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Anecdote(1 / 2)

蝴蝶軼事 醇白 15815 字 11個月前

Ae:20.

……

……

!!!

岑芙瞬間闊圓了眼,鹿眸充斥著驚嚇。

她這神情一展開,許硯談自然就知道她的“愛”是真是假了。

許硯談低頭仔細地瞄了瞄她這副模樣,半眯起眼,帶著諷刺:“噢喲。”

“表情不錯。”

岑芙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裝裝樣子了,她匆忙心虛地眨眨眼,躲開他的注視。

又不能真的“愛他”,又不能承認自己的有意利用。

哪樣都行不通,最終岑芙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地垂著頭道:“對不起。”

還是道歉吧。

收到道歉的話,許硯談卻沒放鬆眉宇:“對不起對不起……”

從認識到現在,在她這兒聽的對不起一隻手數不過來。

他雙手揣兜直起身,望向遠方,笑話她一句:“對不起是你的口頭禪麼。”

岑芙一愣,抬頭,視線從他條暢的下頜線滑到說話時上下滾動的喉結。

他倒是捕捉到了一個她自己都沒發現的點,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遇事就示弱,用這個來保護自己。

她想了想,說:“我是真的想表達歉意啊。”

“換我我現在就不道歉。”許硯談回頭,抓住她偷溜的眼神,而後露出一抹頑劣的挑眉神色:“我會說,老子就是耍你。”

眼睛,嘴唇,眉,每一寸表情都含著濃稠的隱喻。

許硯談的眼神穿過她的眼直接燙到心底,嗓音下壓:“是你自願上鉤。”

是他自願上鉤。

岑芙最受不了他這般眼神,渾身都怪麻的。

她“嗯”了一長聲,然後試探問:“那我能這麼說嗎?”

“不能,”許硯談吊兒郎當抖了下肩膀,雙標的話說得理所應當:“我不愛聽。”

那你說半天在乾嘛!!

岑芙心裡呐喊,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這口氣咽不下去,岑芙隻能偏開身慫慫地小聲念叨一句:“活該…”

活該被她利用,虧她一開始還有些愧疚。

彆人稍微虧欠他一點,他就要咄咄逼人成倍嗆回來。

這人根本不值得彆人同情嘛。

許硯談聽得一清一楚,瞥了一眼:“我可不活該?”

他抬手,一手提起她後衣領子,捏著人往前走,“餓了,某位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人請吃飯吧。”

他的手和自己的脖子就隔著一層布料,這股溫熱弄得她耳根子不舒服。

力量懸殊,岑芙被他這麼捏著走。

他不是剛和岑頌宜他們吃完飯嗎??

時間晚了,路燈把人行道的石板磚照得發黃,兩人的腳步拖出影子,在路燈的一個個圓形領域留下剪影。

“還是你請吧。”岑芙默默來了句。

許硯談鬆開手,質疑地發出一聲:“嗯?”

“錢都給你還賬了。”岑芙想著他肯定要吃很貴的東西,有些委屈說:“沒錢請你。”

“可以啊。”他答應得痛快。

下一秒。

“你待會兒看著我吃。”

“……”

岑芙跟在他身邊,盯著他寬闊的肩膀,聲音淡淡軟軟的:“許硯談,你還是生氣了對吧。”

“你是不是很不爽呀。”

“許硯談,要不我還是給你道個歉吧。”

“岑芙,該話少的時候彆多嘴。”

……

令岑芙意外的是,許硯談帶著她左拐右轉的,最後在商業街的角落裡尋摸到一家湘菜小店。

兩人進了店裡,發現客人還不少,蒸騰的熱氣讓店裡麵比外麵溫度高上些許。

店裡沒開空調卻也不熱,快十一月的天氣正是涼爽之際。

老板娘是個年紀間於四十到五十歲的阿姨,她端著兩碗菜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進店。

老板娘看見許硯談的瞬間就揚起了表情,即便臉上有些皺紋的痕跡,笑起來也依舊和藹可親。

“硯談來了。”

許硯談雖然還是垮著臉,不過頷首的動作讓岑芙看出了他的尊敬。

他叫了一聲“周姨”,說:“嗯,路過來待會兒。”

“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啊,看你又瘦了。”老板娘帶著他們兩個人往空位走,在許硯談落座這會功夫又拿抹布把乾淨的桌麵擦了又擦。

岑芙一直在觀察他們,總覺得許硯談和這個阿姨關係不一般。

許硯談輕笑一聲,有些無奈:“都多大了,還能餓著自己?”

“你呀。”周姨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了,轉而看向岑芙。

她看了兩眼便心神領會,不多問許硯談什麼,笑著招呼他倆:“先看看菜單,想好吃什麼找服務員點,我親自給你們做。”

岑芙接過菜單,點頭:“謝謝阿姨。”

說實話她也確實餓了,半天都沒有吃什麼。

不過,這頓飯不是她花錢,岑芙隨便掃了兩眼就合上了菜單本,眼巴巴看著他,意思是:你花錢,你願意給我點什麼就點什麼吧。

許硯談接收了她這樣的眼神,斂眸壓著唇角,嘲笑般忍俊不禁,也沒多看,直接叫店員點單。

似乎對這家店的招牌菜了然於心。

岑芙聽他和服務員一道道報菜名,能判斷出他點的是兩人份的飯菜。

許硯談點完菜把兩本菜本還給服務員,接過熱毛巾擦了擦手,撩她一眼,徐徐道:“我還沒渾到強迫餓肚子的人觀看我吃飯。”

岑芙臉上乾笑,心裡吐槽:你還知道你渾蛋啊!!

