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玉,你也去歇著吧。”
她對麵色蒼白雙目紅腫的瓊玉說道。
瓊玉搖頭,往日裡蹦蹦跳跳總有幾分毛躁的女孩子此刻目光呆滯地站在那裡像個木樁。
“我就在這,哪都不去,”她悶聲道,“我答應了淩霜要照顧好小姐的,小姐在哪我就在哪,我不走,不走……”
她說著又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周媽媽趕忙上前將她拉到一旁,攬進懷裡,掏出帕子給她擦掉了臉上的淚。
“彆哭了,若是吵醒了小姐,她又要跟你一起哭了。”
瓊玉趕忙收聲,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周媽媽好說歹說又勸了一番,才終於讓她去耳房休息了。
房中安靜下來,周媽媽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沉睡的女孩,歎了口氣。
這還沒到封地,小姐就病了一場,還死了個婢女,也不知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啊……
…………………………
李鬥開的藥效果很好,姚幼清當晚便退了燒,休息了兩天便好很多,基本沒什麼大礙了。
但為了穩妥起見,魏泓並沒有立刻啟程,而是多住了幾日。
總悶在房中對身子也不好,周媽媽問過李鬥之後,偶爾便會帶姚幼清到院子裡坐一坐,把那隻兔子放出來給她解悶。
那兔子看著瘦小,跑的卻很快,經常是放出來容易,捉回去卻費勁得很,三五個下人在院中圍追堵截半天才能把它重新關回籠子裡。
這日下人們準備將兔子捉回去的時候,正巧魏泓從廂房裡出來,四處亂蹦的兔子正竄到他腳下,差點撞在了他的腿上。
也不知這兔子是跑累了還是被他嚇到了,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東西就這麼呆在了他腳下,一動不動了。
姚家的下人愣了一下,正猶豫著是這就去捉還是等王爺走了再捉,就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跑了過來,飛快從魏泓腳邊把那兔子抱走了。
姚幼清抱著兔子後退兩步,對魏泓施了一禮,低聲道:“它……它不是故意的。”
魏泓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抬腳走了,似是有什麼事要去外麵。
等他走遠,姚幼清才鬆了口氣,輕輕摸著懷中的兔子道:“小心點啊,他會吃了你的!”
自幼習武耳聰目明的魏泓腳步一頓:“……”
…………………………
歇了幾日之後,姚幼清的身子便大好了。
一行人再次啟程,這回一路順暢,沒再碰到什麼彆的問題。
若說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姚幼清的兔子“跑”了。
“你們怎麼回事?連隻兔子都照看不好!”
周媽媽看著籠中兔子的屍體怒道。
下人唯唯諾諾:“周媽媽,這……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前兩日咱們啟程後這兔子就不大精神了,我們生怕它出事,還讓豆軍醫來看了看。”
“但豆軍醫是醫人的,不會醫兔子,看過後說可能是這兔子在野地裡跑慣了,不習慣坐車,時間長了就蔫了,讓我們給它服些能緩解這些症狀的藥試試。”
“我們起初也不敢亂給它吃,但豆軍醫說沒事,那些藥就算治不好也吃不死它,我們就……就試了一下,把之前淩霜吃的那些藥丸捏小一點給它從嘴裡塞進去了。”
“誰知道這人吃的藥兔子吃了真不管用,它……它還是死了。”
以前他們覺得這種暈車之症是不會死人的,但如今親眼見到一個人因此死了,那死隻兔子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要不……咱們重新給小姐找一隻差不多的吧?”
有人出主意道。
周媽媽瞪了她一眼:“回頭再不小心養死了讓小姐傷心嗎?”
那人訕訕低頭不說話了,周媽媽道:“把這兔子找個地方埋了,彆讓小姐看到,她若問起,就說……”
“就說奴婢等人照看不利,讓這兔子跑了!”
那下人了然地接道。
周媽媽點了點頭,怕被姚幼清察覺什麼,不敢在這裡多留,趕忙走了。
她回去的時候姚幼清正在瓊玉的陪伴下在河邊散步,河邊除了他們還有不少馬匹,四散在各處或吃草或飲水。
靖遠軍的馬匹都很高大,姚幼清起初還有些害怕,後來習慣了,跟這些馬兒反倒相處的很好,有時還會拿些豆餅喂給它們吃。
久而久之馬兒也喜歡她,會任由她撫摸自己的脖頸,有時還會親昵地蹭一蹭她的臉頰。
瓊玉遠遠地便看見周媽媽走了過來,在姚幼清往前走的時候下意識落後幾步,小聲問道:“怎麼樣?那兔子沒事吧?”
周媽媽搖頭:“死了。”
瓊玉一怔,由這兔子又想到了死去的淩霜,眼眶發酸。
“怎麼會?我還特地給它拿了陛下賞賜的藥丸。”
不是說這是陛下讓太醫特地準備的,對暈車之症很有效的藥嗎?怎麼人救不活,連隻兔子都救不活!
說者無心,周媽媽聽了之後腦子裡卻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頓時僵在原地。
“周媽媽,你怎麼了?”
瓊玉拉了拉她的衣袖。
周媽媽脖頸仿佛生鏽,艱難地轉了過來:“你說……你給那兔子,拿了陛下賞賜的藥丸?”
作者有話要說: 先睡了~明天再改錯吧~
另外關於更新時間問題~鑒於作者渣實在難以將時間固定,大家還是每天早上看吧~不出意外會保持日更,隻是更新時間不穩,如果哪天有事無法更新會在文案或者書評區請假~沒請假就是一定會更~但可能很晚~比如今天……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