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anecdote(1 / 2)

蝴蝶軼事 醇白 12844 字 11個月前

Ae:37.

大一的第一學期進入尾聲,等結束了元旦假期,整個學校都要進入期末考試周。

岑芙和朋友們過完愉快的聖誕後就投入了忙碌的複習,傳播學大一的課程又多又雜,有筆試的科目,有拍攝交作業的科目,還有一些論文調查的科目。

這段時間,岑芙在學校,書店兼職和家三點一線埋頭奔波,偶爾時間不夠就住在宿舍裡。

好不容易迎來了元旦假期,跨年那天她還跟著學校作業小組出去拍作業,最後合夥在網咖剪完整個作品上交,淩晨一點才剛回家。

她到家以後,家裡隻有壁燈開著,想必景淮已經睡了。

岑芙想了想,這人應該也不是有閒心跨年的人。

她洗漱完倒頭就睡,一睡就是元旦這天的上午十點。

熬夜在外麵吹風拍攝有些著涼,直到睡醒了岑芙依舊感覺頭腦暈乎乎的,不太清醒。

牙膏的薄荷清涼些許為她奪回神誌,岑芙拉開臥室門一出去,抬眼,瞬間清醒了。

就在她推門的瞬間,許硯談恰好從他臥室出來,上身光著。

一樓對比一樓有一小塊的鏤空設計,對應著一樓的客廳位置,於是整片陽光就可以借著一一樓鏤空的這段空間撒到一樓走廊。

十點接近正午的光正是充足,將他上身每一段肌肉輪廓都描繪得清晰漂亮。

他像是剛洗完澡,略短的黑色寸頭還濕著,下身穿著灰色長褲,兩條褲帶隨意垂著。

整個上半身的肌肉走向比例仿佛是神的雕刻作品。

一滴水順著他的鎖骨向下。

岑芙的視線就跟著這滴水,往下滑。

從飽滿的胸肌往下,到起伏有致的腹肌,兩側的鯊魚線順著向下滑到灰色長褲的領域,藏匿的男性荷爾蒙仿佛是世界上最無解的春|藥。

即使是世間再嬌貴的花,在遇到自帶誘|引力的帝王蜂時,都會克製不住地想要敞開蕊|心等待擷取。

許硯談眼見著懵懂的小姑娘盯著自己的身體發呆,眼神驚訝又渙散,不躲反樂。

他雙手揣進灰褲子的兜裡,然後直接後退一步背靠牆壁,懶散站著,大喇喇地就這麼把自己的身體坦然展示給她看。

灼灼的眼神享受著她觀摩自己身體的表情。

岑芙也並非衣冠整齊,珊瑚絨的薄睡衣因為睡覺有些發皺,上衣第一顆紐扣亂開了,小巧又漂亮的鎖骨在陽光下滑落溝壑。

她單純又直白的打量,配著幾縷無意散亂在白頸邊的軟發,勾動了許硯談骨子裡一串無名的火。

這一場巧合撞上的彼此打量。

究竟誰才是早餐前最蠱人的誘|藥。

沒有答案。

“還行麼,我這身子。”他勾扯唇線,嗓音沙啞。

岑芙被他的嗓音瞬間清醒了,意識到自己對著他的身材看呆了神,她瞬間臊紅了一張臉。

岑芙趕緊低下頭,扯著初醒的嗓音控訴:“你!你在家為什麼不穿衣服!”

許硯談沒羞沒臊地直起身子,在她麵前晃來晃去不懂避嫌,慢悠悠說:“衣服洗了,樓下呢。”

說什麼騙傻子的話呢!

岑芙心裡罵他。

一櫃子的衣服不穿!偏要穿樓下晾乾的!?

岑芙抬起手遮住臉,率先往樓下走,憋了半天才罵出一句:“許硯談,你…你自重一點吧!”

恨不得說:你穿件衣服吧你!

許硯談擰了擰眉,看著她下樓,低頭瞥了一眼自己上半身。

在她眼裡…

他已經黔驢技窮到需要月兌衣服求|愛的地步了是吧。

下一刻,他將計就計,往前兩步搭著樓梯扶手,勾著壞笑逗她:“看了我身子就得負責,岑芙。”

“待會兒跟我回家,跟我爺吃頓飯。”

他說話拖腔帶調的,魔鬼發言:“不同意也行,我見人就說你…”

“爽完不認賬。”

岑芙到了一樓,氣的抬頭瞪他:“你!你胡說什麼!”

