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Anecdote【雙更合一】(2 / 2)

蝴蝶軼事 醇白 15359 字 11個月前

岑芙放輕腳步走過去,緊握雙手,小聲打招呼:“您好。”

駱杭聞聲抬頭,對上她的視線。

“我,我是那個應聘的學生。”帥哥這一眼看過來搞得岑芙有些緊張,說話都結巴了。

“不用稱呼您,就比你大兩三歲。”駱杭露出一抹微笑,示意她,“坐。”

岑芙到他對麵坐下,沙發座椅很柔軟。

駱杭一手把書合上,看著她從包裡把自己的簡曆和咖啡師證書拿出來,不急不緩地自我介紹:“駱杭。”

“啊。”岑芙一緊張又跟著自我介紹一遍:“我,我是岑芙。”

他看著麵前這小姑娘憨態可掬的模樣,忍俊不禁的弧度又加深一分。

“我看一下。”駱杭拿起那些東西,翻開看。

A4紙舉在手裡,遮擋了大部分視線,上端依舊能看見她溫順垂著的一雙鹿眼。

駱杭收回偷瞄那一抹目光,心裡直感意外。

他想不到的是,能讓許硯談那種混球東西甘願露出幾分求人辦事的姿態的女孩子,竟然是這樣類型的。

內斂,可愛,單純,敏感。

完全超出了他的料想之外。

手指磨挲著證書的皮質邊緣,駱杭把她的資料完畢,收起耐人尋味的笑,對她說:“我還會在店裡一陣子,直到你完全可以勝任。”

“學長,那個。”岑芙是個坦誠的,先把擔憂說出來:“我還沒有調酒師的證,我不會那個。”

說完,她馬上急著補:“但是我可以學的!”

“我剛要說這個。”駱杭嗓音低沉悅耳,很有質感,讓她放鬆:“店裡有專聘的調酒師,你隻要負責果茶咖啡的製作就行。”

“另外管理書店係統,會員係統,我都會教給你。”

岑芙鬆了口氣,點點頭。

今天是周末,她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這麼積極?藏著點兒,小心店長就喜歡剝削你這樣的小姑娘。”駱杭逗她一句,然後說:“合同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你今天帶齊了證件就可以辦理入職。”

說完,駱杭補了一句:“不過我確實要看看你的水平,做個手衝當考試行麼。”

“當然。”岑芙考咖啡師的時候手衝技術分是很高的,她很自信。

……

之後岑芙自然是通過了駱杭的考核。

根據客人的喜好,從主材咖啡豆的挑選,到手衝壺、濾杯、磨豆機、溫度計、電子秤、濾紙、等設備工具的搭配與應用,還有基本的衝煮技法的掌握都無可挑剔。

岑芙辦完了所有手續,係上了店裡員工的黑圍裙,開始跟著駱杭熟悉店裡的所有業務。

這家店不同於之前的,因為嚴格挑剔的店長,秘密書店裡這麼好喝的飲品統統沒有外送服務,想要喝必須到店裡來。

因為外送會破壞飲料和咖啡原本做出來的風味,所以店長直接不開外送。

這代表岑芙不用麵對大批量的外送訂單,但是她要麵對的是更繁多的書籍整理歸納,總體工作量並沒有減少。

駱杭把店裡飲品的製作冊發給她,讓她這個下午就在店裡做飲料,不用擔心材料浪費,儘快掌握所有飲料的製作方法才是主要任務。

這麼一番了解下來,岑芙更覺得這個店好像是有錢人店長拿來消遣娛樂自己的作品。

怪不得職員待遇這麼好,原來是根本不差錢。

……

臨近傍晚,天還沒有完全黑,藍在往黛青色過渡的時間。

吸管|插|進新一杯製作出來的草莓荔枝冰裡,岑芙端起杯子嘗了一口,蹙眉,“酸了…”

放下杯子,她在本子上記錄調整的糖漿毫升數。

叮當——

門口風鈴聲響起。

啪嗒。

簽字筆掉到地上。

瞳孔瞬間放大,岑芙看見許硯談的瞬間蹲下了身,佯裝去係鞋帶來躲避。

她一蹲下身才發現。

今天穿的鞋,沒有鞋帶。

許硯談人高馬大走進來,即便是最簡單的黑色半袖和黑色長褲,也依舊是令偌大書店忽顯狹小的存在。

他單肩挎著一個黑色電腦包,似乎是從學校直接過來的。

多了這麼個物件讓許硯談周身徒增許多少年氣,有了些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成熟男大學生的意思。

許硯談掃過去,一眼和站在調酒台裡的駱杭對上視線。

駱杭接收到好兄弟似是審問似是考量的目光後,毫不輸氣勢地冷笑一眼,用眼神在說:瞧你這德行。

人家麵個試,都要追過來看著他,怕他為難小姑娘。

不至於吧,許硯談,這就栽了?

