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首長揚了揚眉,突然笑了:“這樣的無賴招數,也隻有M國才用得出來了。”
“那……”
開門七件事,樣樣都要錢,偌大一個國家,更是少不了錢。不過,在糧食麵前,錢也要先讓讓路。
首長揮揮手示意來人先出去,他垂目思索片刻,打了一個電話:“老沈,我們的黔江號和丹陽號是在M國附近的公海巡航?”
“沒錯,首長是有什麼指示嗎?”
“我記得, M國跟S國交易的200萬公斤糧食出港了?”
“這個……是三天前出的港,看他們的貨船裝載量和吃水,應該沒有那麼多,最多130萬公斤。”
那也是很大一批了。
“好,查一下他們現在到了哪,看能不能讓黔江號和丹陽號跟上去。”
“首長,您這是要乾什麼,能跟我老沈透個底嗎?”作為海軍最高將領,老沈立刻嗅出了其中不同。
首長把剛剛得知的事說了說,老沈立刻炸了:“他媽的,老子早看M國那幫龜孫子不順眼了!不付錢是,首長咱們乾脆把那幾船糧食劫來,看誰跳腳!”
糧食的事是最高機密,即使身為海軍總司令,老沈也隻知道國家最近需要他們配合做些事,是有關糧食方麵的。
首長這一建議,他立刻就跟上思路了。
但首長輕輕笑了:“我們要劫糧食乾什麼?我的意見是,你們好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請那些貨輪的船長和船員到我國來做做客。”
又商量了幾句,老沈興奮地掛斷電話去了。
首長背著手在窗邊,眉頭漸漸攏起:這些年華國對外一直溫和友好,尚且步步艱難,處處被詆毀。如今針對M國出手,也不知道國際社會將會有怎樣的反應。
大浪將至,風雨飄搖,身為掌舵人,想在如晦的風浪中保證不人亡船翻,必須行非常事了。
…………
寧桂市
望著倒了一地的人,葉明曉有點犯愁。
從這個黑臉軍人叫出葉明曉名字時,她就知道這人是誰了。行動快過思考,等她回過味來,這人已經躺到了地上。
這個車禍現場有點慘烈。
數輛摩托車撞在一起,幾個人被壓在車下血肉模糊。葉明曉粗粗看了下,這些人應該沒受重傷,那些血肉模糊的部分幾乎全是皮肉傷。
從軍車上找到幾根繩子,葉明曉先把那幾個人綁了起來。
期間,鄭新和那個咖啡色夾克衫都醒了過來。鄭新除了臉傷,其他地方倒還好,夾克衫倒黴一點,他受了兩處槍傷。隻有胡樂額頭滾燙,她和鄭新把他抬上抬下幾次,他都沒有醒。
最後是鄭新幫著葉明曉把幾個傷號抬到了車廂裡。
劉團長這群人固然可悲可歎,但她絕不想因為她的緣故放跑了他們。
現在不知道華國政府對她的態度是怎樣,但她葉明曉知道,她要比旁人更謹守界限,不能輕易犯錯,好讓人有機會抓到她的短處,借此來關押拘禁她。
綁完人之後,葉明曉才回了甘蔗地一趟。
甘蔗地空空蕩蕩,連那輛粉紅色的小摩托車也不見了。
果然,吳長東跑了。
葉明曉沒有多少意外。
她把摩托車連著鑰匙留在那,就是想著,自己這回生死難料,他隻是她路上臨時招來的員工,不好綁著他跟自己同生共死,便給他留了條生路。
他沒辜負自己的猜測,真的跑了。
這個少年以為他掩飾得很好,可在葉明曉麵前,他隻是一塊灰色的水晶,仍然是透明的。明明那麼怕死,為什麼一定要跟來?
既然他跑了,葉明曉也懶得多想,轉身離開了那裡。
等回去的時候,鄭新已經快把車胎換好了。
“駕駛室的前胎也有點漏氣,我把兩個車胎換了換,將就著開慢點,應該能回城。”他擦擦手,眼眶有點發紅:“趙連長,這一回,真的謝謝你了。我鄭新不會說什麼大話,但以後刀裡來火裡去,隻要你招呼一聲,我,我萬死難辭。”
他不聰明,可他剛剛就在那些戰友的身邊,早明白了,如果不是葉明曉的布置,他們不會那麼痛快答應放他。
葉明曉衝他笑笑,跳上駕駛室:“你撞到了頭,好好休息,車我來開。”
也不知道,部隊的駐營地有沒有給胡樂治傷的條件。
上車前,葉明曉擔心地看了眼後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