“這頓飯換我請可以。”許硯談擦完手,把毛巾折好又隨便扔到一邊。

這一兩個月各種事拉扯後,岑芙已經有些了解這人的脾性,搶先把話接上:“你要我做什麼?”

似是沒料到她這麼“懂規矩”,許硯談彎了下唇角。

下一刻他淡下表情,對上她眼神說:“說說和那男的的事兒。”

岑芙問:“你說餘強?”

“應該吧,就追你滿巷子跑那個。”許硯談往後仰靠,靠著沙發椅背,“我這人不記垃圾的名字。”

她想起那段往事,有些猶豫,重複問他:“你真的要聽?”

他依舊不溫不淡的,反問:“你想說麼。”

“不想。”岑芙很乾脆。

許硯談頷首,了然,沉吟半秒,笑起來繼續說:“那我非聽不可了。”

岑芙:“……”

這個,這個狗!

如果她不說自己不情願,他估計還不這麼斬釘截鐵呢。

這人就是喜歡強迫彆人乾彆人不願意的事。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岑芙敗下陣,趁上菜前這陣子把那件事的原委過程都講給許硯談聽。

因為她不知道許硯談和岑頌宜現在的關係到底是好是壞。

所以許硯談有幾率會拿這件事和岑頌宜通氣,她冒著這個風險也打算說,就當是她為利用他付出的代價吧。

岑芙本來應該和餘強那樣的人永遠沒有交集。

……

同時,某攝像棚內。

岑頌宜和許硯談剛聚在一塊沒多久,從飯店出去以後就被經紀人叫走臨時補拍雜誌內容。

雖然是跑到飯店去找他,但是她卻沒吃東西。

過了幾個小時後的現在,岑頌宜坐在一旁,助理正在給她整理接下來要換的衣服,她坐在那兒吃著今天的晚飯——蔬菜沙拉。

唯一一點可以果腹的就是裡麵的一小團金槍魚土豆泥。

為了降低晚飯熱量,給的千島醬都少得可憐。

岑頌宜嚼著沒有味道的紫甘藍菜葉,麵無表情看著遠處還在拍攝其他項目的團隊。

一個最近火起來的電視劇男女主演員被請來拍攝,這會兒正熱鬨著。

她眼睛是看著那邊,神卻不知在咀嚼過程中飄到了哪兒去。

岑頌宜忙是忙,可隻要一閒下來,腦海裡就開始浮現著前幾天在學校看見的餘強的那張臉。

餘強的再次出現,倒也平白無故給她添了煩。

不過再怎麼想,他也隻會找岑芙的事兒,跟自己沾不上關係。

時間過去了兩年,她鮮少會回想,如今這麼一回憶,岑頌宜心裡反倒生出幾分彆扭。

她一開始也沒打算把岑芙推出去。

一切都要從她喜歡的人開始跟岑芙走得近說起。

岑頌宜沒有準確的理想型,喜歡誰完全靠一種感覺。

當時理科實驗班的年級第一就很吸引她,長得帥,個高身闊,在教學樓裡的時候就一身淵博的書生氣,一到了操場籃球場又能爆發出外溢荷爾蒙的少年風發。

說他是校草也不過分,她就借著自己要忙藝考,文化課跟不上的由頭麻煩他幫自己補課。

校草是好說話的脾氣,也許也因為她是半個明星的緣故,老師們也讓他多幫著自己。

岑頌宜原本以為自己能借著這個單獨相處的機會把人一點點拿下。

結果某天開始,她發現他的視線總是在追隨某個身影——岑芙。

打聽後知道,兩人相差一個年級,唯一有接觸的就是在校廣播站,他是岑芙的前輩。

無論是那個時候還是現在,在岑頌宜眼裡,岑芙平庸無趣到極點,履曆還是外表更是跟她沒法比。

岑頌宜怎麼可能看不出校草看向岑芙時那眼裡的溫柔情緒是什麼成分,之後,他親口跟她說,答應幫忙補課也正是因為她是岑芙的姐姐。

她隻覺得荒唐可笑。

合著她岑頌宜,反倒是借了岑芙的光才能得以和校草每日靠近嗎?!

她岑芙憑什麼!

事情發生的都非常碰巧,就在她含著這口惡氣出不去的時候,在這幾個學校之間小範圍出了名的混混頭子餘強看上了她。

餘強前女友眾多,隻要是他看上的一定會追到,不願意交往的女生無論是哪個學校的,最後名聲都會被莫名其妙地搞臭。

岑頌宜本來就是童星出身,從小到大零零碎碎的接戲,拍雜誌,積累了不少粉絲。

高三那會兒正是她備戰藝考的時候,明星備戰藝考階段往往會被很多媒體和粉絲群體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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