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從2029年9月1號這一天開始,發生了諸多改變世界的大事,2029年10月2號這一天的事也值得在本世紀曆史大事件中大書特書。
不管是華國這場史無前例的全球大撤僑行動,還是華國對J國發動的閃電進攻在兩小時內打廢J國的政府軍係統,幾乎占領J國除首都外的全境,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都足以令世界側目:承平已久的華國第一次在現代化國際戰場上登場,並向世界亮出了他們的獠牙!
而幾天後,華國內部的戰損報告傳入各路探子耳中,也讓那些心懷鬼胎之輩對華國的綜合戰鬥力終於有了新的評估。
震駭,恐懼,當頭一棒……J國的軍事力量不是很弱啊,麵對華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這一戰,不管暗中有多少人對華國垂涎,看到華國最新亮相的第七代戰機,那些壓製性的空中打擊,還有神出鬼沒的華國陸軍……暗中的野心家們不得不狠狠地吞回口水:華國,悄然無聲地,什麼時候成長成了這樣的怪獸!
但是,讓他們認命,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各國的報紙網站開始譴責華國肆意發動戰爭,為戰爭受害國J國及其受害者感到惋惜,全然忘記數日前自己的國家在弱國麵前如何搶劫彆國的物資,殺害彆國的公民,更是忘記麵對提供無償幫助的華國,J國仗著華國的寬厚容忍,是怎樣得寸進尺地訛詐威脅!
不提各國探子在華國的行動,也不提全世界媒體對華國的口誅筆伐,隻說消息傳入各國民眾耳中,又掀起了不同的風浪。
即使各國不約而同地開始嚴厲管控言論,有經驗的網民們還是能通過社交網絡找到其他國家網民對此事的看法。
有的酸,華國又在向全世界籠絡人心了;有的罵,華國惺惺作態,看他能作多久;更多的,則是嫉羨交加,憤恨不平,為什麼自己在異國遇到災難時,國家從不組織救援?
大家都不瞎,華國的撤僑行動在和平年代是揚我國威,震我國魂,提升國民自信心的錦上添花之舉;然而,在風雨飄搖,經濟衰退的今時今日,華國的做法更是向世界昭示了泱泱大國與民休戚,和舟共濟的魄力和擔當!
…………
A國某地
“華國在世界各地組織撤僑?這怎麼可能,一定報紙是瞎說的!”
中年人幾下揉爛報紙,憤怒極了:“既然是撤僑,為什麼沒有通知A國的僑胞撤離?!憑什麼!”
此時的他,全然忘了,數日前,他攜妻帶子偷渡出國,當踏入A國土地時的那份狂喜和慶幸;以及為了逃避歸還在銀行欠下的巨債,他是如何在國內以年記,以月記地精心策劃著轉移資產,以期逃離那個“讓人感到壓抑的國度”。
“爸爸,有個怪怪的叔叔在門口,我好害怕!”小女兒蹬蹬投入父親的懷抱。
“乖乖不怕不怕,快躲到樓上去,爸爸出去看看啊。”
將驚慌的女兒交給妻子照顧,中年男人提著高爾夫球棒,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
門廳外果然如小女兒所說,有個人蹲在走廊邊上的灌木裡,不住往嘴裡塞著什麼。
那個人側對著窗戶,那是……中年男人猛地矮下身去,三天了,竟然還有感染者在!警察局的人是吃閒飯的嗎?!
他連滾帶爬地逃回二樓,抖著手打通警察局的電話,磕磕巴巴地用A國語道:“救命!我這裡有個感染者活死人,你們快來!”
接線員道:“您是說狂犬病患者嗎?您放心,我們警察局正在城中全力逮捕這些病人,您如果有能力的話,歡迎協助警方——”
這是狗屁的狂犬症患者,在外麵徘徊的,分明是華國早就爆發感染過的惡紅瘢熱症患者!讓他對付這種東西,跟找死有什麼分彆?!還有,保護市民是警察的責任,憑什麼讓他來承擔風險!
中年人想破口大罵,但想起前兩天躲在屋裡看到的那一幕,隻是因為一個疑似掏槍的動作,就被射殺當街的平民……他最終隻敢“砰”地一聲掛掉電話,發泄般地怒罵:“混蛋!全是一群混蛋!”
一轉頭,隻見妻子站在門口,擔憂地看他:“老公,兒子的電話已經失聯三天了,網絡也好些天不通,我們現在怎麼辦?”
兒子……對了,還有兒子……
要不是剛到A國,自己想先享受一下悠閒的鄉間生活,也不會被困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救援遲緩,遇事隻會敷衍塞責的小地方!
想起斷了好幾天的網絡,中年男人認為自己猜到了真相:一定是這裡的人想辦法封鎖了消息,想不到A國的小地方和華國一樣黑暗!
如果他現在在大城市就好了,大城市人口多,治安好,政務透明,言論自由,一定會跟這裡不同!他一定會住得如魚得水!
對,他得去大城市,他得去找兒子!
他曆經重重磨難抵達理想國,不會被困死在這的!
被新的希望鼓舞著,中年男人雄糾糾氣昂昂地衝出門外,嗷嗷叫著向那雙血紅的眼睛揮起了高爾夫球棒!
“砰”!
他不敢看倒地不起的感染者,衝進屋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抱出小女兒,吩咐妻子:“快!你快去開車!”
好在妻子是個柔順但堅韌的好女人,看到門口的人,她駭得捂住了嘴巴,但仍然順利地將車開了出來。
這座小鎮隻有一條主街,總共也沒有多少戶人家,這條路一眼看得到儘頭,幾輛車從他們身邊開過。
車輛相錯而過時,中年男人看到了人們印在車窗上那一張張焦灼恐懼的臉。
大概,現在他也是同樣的表情?他自嘲著收回了視線。
車子開到儘頭,不得不停了下來。
執勤的巡警敲敲車窗:“嘿,你們,下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警察先生。”中年男人有心抱怨兩句,但看到警察腰間的手|槍,還是溫順地走下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