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裡,原秋早上往花店搬花的時候,湯伯特總會突然出現,幫他把所有的花都搬到屋裡,在架子上擺好,然後才離開。
原秋吃午飯的時候,湯伯特也會突然出現,傻乎乎的拿著一個飯盒,坐在他對麵低頭吃飯,偶爾會給他的飯菜裡加一個雞腿,或者可憐巴巴的說想要嘗一嘗他的廚藝,然後從他的飯盒裡夾走蔬菜,一臉滿足的吃完之後,還能給他的廚藝誇出一段小論文。
原秋生病發燒的時候,湯伯特更是磨磨蹭蹭的守在花店裡不肯離開,他還張羅著在後廚給原秋煲湯喝,結果煲湯的時候,他不小心把手燙傷了,還是原秋頂著燒著昏沉沉的腦袋,開車送他去了醫院。
原秋坐在門口,想起他的這些糗事,不由低頭笑了笑,心裡卻忍不住隱隱有些期待他的到來。
“在笑什麼?”湯伯特臉上掛著笑容走了進來,他的手裡拿著一袋栗子,放到原秋的麵前,柔聲說:“剛出鍋,趁熱吃。”
“謝謝。”原秋接過來看了看,栗子熱乎乎的,放在手心裡很溫暖。
“我先走了,我等會兒要離開首都幾天,你如果有什麼事兒,!,記得給我打電話。”湯伯特不舍得看了他一眼,然後腳步匆匆的離開,今天早上他接到了緊急任務,好不容易才抽空過來跟原秋告彆。
原秋愣了愣,等他反應過來,湯伯特已經走遠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空曠的花店,感覺到了一絲孤獨。
他是一名孤兒,成年之後,他就離開了孤兒院,自己一個人打工,沒有家人,也沒有什麼太親密的朋友,直到今年,他才終於攢夠了錢,開了這家花店,完成了自己多年的夢想。
他向來獨來獨往,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可是現在卻突然生出了一絲孤獨感來,少了一個人在他身旁傻乎乎的笑,他竟然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這天中午,原秋去對麵超市買午餐的時候,外麵突然下起了雨,原秋在超市裡等了一會兒,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沒有停下來跡象,他隻好在超市買了一把傘,然後往店裡跑。
他一邊走一邊加快了腳步,他之前在花店的門口放了幾束鮮花招攬顧客,想來那些花現在應該已經都濕透了,他不由微微皺眉,覺得有些浪費。
他快步走到花店,在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愣,猛地停住了腳步。
湯伯特渾身濕透的站在花店門前,高大的身軀牢牢的擋在那幾束花的上方,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卻沒有到屋簷下躲一躲,仍舊固執的給花擋著雨。
湯伯特看著他立刻笑了起來,“阿秋,好久不見,這些花還沒有濕,你快把它們拿進去吧。”
他說完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雨水順著他的背脊流下來
“你在做什麼?下雨了,難道不知道要快點到屋簷下躲雨嗎?”原秋忍不住生出一些怒意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
湯伯特有些慌張起來,無辜的伸手撓了撓頭,低聲說:“你喜歡這些花啊。”
因為原秋喜歡,所以他才不希望這些花被雨淋濕,他能看出原秋是真的很喜歡這些花。
原秋看著他心底一軟,微不可察的低歎了一聲,拿出鑰匙快速的打開花店的門,轉頭對他說:“進來吧,彆著涼了。”
湯!伯特搖搖頭,把那些花往前遞了遞,“我身上已經濕了,就不進去了,彆把你的地麵弄臟了。”
原秋擰眉,拽著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拉進了店裡。
湯伯特看著原秋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臉頰一點點變紅,呆呆的被原秋牽進了屋裡。
oga的手原來是這樣的……又軟又白,他都怕自己的皮膚會把oga柔嫩的肌膚磨傷。
他抬眸,才發現湯伯特的臉頰正通紅的燒著,不由蹙起眉頭,伸手摸了摸湯伯特的額頭,有些緊張的問:“發燒了嗎?”
湯伯特回過神來,連忙搖頭,“沒有,我的身體很好,不會輕易感冒的。”
原秋見他確實沒有發熱,才放下心來,繼續用帕子幫他把臉擦乾淨。
湯伯特紅著臉垂眸看向原秋,眼睛忍不住直了直,原秋的動作很溫柔,這種溫柔就像有羽毛在他心裡輕輕劃過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勇氣把這句話說出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說完了。
原秋聽到他的話,手上的動作頓住,臉頰跟著燒了起來。
原秋慌張的轉身,假裝忙著把剛才的那幾束花收起來,半天都沒有抬頭。
湯伯特的一顆心瞬間碎成了七瓣八瓣,差點當場哭出來。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原秋突然說:“聽說向日葵的話語是忠誠和愛慕。”
他轉過身,把手裡的向日葵遞給湯伯特,“送給你!”
他的臉上帶著緋色的紅潤,嘴角是和初見時一樣明媚的笑容,眼睛裡卻比初見時多了許多溫柔和愛意,他說:“我給你織了一條圍巾,本來想要等你回來的時候給你,隻是沒想到你會回來的這麼突然,所以今天沒有帶到店裡來,明天我拿給你。”
湯伯特的眼睛猝然睜大,眼裡迸發出濃烈的驚喜,他接過向日葵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他忍不住把原秋抱進懷裡,傻傻的笑了起來,在這個秋天,他就這樣得到了屬於他的愛情,像向日葵般直率、溫暖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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