耳朵燒的要冒煙了。

許硯談低頭,雙手手指不急不緩地係著自己灰色長褲的褲帶,動作莫名地曖|昧|色|情,笑著反問:“嗯?剛才是沒看爽麼?”

岑芙羞得腦袋要宕機,指著他手指發抖。

胡攪蠻纏!流氓思維!

許硯談係完褲帶,轉身回屋的前一秒囑咐她,心情甚好:“趕緊收拾,待會兒出發。”

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

最後岑芙還是跟許硯談上了車,並非真的被他那流氓思維說服,而是聽到姑姑和爺爺想見自己才去的。

在元旦這樣和家人團聚迎接新年的日子,岑芙也不想一個人孤單單地在家待著。

今天許家的人比那天多,或許他們家就有元旦相聚的習俗。

許家停車場停靠的轎車就比那天來的時候要多很多。

岑芙看見彆墅一樓忙活熱鬨的一家子人,忽然有些發怵,往許硯談身後躲了躲。

許硯談剛要開門,感覺到身後人的動靜,把人又攬到前麵:“跑什麼。”

“你沒說今天這麼多人呀…”岑芙抬眼看他,有點發愁。

許硯談開了門,附身在她耳畔說:“進去直接找姑姑,彆人不用搭理。”

說完,他率先進了門。

岑芙得到指令,一話不說找準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姑姑就要去,結果剛好撞見要上樓去的許衡。

許衡在家裡也穿著西裝馬甲,好像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穿著正經,他看見他們,並未因為在家裡看見岑芙而意外,反而微笑道:“歡迎來家裡玩。”

岑芙趕緊低頭問好:“許叔叔好。”

“嗯。”許衡抬眼看了一眼許硯談,然後問她:“你父親最近還好?”

想起上次和爸爸見麵的場景,岑芙皺了皺眉,勉強笑道:“都還好,就是偶爾看他很累。”

她不能說家裡生意不好做,如果真的和許叔叔這麼說了,反倒有種想借著機會讓人家幫襯自家生意的意思。

那樣的話會被看不起。

許硯談目光平靜,隨他們聊,轉身去鞋櫃裡拿拖鞋換。

“年紀上來了,還是不要太拚。”許衡摸了摸岑芙的頭發,有些安慰的意思:“回頭我會抽空去拜訪,不要太擔心,岑大哥會照顧好自己。”

岑芙鮮少得到男性長輩這麼體貼的對待,心裡暖暖的,笑意更真,點頭:“勞您擔心了。”

說完,她就聽見許竺姑姑在客廳那邊叫自己:“小妞來啦,過來陪我坐。”

岑芙羞赧點頭,換了鞋趕緊過去。

許硯談狂傲慣了,見著這些趁著節假日跑過來巴結攀附的旁支遠房堂親表親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自己找地兒坐著喝茶。

許衡收回視線,走上樓。

恰好老爺子從一樓書房出來,他走過去想扶,許健伶揮揮手沒讓本也腿腳不好的他插手。

爺倆就站在一樓樓梯邊,看著樓下熱鬨的一家子。

“那姑娘來了?”許健伶拖著年邁的嗓音問。

“嗯,您上次見過了?”許衡掛著清霽的神色,偶爾一眼打量自己父親的表情。

“見過。”許健伶雙手拄拐,雖然後背不如以往挺得直的,卻依舊能感覺出骨子裡如勁鬆般的抖擻。

他說:“小竺叫的,孩子麼,人多熱鬨。”

許衡些微揚起下頜,有些意外,他倒是有些看不懂自己父親了。

他垂著視線,俯視著樓下的一切。

岑芙正在陪許竺說話,肉眼可見的開心。

許硯談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岑芙的身邊,手裡拋著個山竹玩,餘光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

許硯談對那小姑娘的態度全家人都看在眼裡,已經不用再說什麼,許衡動了動嘴角,“我以為,您會反對。”

許健伶許久都沒有說話。

就這麼安靜了很久,突然一語道破:“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小子背地裡都在乾什麼?”

許衡抬眼,目光深邃難測。

半晌,他頗為無奈地輕歎,“硯談那孩子,是個認死理的。”

許健伶拍了拍一兒子的肩膀,拄著拐,一步步往樓梯走,先是笑了兩聲,隨後意味深長地吟誦了一段詩:“采薜荔兮水中,摹芙蓉兮木末。”

許衡聽著,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慢步跟上。

*

岑芙陪著姑姑聊著,再回頭原本坐在身邊的許硯談不知道去了哪裡。

姑姑的兒子許向臻非常不認真地趴在沙發上寫英語作業,故意搗亂似的拉著媽媽問各種單詞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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