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蕭夕禾醒來時，心法已經抄完了。
蕭夕禾叉腰：“對，不聽。”
“課程結束的意思是，你以後都不必再來了。”謝摘星說罷，又看一眼她露在外頭的手腕，眉頭頓時皺得極緊，“這叫什麼事。”
許久，謝摘星出現在房中，安靜在她旁邊坐下，將她抄過的心法一一翻看。
剛才的豪情萬丈，也隻是豪情萬丈而已。
一個班的學生總是息息相關，謝宸要是做得太好，那她肯定是要挨罵的。
蕭夕禾：“？”
……夢裡抄的？她眨了眨眼，便去找老師了。
蕭夕禾：“……”
老師昨日本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她還真抄完了，一時間大為感動，對她也耐心了許多。
蕭夕禾咳了一聲：“突然也沒那麼想學習了。”
蕭夕禾還沒被這麼誇過，愣了愣後也生起萬丈豪情，正要開口說話，謝摘星便從外頭進來了。
謝宸頓了頓，蕭夕禾暗道糟糕。
隻是十遍心法也太頂了，她抄了大半夜也不過寫了五份，小雞一般啄了半天米，最後倒在桌案上睡了過去，連毛筆畫花了臉都不知道。
果然下一瞬，謝宸隨手挽出一道漂亮的火樹銀花。
“回去上課，”謝摘星好心提醒，“今日一共三節，分彆是心法、術法、陣法，加起來一共五個老師，你去吧。”
謝摘星彎起唇角：“認清現實吧，有些人的上限確實不高。”
“你說。”蕭夕禾忙道。
謝宸一伸手，掌心凝聚出一團雲做的小兔子。
蕭夕禾：“……”
與他大乘修者漫長的生命相比，金丹的壽命的確如滄海一粟。
“……那該怎麼辦？”蕭夕禾眼圈泛濕。
一直到被拎出好遠，蕭夕禾才反應過來：“什麼叫課程結束？”
“金丹的壽命，太短了。”謝摘星歎氣。
謝摘星看她一眼：“兩個辦法。”
“第一個辦法，我將我的壽命與你平分，我們同生共死，第二個辦法，”謝摘星停頓一瞬，“你活多久，我便活多久。”
蕭夕禾蹭過去：“所以你到底發什麼瘋，為什麼非要我修煉？”先前說他嫌棄自己，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他怎麼可能嫌棄她呢。
“娘親，我錯了。”謝宸繼續認錯，餘光瞥見有人偷看，狹長清冷的眼眸頓時一眯。
“我、我會好好修煉的。”她認真道。
謝摘星就知道她會如此，揚了揚唇角牽上她的手。
蕭夕禾憤怒：“那你就可以出賣我？我對你太失望了！”
蕭夕禾冷笑：“少來這套，沒用！”
“蕭夕禾，想好了嗎？”謝摘星挑眉，“你要選哪個？”
字是差了點，但一筆一劃都透著認真，抄這麼多連個錯彆字都沒有。
老師：“……”
“答應你之前，我也不知道有懲罰呀，我最討厭抄書了。”謝宸老實被她拎著。
“你不聽？”謝摘星反問。
她從前從未想過這些問題，這一刻總算有了危機感。倒不是怕死，隻是擔心自己萬一先他一步離開，他接下來的人生又要如何度過。
“知道。”
蕭夕禾：“……”完了。
又上了三日課，老師對她表示了認同：“少夫人，你雖資質差些，卻十分努力，相信假以時日，修為定能更上一層樓。”
謝宸說罷走上高台，剛要開始展示，老師幽幽開口：“考核不過關的，便手抄十遍心法。”
偷看的魔人沒想到會被發現，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地逃竄，一直到跑出魔宮還想心有餘悸——
謝摘星長歎一聲，一扭頭便看到她泛著青紫的手腕，頓時蹙起了眉頭。
蕭夕禾怔怔看著他，許久深吸一口氣：“我選你。”
乖乖來，那混世小魔王在少夫人麵前，竟然會這麼聽話懂事。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想說幾百歲了還短啊，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那你回去吧。”
又一堂課結束，蕭夕禾假笑著目送老師離開，回頭便揪住了謝宸的耳朵：“你怎麼答應我的？”
蕭夕禾教訓完兒子，便回去抄書了，她雖然資質不行，又十分不喜歡修煉，但也算得上尊師重道，老師吩咐的東西都會一一做好。
謝摘星無聲地彎起唇角。
“課程結束。”說罷，他拎著蕭夕禾就走。
蕭夕禾無語：“你要我上課我便上課，不要我上課我就不上了，我憑什麼聽你的？”
沒有她的生活，他試過，不想再試。
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扭頭看到蕭夕禾，便恨其不爭地歎了聲氣。
“去呀？”謝摘星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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