許硯談走過去,瞄了一眼還躲在裡麵裝不存在的岑芙,有些嫌棄地收回目光,把電腦包卸了坐到酒吧台邊。

岑芙感覺他確實是坐下了,想著自己是躲不過了,總不能一直這麼裝係鞋帶吧。

她低著頭默默站起身,背對著許硯談繼續寫東西,全當沒看見他。

後背僵得發直。

“喝什麼?”駱杭倚著一邊,懶散問他。

許硯談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酒櫃,來了句:“我聽說賀然帶回來一瓶兒57年的麥卡倫。”

“嘗嘗。”

駱杭一聽笑了,搖搖頭:“少喝兩杯,我怕他回來聽見你動了那酒要跟我算賬。”

“我是不給錢麼?”許硯談睨他一眼,用手指關節敲敲桌麵,叩叩兩聲悶響,“快點兒,不然投訴你。”

駱杭從來也不怕他,兩人高中時在南城打瘋架那會兒也是誰都不怵誰的。

他輕哼一下,轉身去拿酒,“就衝你這臭脾氣,你也什麼都不配。”

岑芙這時候悄然轉身,一下就撞上他的目光,她驟然躲開。

許硯談好像是一直在看她,在等著接她的視線。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太好了,剛好到時間。

岑芙把工具都清洗乾淨歸置好,低著頭轉身直接進了員工間,一眼都不看他。

路過他坐的地方時,她隻覺得半邊身子都被許硯談的目光燙得發麻。

……

岑芙背著包從書店內部的後門出了店,對著的是一條勉強過車的小窄道。

她這才喘了一口氣,轉身直接撞上某人的胸口。

許硯談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在這兒的,而且藏的很好,嚇了岑芙一跳。

許硯談一手圈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提了起來,放到一旁停靠著的黑色機車座椅上。

“啊!”岑芙雙腳離地嚇得叫出聲,再睜眼自己已經坐到了機車座子上。

許硯談雙手撐在她兩側俯身,手掌拍在皮質座椅上發出砰一聲響,頃刻間與她近距離平視著。

她再也躲避不了,一雙還驚嚇著的眼陷落進他深棕色的瞳孔旋渦中。

許硯談的呼吸散在她鼻息之間,麥卡倫威士忌的淡香鑽入她的感官中,擾亂了岑芙的心跳。

佛手柑的微甜,葡萄的香,最後尾巴掃出的那點兒肉桂的氣。

辛辣的不是威士忌彌留的味道,而是許硯談盯著她的眼神。

無人的窄道,兩人就在這一片寧靜中對視。

傍晚的陰影透視折疊,把他們的身影交纏在一起。

“裝看不見我?是吧。”許硯談開口,眉眼都冷,語氣莫測。

岑芙把自己從這飄忽的酒香味中拽出來,她已經知道駱杭和許硯談是朋友。

一些猜測在心裡發酵。

她直視著他,反問另一個話題:“你……我能在這裡兼職,其中有沒有你的參與?”

“有。”許硯談吐出一字。

岑芙心跳空白。

他馬上緩緩補充:“又如何?”

“沒有又如何?”

她蹙眉,這完全是沒有回答。

“在你眼裡我已經成大善人了?”許硯談頷首,吊兒郎當像個混球,勁兒捏得恰到好處:“也挺好。”

看來不是。

岑芙偏向於不是的答案。

“一問一答,繼續,為什麼不理我。”他繼續追問。

現在人被他禁錮在雙臂之間,她跑不了。

岑芙心裡慫,卻還是對峙而言:“你把微信的轉賬收了,我就…”

許硯談冷臉此刻勾起一抹笑,唇角的弧度很淡,“你現在挺行。”

他說話間不經意的靠近,讓岑芙脖頸間的熱又濃厚一分。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這陣子反複做的那個噩夢。

恐懼再次襲來,密密麻麻猶如螞蟻啃噬。

岑芙哭喪著臉,滿眼的難堪,看向他:“許硯談,你讓我把錢還了,咱們兩清好不好。”

“現在跟我提兩清?”許硯談眸色深了,他忽然挑起岑芙的一隻手,帶著她的手,撫向他的頰側。

觸碰到他溫熱臉頰的瞬間,岑芙的手指倏爾抖了下,神經傳導著麻。

她想抽手卻掙脫不開。

指腹在他的臉頰上輕掃而過。

這是在南城那晚,她把許硯談抵在牆邊,撫摸過他的地方。

“還記得麼。”他感受著她手指的顫抖,毫不心軟。

許硯談目光犀利,含著不容置喙的深刻,唇邊的弧度掉失殆儘,擲地有聲告訴她:“岑芙,你記清楚。”

“是你先招我。”

“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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