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泓低聲道,聲音忿忿。
說完也知道自己是遷怒,沉默半晌,呼出一口濁氣,自責道:“是我不好,凝兒,是我不好。”
“我若一開始就信你,立刻就來找你,又怎會讓你等到那時?說白了……還是我自己心裡信不過你,覺得你……真的會離開我。”
姚幼清搖頭:“不怪王爺的,若換做我是你……我也會是一樣的。”
誰能全然相信一個和自己有殺母之仇的仇人的女兒呢?
現在想想,他當初能放下芥蒂善待她就已經很不易了。
世人都說不該遷怒,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魏泓輕吻她的發頂,將她抱的更緊幾分:“凝兒,你是我的命。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做這種事了好不好?不管是為了什麼,都不要做這種事了。”
“除了你,我已經沒有彆的親人了。”
那些皇親國戚都不是他真正的親人,隻有父皇,母妃,凝兒,才是他的親人。
父皇母妃都已不在,他僅剩的隻有凝兒一個了。
姚幼清知他是想起了貴妃,伸手環住他的腰,故意輕聲說道:“自然不會有下次了,我膽子沒那麼大,這次嚇壞了,下次可不敢了。”
魏泓知道她是在哄自己開心,笑著在她唇邊吻了吻,跟她說了另一件事。
“你爹爹一切安好,隻是他們出宮晚,身後追兵跟得緊,若是追上來跟咱們同行的話,人太多太顯眼,不好逃走,所以便分道而行了。”
“如今馮穆帶他直接去倉城了,我知道你肯定想趕快見到他,但是……我可能要在這附近停留一段時間,等我辦完事,再帶你一起回去找他好不好?”
朝廷接下來一定會有一係列的動作,他要將這裡的一切安排妥當,確定沒問題之後再離開。
可是父女天性,姚幼清又向來孝順,定然想儘快見到父親的。
他不是不能派人先將她送回去,但他……不想。
魏泓以前不是沒有跟姚幼清分開過,有時分開的時間甚至比這次更長,但沒有哪次像這次一般,讓他覺得他要徹底失去她了。
他直到現在偶爾還會恍惚,不摸到她就在自己身邊,心裡就不踏實。
此時將她送回倉城,又不知過多久才能見到,他不舍得。
姚幼清聞言並未多說,隻問了一句:“爹爹確實已經平安了嗎?”
“放心,他什麼事都沒有,我不會騙你的。”
姚幼清點頭:“那就好。”
說著又在他懷裡蹭了蹭:“那我等王爺辦完事一起回去。”
她乖巧柔順,如以往在上川一般安安靜靜地伏在他懷裡。
魏泓心頭一軟,低頭吻她的唇,親吻一番後又與她一起用了飯洗了澡,親自給她擦頭發。
女孩的頭發又細又長,他擦的仔細,卻見她似乎不太舒服,頻頻扭動身子,動作不大,但他還是察覺了。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
他將手上的力道更鬆了幾分。
姚幼清搖頭:“不是,我……我這衣裳,不太合身。”
不合身?
魏泓探頭看了一眼:“大了還是小了?”
姚幼清麵色微紅:“貼身的……小衣,有點緊。”
她從京城逃出來的時候身上隻有一身吉服,其餘一件沒有。
魏泓不喜歡看她穿那身吉服,逃出來後頭一次歇馬休息,就把那身衣裳扔了,隻給她留了貼身的中衣,然後用自己的寬大外袍把她罩了起來。
剛才沐浴更衣,新換的這身衣裳是下人臨時找來的成衣,雖是全新的沒人穿過,大小卻不一定完全合適。
魏泓恍然,起身要往外走:“我讓人給你換一件來。”
“誒,不用。”
姚幼清趕忙攔住。
“湊合穿,不用換了。”
這裡不是上川,周圍服侍的沒一個她熟悉的人,她不想因為一件肚兜讓人再去重新更換,就算那些下人不會亂傳,她也不好意思。
魏泓看出她是害羞,忽又想起什麼,笑道:“我有辦法!”
然後抬腳便走到妝台邊,將上麵一個小箱子拿過來打開,嘩啦啦掏出一把肚兜。
“看,都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讓我們恢複愉快的沙雕逗比基調~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