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藥都已經被他們帶出了京城,誰知道是不是路上被人換掉了?正好他可以借機推給秦王。
相比起自己,姚太傅一定更相信是秦王殺了他的女兒。
就算姚家的下人確定藥從來沒被彆人碰過,他也不怕姚太傅的指責。
當初他深夜趕赴姚家,除了他自己的幾個親信之外就隻有姚家人知道。
也就是說,除了姚家人,根本沒人知道他給了姚幼清一瓶藥。
他若不認,誰又敢僅憑姚鈺芝一人之言就來質疑他這個皇帝?
但眼下姚幼清沒死,藥若是被發現了,姚鈺芝必定隱忍不發,心中卻對他開始提防戒備,那他就等於竹籃打水一場空,既沒能用姚幼清的死威脅到秦王,還親手把對他來說原本是助力的姚太傅推了出去。
宋易自然也明白這點,趕忙道:“陛下放心,微臣行醫多年,旁的不敢說,在藥裡做點手腳還是沒問題的,絕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何況這次給姚小姐的藥說是毒也不是毒,不過是有兩味藥材的用量加重了些,若非行醫數十年且醫術高超的老大夫,絕不可能看出什麼端倪。”
“秦王身邊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人,大多都是些軍中隻會看跌打損傷的軍醫,放在外麵連醫者都不算,萬萬看不出那藥丸的不同之處來。”
魏弛坐在榻上睇了他一眼:“最好是如此,不然朕留著的這顆藥丸要麼你自己服下去,要麼給你那三歲的曾孫服下去。”
說完叱了一聲:“滾!”
宋易應了聲是,連滾帶爬地走了,直到走出宮殿老遠才敢伸手摸了摸臉,將紮進臉上的一塊細小碎片拔了出來。
在他離開之後,魏弛又讓人去將姚幼清在路上發生的事仔細探聽一遍,凡是能打聽到的,事無巨細全部稟報給他。
又過了數日詳儘的密信遞到了他的案前,他這才知道最先出現暈車之症的是姚幼清的婢女,這婢女不治身亡之後,姚幼清也緊跟著出現了不適。
秦王一行人擔心姚幼清也出事,便停下來休息了些時日,待她養好病才走,還放慢了行路的速度,之後便平安抵達上川了。
魏弛略一思索便知道八成是姚幼清最開始將那藥給婢女吃了,而婢女死後秦王不敢再將簡單的暈車之症不當回事,便停下來讓她養病,後麵慢慢走。
因此姚幼清或許真的沒吃他給的藥,但並不是因為發現了藥的不對,而是沒必要了。
魏弛將密信投入炭火中燒了,眉眼沉沉。
若不是那個婢女,幼清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可她沒死,還好好的活著……
活著,就要嫁給秦王。
他心愛的女人,就要成為彆的男人的妻子了。
魏弛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一腳踢翻了炭盆,泛紅的木炭夾著信紙燒成的灰燼,散落一地。
內侍怕他受傷,忙叫人進來把地上收拾了。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灑落的木炭放回盆子裡,清理地上灰燼的時候,魏弛又坐回了榻上。
他沉著臉看著房中的狼藉,腦子裡還想著姚幼清的事,出神間忽然覺得腿上發燙,低頭看去就見自己的衣袍不知何時竟被燒出了一個窟窿,火星還在順著那個窟窿蔓延,將他的褲子也點著了一部分。
原來就在他踢翻炭盆的時候,一片未曾燒儘的信紙飄進了他的衣擺,夾在衣裳與褲子之間,不知不覺就將衣褲都燒穿了。
魏弛慌忙站了起來,迅速將衣褲脫掉往旁邊一扔。
幾個內侍見狀哪還顧得上地上灰燼和木炭,紛紛圍攏過來先將這邊的火滅了,又焦急地詢問他有沒有受傷。
魏弛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這才發現他剛剛驚慌之下用力過大,不僅將外麵的那條褲子脫了,連貼身的犢鼻褲竟也脫了下來,此刻正光.著屁.股站在房中,因為剛剛內侍們匆忙進來撿拾木炭而沒有關上的房門嗖嗖地吹進涼風,從他的光腚上一陣陣刮過……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裡跟大家說下~這本書屬於先婚後愛類型~感情比較慢熱~但作者是親媽~後麵一定會甜甜甜~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