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不過我有個要求。”
秦立一直麵無表情地直視她,聞言,他訝異地抬了抬眉稍:“什麼要求?”這個小姑娘就像她父親一樣,天生是乾這一行的料子。除了超凡的洞察力和行動力之外,自己不管給她什麼任務,她都不會多問,而且從不提要求。這是安餘之後,他用得最順手的部下。
今天她問這麼多題外話,已經是意外了。
“我要求開放此行的拍攝權。”
葉明曉難得在秦立臉上看到類似“呆住”的神色,他眨了下眼睛,問道:“為什麼?”
葉明曉便把在網上的言論大略說了一些,最後道:“他們生活得太幸福了,應該讓這些人見識一下地獄是什麼樣的。”
說完這句話,她發現,秦立的眼神變得很奇怪,他定定地望著她,目光有些發飄:“這不是你需要做的事。”
“我知道,但——”
秦立突然變了臉色,厲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要兼顧拍攝,你知道會為你,為你的戰友帶來多少危險嗎?”
葉明曉垂下頭,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但是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能光想著趨利避害,有時候,有些懶是偷不得的。國內的局勢必須用各種方法先穩定下來,才有功夫談以後。您說的這個問題,我隻能保證,我儘量不乾擾到隊伍的正常工作,不讓隊友因為我遇險。”
“你……”秦立似乎很費解,但他隻說了這一個字,最終揮了揮手:“你先回去通知人準備,我需要請示一下。”
原本去年十月,她突然越過自己和盛主席搭上了線,秦立是很生氣的,但一旦麵對這個女孩子,他又發現,他很難真正地提防她。
她身上那似曾相識的氣質,那雙同樣的,赤子般的眼神,都令他次次不自覺地卸下心防。
在她離開後,秦立獨自在沙發上坐了五分鐘。他盯著手上長長的煙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安餘,你的女兒,跟你太像了。都那麼傻,那麼不懂得保護自己,可怎麼辦?”
頂著背後灼人的視線離開嘉禾苑,葉明曉馬不停蹄地召集了隊友作前期的準備工作。
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在忙忙碌碌中很快度過。
第二天中午,葉明曉按通知時間趕往平京郊外的軍用機場,在機場上,她意外見到了一個人。
張建立。
葉明曉看了眼旁邊早到的王雷。
王雷會意,湊過來小聲道:“他是來送自己女婿的。”
“哦,誰啊?”
王雷神色有點奇怪:“隊長你肯定記得,就是那次我們在J國時,來接我們上撤僑船的邵峰。”
邵峰?
葉明曉腦海中立刻浮出一個英俊親切的麵孔:“各位辛苦了,我和戰友們來接你們回家。”
是他?
那張英俊親切的麵孔自張建立身後轉出來,看見眾人,他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林隊長,我們又見麵了。”
葉明曉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好,邵——邵團長。”
半年沒見,他竟然連升兩級,看來在最近的對外戰爭中,他立了不小的功。
倒是葉明曉的身邊,有幾個戰友的神態有點不自然:自從她被陸軍總部的人抓走之後,這些出身於陸軍的戰友沒少為其他幾個戰友通風報信堵張建立。後來葉明曉被放出來後,她怕這幾個戰友再留在那會被人排擠,在組建二十三局時便把他們一道要了出來。
現在他們不自然,當然是因為在邵峰麵前的那個人,張建立。
葉明曉平靜地對沉著臉的張建立點了點頭:“張將軍你好。”
張建立麵色同樣平靜地也點了個頭:“林局長。”
兩人都沒有走近前進一步寒喧的打算。
這是雙方的第二次朝麵,葉明曉倒還沒怎麼樣,張建立心裡卻吃了一驚:看見自己在這裡,她竟然一點也不慌,是真的有底氣,還是心理素質太過強大?
不過,不管是哪一點,都足夠說明,這個女孩子很不好動。
張建立脾氣暴躁歸暴躁,但他自詡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知道這個人動不了,他就不再多想。他轉向邵峰道:“你們年輕人聊,我走了。”
邵峰忙道:“我送您。”
張建立頭也不回地擺手:“不用,送來送去的,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