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很快被人找到,並被人推到了葉明曉麵前。
這個皮膚黝黑的中年農民搓著手,激動地道:“林教官,我看了您的《生死逃亡》,就是山村脫險的那一集,就照著您說的方法,在村裡幾個出入的地方安上了幾條簡易索道,還在村口和村裡住戶多的地方加了幾麵警戒鑼,您看我——”
葉明曉溫和地接過村長的話,誇讚道:“我進村時都看到了,您做得不錯,看得出來,那些索道您平時也經常派人維護,這幾麵鑼起到用處了?”
葉明曉在節目裡曾經提議,說基層鄉村可以在感染者圍村時,在村裡的交通要道顯眼處放上幾麵鑼,鑼下設置一點簡易陷阱。因為感染者耳力和嗅覺極佳,一旦有人家門被圍困,被圍困者可以通過投擲石頭敲鑼的方式將感染者暫時引開。
隻是平常的幾句話,村長的眼睛卻紅了紅:“那可不,當時他們都說我瞎胡搞,推三阻四的不樂意出力氣,現在你們可都知道了不?要不是老子眼光好,信了林教官的話,咱村人還能保得全?!”
他最後一句話是對著看熱鬨的村民吼的。
有些村民們便訕訕笑起來。
不過,經過這場家常式的對話,村裡人之前還縈繞的那股迷茫頹然總算開始在消失了。
因為這個村裡不光存在感染者圍村的問題,更主要的,是之前的大雨把村裡一些老舊的房屋都泡得不能再住了,葉明曉讓那些受災的村民都集中起來,讓村長安排到各家各戶去住。再根據村長反饋的信息,帶著人到了據說附近情況最嚴重的山村。
因為惡紅瘢熱症病毒不是天災,官方沒有下發文件,將它作為災難預警的類型讓民間經常演習,也就是葉明曉到的第一個村子村長恰好是個逃生迷,才誤打誤撞地在村裡布置了一些東西,救了全村人。
但不是所有的村子都這麼幸運,他們到的第二個村子,除了寥寥幾個幸存者,整個村都淪陷了。
事發時,這一帶都在下雨,村民們都在家裡,造成這種局麵的,隻有超級感染者。
用帶著的設備檢驗過輻射濃度,確認那個超級感染者不在現場之後,他們便開始救人。
也就是在這裡,葉明曉一行人救災的情形被一個村民傳上了網。
因為白天的華國人救災的救災,訓練的訓練,沒有幾個能留在家裡的,帖子在晚上才被眾網民發現,並頂上了熱搜。
葉明曉還好,倒是她隨行的這些夥伴緊張了一陣子。直到發現除了自己一行人在乾活時會有意無意地被人圍觀外,沒有彆的不便,時間長了,也隻好任由他們去了。畢竟他們是在救災,不是乾保密工作,不可能做事之前還專門在方圓百米清一次場。
好在不管是拍攝的網友也好,還是網上的反饋也好,除了這幾位教官又多了不少粉絲之外,更多的華國人感謝之餘,隻是在學習幾位教官麵對實地災情時因地製宜想出的更多的脫困方法。
從參加《生死逃亡》這個節目開始,葉明曉就是為了讓遇到災情的災民們能夠多學到一些逃生方法,如今看到她的實地直播救災令更多人受宜,她也就默許了網友們時不時的偷拍,並在情況不那麼緊急時還會講解兩句。
接到陳誌祥電話時,葉明曉正在趕往下一個地點的車上:“您的意思是說,有可能他們會來殺我?”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畢竟敵人以投毒為主要犯罪手段,林局長乾的偏偏是破壞他們行動計劃的事,他們現在一定更恨你。你得相信,如果有機會除掉你,他們絕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失手。而你現在遠在山間地區,保護力量不足,他們下手更容易。根據我們目前的調查來看,這個組織極為嚴密,而且能乾出這樣大的事,這不不是一般的民間邪教那種鬆散的,紀律不嚴明的組織能做到的,我懷疑他們背後有更大的力量,你必須小心。”陳誌祥嚴肅地說道。
葉明曉沉思片刻:“謝謝您,我會注意的。”
“直播不能繼續了,你的行蹤絕不能再曝露在公眾目光下,這會讓你的危險增加無數倍。”
葉明曉答應下來,並拜托道:“那請您幫我跟網監部門打聲招呼,把那些帖子都刪了,反正根據現有的東西,網民們該學的已經學到了。”
陳誌祥剛說了一個“好”字,汽車停了下來。
“老大,好多人堵在車前。”陳起扭頭說道。
“怎麼回事?”葉明曉匆匆掛斷電話問道。
車子前麵,一個滿臉燦笑的女村民舉著一臉盆的饅頭跑了過來。
“好像,是想感謝您。”陳起望著車前那群舉著食物和水的村民,有些不確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