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你自己的事, 不該問的事不要多問。”首長的手伸向按鈴, 看來想結束談話送客了。
“向您了解秦立的問題,也是我的正事之一。”葉明曉看首長頓了一下,忙道:“組織裡最近出了很多事,想必您也知道。如果秦立不在, 萬一再遇到大事,我實在不知道誰是值得信任的。至少,我應該知道秦立有沒有危險,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你這個小姑娘真是奇怪, 明明沒有見過秦立, 你為什麼這麼信任他?”
葉明曉隻能沉默。
來之前,她想過很多種應對身份曝露的方法,唯獨沒想過,她會這樣簡單就可以全身而退。她身上破綻這麼多,這位長者卻仍然願意給她一份信任。她絕不能隨口說謊,破壞這份寶貴的信任。
好在首長單純表示疑惑,並沒有為難她。他沉吟了片刻,道:“這件事說來也跟你有些關係, 告訴你一點也無妨。”
跟她有關係?
葉明曉不由摒息, 聽首長道:“自從你的公告和報警被證實之後,我們順著你給的線索查到了一些東西,可以確定這是一場針對我國的, 早有預謀的生化戰爭。”
這件事葉明曉從於冰陽口中得到過證實。
她神色肅然, 聽首長接著道:“作為國安部副部長兼平京局長, 他是第一負責人。對這場全國性的陰謀他竟然一點端倪都沒發現,組織上肯定會審查他的問題。”
這是葉明曉頭一次知道秦立在國安的具體職位,“那……”
首長道:“這隻是正常程序,如果確定他沒有問題,他會沒事的。”
“那需要多久?”
首長道:“你該走了。”
葉明曉明白,首長是不會再告訴她了。
離開前,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果確定秦部長沒有問題,出來後,他還能官複原職嗎?”
首長最後看了她一眼,道:“這要根據具體情況判斷。”
葉明曉歎了口氣:前世華國確定這是場生化戰爭已經在幾年後,那時候人事皆非,什麼都缺,規矩全打亂了,這件事對秦立的影響可能沒有那麼大。但是,現在不一樣,華國整個官僚體係還在正常運轉,必然會追究相關領導的責任。
這是華國政府內部的自我清理,葉明曉隻要還遊離在係統之外,即使想幫秦立也幫不了。
在她打開辦公室的門之前,他像剛想起來一樣告訴了葉明曉一個消息:“你是揭露惡紅瘢熱症的第一人,對昨晚Z國,M國,K國同時曝發瘟疫,你有沒有想說的?”
葉明曉猛地回頭:“什麼?Z國,M國,K 國同時曝發了瘟疫?怎麼回事?”
S國的疫病起始昨晚已經調查出來,起因是9月1號一架從鬆海飛往S國首都的飛機上有一名感染者,全球陷入昏迷的那三個小時中,飛機正好在S國的畫岩島附近墜海失事,飛機上的幸存感染者上島將全島的人都感染了。
但是,Z國,M國,K國同時曝發瘟疫,這一世明明她已經預警了,為什麼還會蔓延到其他國家?難道這些國家也有人投|毒?
人在一瞬間的震驚反應最真實,首長將葉明曉的情緒收入眼中,終於對這個神秘的女孩子有了自己的判斷:看來她的情報已經全部說了出來,至少,有關惡紅瘢熱症方麵的,她沒有保留。
這是個心底赤誠的孩子。
她眼底的震驚和痛心令首長神色軟化了下來:“不錯,這幾個國家情況具體怎樣,還在調查了解當中。你也不用太過為秦立擔心,回去。擔心有事的話,可以打我的這個電話。”他最後遞給葉明曉一張紙條。
出了院門,曹教授的車早已離開。
之前在首長辦公室時,幾人商量好,出門之後,曹洪健立刻坐專機動身去關閩進行封閉式科研。他的團隊一個個審查過關後,稍後再到。
現在,他人應該已經在去關閩的飛機上了。
得知海薯的生長地點在關閩後,首長就明白了葉明曉無論如何也要在見到他之後說出這件事的顧慮在哪。
關閩如果是內陸城市倒好說了,但是,它是一座靠海的邊境小島。如果在沒有布署完畢就被泄露出去,這座小島必然是各國下一個爭奪的焦點。
至於抗輻射糧種,首長讓她等農科院的釘子全拔|出來後再交上去。
她還是按原計劃先回到了農科院,但還沒有下車,隱形耳機裡突然有人道:“老大,農科院被人盯上了。”
葉明曉立刻讓司機照常往前開了兩條街,下車問道:“怎麼說?”
江雨詩在耳機裡道:“今天早上你走後沒多久,農科院附近來了幾個陌生人。我用設備檢測到了幾段完全陌生的信號,這幾段信號互相離得有點遠,並且在來回移動,說明有人在用步話機之類的設備監視這段路。嗯,應該說,步話機信號聯成的網絡把農科院包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