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butterfly 隨手撕下這一頁(2 / 2)

蝴蝶軼事 醇白 12686 字 11個月前

後來他拿到了何芳華的犯罪證據,回到許家把證據交給他,讓他起訴何芳華。

許衡答應下來,卻告訴了他這件事藏在更深處的肮臟。

一句“當年的事不是何芳華策劃”,幾乎把許硯談推向了更深的海底。

因為這一切,都是許衡的親哥哥,許硯談的親爹許項策劃。

許項的扭曲心理追溯到他的童年,因為自己生來的殘疾不被父母愛戴,不受重視,他是眼見著自己的弟弟被愛著簇擁著長大,而他是那個隻配待在角落陰暗處的殘廢。

而這一切的怨恨,在自己的兒子開始親近許衡,把叔叔當成父親看待的時候,登上了極點。

兄弟二人本就涉及到家業的繼承競爭,許項雖然表麵上躲在彆墅裡養老看書,但實際上手裡握著的權力從未撒手半分,甚至還在暗處發展自己的力量。

於是,許項把罪惡的刀尖指向了自己的親兄弟。

他找到了岑華家居的老板娘何芳華,用金錢和人脈誘惑她。

但是,當時許項讓何芳華下的是死手,他要許衡永遠消失,這樣兒子和家產都會回到他的手裡。

他保證,事發以後會幫何芳華撇清關係,許家人要怪要告也隻能是賴在岑康發頭上。

何芳華答應了。

但是,她不是沒腦子的人。

如果她真的策劃殺人,到時候真查到,許項那種連自己親兄弟都能下手的人怎麼會保她。

所以,何芳華悄悄換掉了吊起來的那塊鋼板的材質,最後篤定自己丈夫會英勇救人。

最終讓許衡落了個殘疾。

許項之所以沒有深究,隻會是因為他看見從今往後和自己一樣成為跛腳殘疾的許衡,心裡暢快又平衡。

這件事就那麼落下了帷幕,岑康發還順勢成了許衡的救命恩人,享樂富貴。

所以,許硯談恨錯了人。

許衡早早就勸他收手,意思就是因為…何芳華不過就是許項手裡的刀。

用儘了手段報複他們,最終隻會讓許硯談失去岑芙。

當時許硯談幾乎是第一次跟自己的叔叔發了火,他質問許衡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

許衡也有自己的無奈。

他不想讓許硯談知道,傷害自己叔叔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叔叔給出的理由是:如果告訴了他,那從今往後,許項和他將永世斷絕最後那一點親情。

許衡不希望這樣,於是隱忍著這麼多年對自己哥哥的怨恨,瞞著父親許建伶,瞞著侄子許硯談,保護著這個家岌岌可危的平衡。

所以他隻能蒙著一層紗,讓許硯談放下對岑家的恨,讓往事翻篇,不要再讓後背因為這件事繼續糾纏痛苦。

可是許硯談是個不聽勸的,不聽勸,也不聽話。

最後還是鬨了個天翻地覆,片甲不留。

……

岑芙聽完,震驚到幾乎連眼睛都忘了眨動。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臟隨著他說的話,他的語調,也被壓得難受。

她望著側臉往外的許硯談,翕動嘴唇:“那你…為什麼還要把何芳華弄進去。”

她問完這句話,許硯談才緩緩把頭轉回來。

他眼眸如一汪深不可測的冰川潭水,倒映著桌麵側燃著的蠟燭的細小微光。

好似海洋懸空的火焰。

“我答應過你不會讓她好過。隻是後來才拿到直接證據。”許硯談腔調篤然,也沒有故意向她邀功的架勢。

隻是一副,答應過她的事,就算她不要他了,他也依舊會去做完的悠然倔強。

何芳華曾經怎麼對她的,這些年讓她了受多少委屈。

許硯談比岑芙本人記得還清楚。

玻璃杯裡的檸檬茶在晃動,她心底情波也在晃動。

原本無味的舌苔被人猛地潑了一盆檸檬汁。

那麼酸,那麼刺。

許硯談把她最喜歡的鵝肝推到她麵前,和沙拉換了個位置。

做出動作的同時,硬著腮頰,穩重地吐了句。

“是我對不住。”

這句道歉,他憋了多少年。

“岑芙,再給我次機會。”

給我個贖罪的機會。

岑芙握著餐叉的手,更抖了。

她垂著眸子,眼角的熱越來越蔓延。

有幾個見過許硯談這麼卑微的模樣?

估計就她一人吧。

許硯談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可是……

這件事,太多人選錯了。

岑芙無法第一時間說話,隔著這些年,讓她和他正常溝通甚至是一起吃個飯,聊一聊都可以。

可是,她已經沒有了再次走向他,拋棄隔閡成為愛人的力氣。

纖纖說得沒錯,她邁不過去的不是長輩們恩怨的那道坎。

她邁不過去的,是自己心裡那道較勁到扭曲的坎。

岑芙故作往常,舉起叉子去吃菜,伸到中途的時候她扯出乾笑,開口:“許硯談,我們就算當…”

“朋友沒得做。”他突然搶先截斷了她要說的話,順便回答。

這下,岑芙是徹底沒法吃東西了。

她下壓的眉頭在痙攣,克製淚腺的同時聽見許硯談的聲音。

如巨石墜落般篤定的,斷然的。

明確告訴她。

“岑芙,這輩子我隻做你男人,彆的沒戲。”

……

勉強吃完了晚飯沒算浪費,岑芙終於能結束今天的波瀾起伏。

原本許硯談主動邀請送她,但是岑芙實在不想再跟他待在一塊,她需要冷靜,於是決定自己打車離開。

上出租車之前,她回頭對許硯談作最後警告:“回去我會找王纖纖算賬,以後不要再這麼耍我。”

“如果讓我發現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

上了車,岑芙沒忍住回頭,透過玻璃窗往後看。

那抹黑色的頎長的身影還站在路邊,久久的駐足,看不清表情。

直到她看不見為止。

岑芙回神,彎下腰捂住了自己的臉。

閉著眼,調整著逐漸紊亂的呼吸。

難以紓解,難以解脫。

……

出租車送她到樓下,岑芙進了單元樓。

在電梯合上的前一秒,岑芙好像停到一層大廳又進來人了。

她想著一層樓有兩部電梯,就沒給那位居民留住電梯。

電梯徐徐上升到12樓,岑芙走出電梯門,走到1202這間門口,掏鑰匙。

因為是短租房所以智能門鎖的指紋和密碼都沒有啟用。

“嗯……?”岑芙翻騰著自己的托特包,一時間沒找到鑰匙。

這時候,電梯停在12樓的聲音響起。

叮——

岑芙下意識回頭,然後就見著從那另一部電梯裡走出來的。

是半個小時前剛分開的男人。

她翻騰包的動作都因為震驚減慢了。

岑芙眯起眼睛,把找不到鑰匙的憤懣加碼在他身上,十分不理解,脾氣很衝:“許硯談,我剛才是沒跟你說明白嗎?”

許硯談一步步走向她。

“我說你再跟著我,我真的要報…”她話說到一半,就見許硯談與自己擦肩而過。

他走到對麵的1201,摁下了指紋密碼。

門板打開。

許硯談回頭,挑起令她無比熟悉的惡劣微笑,仿佛還是那個一笑就沒憋好事的壞種。

他語氣散漫又無賴:“報什麼?”

岑芙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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