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媽寶啃老男(1)(絕世極品)(1 / 2)

陶睿再次醒來, 淡化感情的服務已經完成,他對上一世沒有眷戀,已經準備好迎接新的任務。

他看了眼自己身處的環境, 不大的土坯屋,棚頂低矮、窗戶漏風,床邊一套木頭桌椅破破爛爛, 牆邊是木箱子, 上頭擺著個四方炕桌,他自己躺在炕上,一床被褥枕頭就什麼都沒了。

這屋子簡陋得很,還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兒。

沒等他多想,外頭就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一道男聲喊道:“老三他挺大個小夥子, 我推他一把就能推出毛病?我咋這麼不信呢?你讓我進去看看,他還沒完沒了了, 一天倆雞蛋, 他咋不上天呢?”

中年婦人在門口嗬斥:“你小點聲, 吵著老三他又頭疼。我告訴你啊老大, 你彆瞎鬨騰, 你把老三推的腦袋撞石頭上, 流了那麼多血,給他吃幾個雞蛋你就心疼了?”

“是雞蛋的事嗎?他找借口偷懶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剛逼著他上工,他就來這套,騙傻子呢?”

“你說啥?你意思你媽我是傻子唄?淨被他騙了!”

男人冷哼一聲,“媽你這是幫著老三?”

又有個女人氣道:“媽你就是偏心眼, 咱家的活兒都是我和陶福乾的,也沒得你們半句好。陶睿他三天兩頭裝病, 油嘴滑舌的就知道哄你們,你們還覺得他好,這過得是啥日子?我過不下去了,分家!”

“你!你個胡說八道的玩意,陶睿病的時候,他的活不是我乾了?我乾的活比你們兩口子加起來還多,我偏心眼咋了?老三早產,生下來就病怏怏的,我心疼自己兒子,樂意幫他乾活,礙著你們啥了?我啥時候叫你們多乾活了?啥時候分配不公平了?就是吃肉,我都是幾個人分好了,把我那塊給他吧?搶你們的了?”

中年婦人不是個弱的,當即就對著兩人噴了起來,一時間隻能聽到她數落他們的聲音,一項項列出來,讓那兩人沒法反駁,但他們就堅稱婦人偏心眼,隻對陶睿好,一時間吵不出個結果。

陶睿感覺後腦勺很疼,探手摸了摸,發現那裡貼了塊布,鼓了個大包,八成就是撞石頭撞的了。雖然聽話音覺得外頭那夫妻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是穿渣男的,原主肯定也不是好東西,半斤八兩罷了。

他輕輕翻了個身,不讓傷處挨上枕頭,靜下心開始整理原主的記憶。

這次穿的是七零年尾巴,不是現實世界,而是一個叫華國的地方。國家大致進展和現實裡差不多,不過這個世界各方麵不是太嚴格,比如原主找借口偷懶,雖然大隊裡的人都知道他偷懶耍滑,但大隊長並不會公開批評他,反正不乾活的沒工分就是了。

於是原主像個混混似的,經常找狐朋狗友一塊玩,最擅長的就是推卸責任和嘴甜滑頭。

原主早產,生下來正好是陶家最艱難那幾年,得不到什麼營養,一直瘦瘦小小病怏怏的,所以陶母吳秀芬就多疼了點。

又因為老大、老二出生後,婆婆天天讓她乾活,兩個孩子都是婆婆帶著的,她和那兩個孩子都不親。婆婆死了,她得了陶睿這老三,對這唯一一個親力親為帶大的孩子是打心眼裡疼。

但其實陶家挺窮的,她的疼也就體現在關心上,物質上是不會偏心的。農家最重視勞力,老大老二要乾活,老三病怏怏也要補身體,所以乾脆什麼都平分。老三乾不了活,她和丈夫兩個人就乾完自己的把老三的也乾了,那他們兩個累了自然也不能少吃,於是一家五口都是平分。

等後來老大、老二結了婚,生了孩子,吳秀芬一直都延續平分的習慣,從來沒改過。隻不過很多時候分完了,她會把自己那份好東西給陶睿。

人多矛盾就多,老大老二都覺得吳秀芬偏心,對她十分不滿,對陶睿也沒個好臉。陶睿有媽寵著,有爹媽幫乾活兒,才懶得搭理他們,整天溜溜達達玩得高興,養成個奸猾的性子,見什麼好東西都想花言巧語地哄到自己手裡來。

