謝摘星安撫地拍拍她的後背,抬眸看向不遠處。
蕭夕禾茫然一瞬,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他們還在之前的沙灘上。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不遠處的姻緣石前,此刻正燃著一堆靈火,火光驅逐大半黑暗,與深夜的海相互交映。
而扶空就在不遠處,靜靜看著汪烈布陣,林樊則在謝摘星另一側昏睡。
“他受了些傷,暫時醒不了。”見她擔憂地看向林樊,謝摘星主動解釋。
蕭夕禾心下一緊:“嚴不嚴重?”
“不算嚴重,但暫時是醒不了。”謝摘星道。
他說不嚴重,那就是沒有大礙的意思。蕭夕禾默默鬆了口氣,隨即又開始緊張:“他們想做什麼?”
“布陣,奪舍。”謝摘星回答。
奪誰的舍,答案似乎不言而喻。蕭夕禾攥緊謝摘星的衣袖,謝摘星察覺到,又將人抱進懷中:“不怕。”
“……我沒怕。”就是有點緊張。
謝摘星看了她一眼,蕭夕禾以為他要嘲笑自己,結果下一瞬就聽到他說:“嗯,你沒怕。”
蕭夕禾:“……”怎麼感覺還不如直接嘲笑呢。
跟謝摘星說了幾句話後,她已經冷靜多了:“魔尊,你的烽燧丹呢?”
他們此刻離海很近,周圍無禁製結界,無非是因為汪烈有靈力,篤定他們無法在他的監視下逃脫。
他們以凡人之軀也確實討不了,但有救兵就不一樣了,隻要有人能拖住他,他們便能離開島嶼恢複靈力,再反過來破陣。
“被搶了。”謝摘星說罷,示意她看扶空。
蕭夕禾當即看過去,果然看到三人的乾坤袋都在他身上,頓時失望地‘啊’了一聲。
扶空聽到動靜回頭:“你醒了。”
蕭夕禾冷淡地看他一眼,沒搭理他。
扶空也不介意,繼續盯著汪烈看。
“她膽子不大,否則也不會將敲下來的石頭藏起來。”扶空眼底的笑意微微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