他就從狐朋狗友那忽悠過東西,蹭吃蹭喝,臉皮賊厚。路上看見落單的小姑娘還調戲兩句,小姑娘惱羞成怒地罵他,他還笑嗬嗬地湊上去說渾話,大隊裡沒一個小姑娘不煩他的。

他欺軟怕硬,村尾那戶人家的兒子是個傻子,他從小就背著人欺負那傻子,拿石頭子丟、拿涼水潑,然後遇見厲害的就低頭當慫包,或者回家找家裡人出頭。

偏偏他還是個窩裡橫,在外頭耍不了的威風全在家裡耍了,對上哥哥嫂子從來不講道理,比誰都橫,常拿自己早產說事兒,覺得他們都該讓著他。

這次是原主追一個知青幫人家乾活,老大陶福逮住了把柄,和媳婦商量要麼逼著陶睿乾活,要麼分家單過,說什麼也不養著原主。

原主當然不肯,他是靠爹媽養著,又不是靠哥嫂。雖然沒分家,但他覺得他多吃的東西都是他媽給的,關哥嫂屁事。兄弟倆就這麼吵起來,動了手。原主確實瘦弱,陶福則乾活一身力氣,猛地一推就把原主推了個跟頭,撞到石頭上流一地血。

原劇情從這裡開始,原主就賴上老大家了。陶福害他流血,欺負幼弟,這就是欠他一輩子。他自此開始時不時頭疼、頭暈,衛生所那大夫看不出什麼,也不敢保證他沒事,畢竟撞到頭不是小事,鎮上醫院也看不出什麼,隻能讓休養。

原主便以此占大哥便宜,看大哥家有什麼好東西都得要一份,不然就鬨騰。他是打從心裡覺得老大欠他,就連結婚都是鬨騰的非逼著大哥賠給他新桌椅、新櫃子、新被褥、新衣服,在大隊裡結了個挺風光的婚。

他娶的姑娘就是他幫忙乾活的那個知青,叫蘇佳慧。

蘇佳慧從省城來,一直盼著回城,誰知家裡唯一親近的奶奶去世了,剩下哥嫂對她根本沒情誼,還想著她漂亮,找個人家把她找回去嫁了,能給他們換份好工作。

這就讓原主找到了機會,原主整日跑去獻殷勤,花言巧語的哄騙人,幫蘇佳慧乾活。雖然蘇佳慧也聽說過原主風評不太好,但畢竟人都相信眼見為實,原主竟是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把她打動了。

原主碰瓷老大把屋裡的東西翻新了一遍,成功將蘇佳慧娶回家。

隻不過娶到了也就不在乎了,他骨子裡大男子主義,和蘇佳慧有衝突的時候就提媽,活像一個媽寶男,在家什麼都不乾,等著媳婦和媽伺候。原主高興的時候甜言蜜語,不高興了就冷言冷語,蘇佳慧這才發現他的真麵目,但也晚了,她懷上了孩子。

第二年國家恢複高考,蘇佳慧當然希望參加考試,原主卻不讓,隻叫她好好養胎。蘇佳慧好說歹說,終於讓原主同意她試試,可原主隻是不樂意家裡天天吵才同意的,哪想到蘇佳慧真的考上了?還考了個很不錯的大學。

原主知道自己是泥腿子出身,乾啥啥不成,哪能把這麼漂亮的媳婦放跑呢?偷偷撕了蘇佳慧的通知書,硬是不讓蘇佳慧去。還放話要是蘇佳慧敢去,他就天天去他們學校鬨騰,看她能不能好好上學。

蘇佳慧不想孩子沒出生就沒爸爸,隻得妥協。不甘心第二年再考,卻因為照顧孩子,照顧家裡,沒能複習好,沒考上。她漸漸失望,打消了念頭,想著好好過日子,勸原主上進。

隻是原主好吃懶做慣了,怎麼可能上進呢?他在老大和蘇佳慧這裡找到了靈感,開始耍橫跟家裡人要東西,不給?不給就鬨騰,誰家過日子不怕鬨騰?

老二陶鑫早早娶了鎮上的姑娘,用老丈人的關係進工廠當工人,住在老丈人家,隻有過年才回來。

原主厚著臉皮去鎮上找二哥,找各種借口在二哥家留宿,打地鋪也願意,就在二哥家吃好的,還要打包帶走回家給蘇佳慧吃。要是陶鑫攆他,他就和左鄰右舍談談心,說二哥二嫂家不讓他來。

老二夫妻都是工人,在這個年代工作很不錯,都要臉,隻能留他,活像多養了個孩子。

原主的父母想管他,根本管不了。嗬斥打罵都沒用,原主長大了根本不怕,有時候跟兩位老人都能喊起來,打了他,他能碰瓷耍賴好幾年,動不動就翻舊賬。哥嫂罵他,他就敢去他們的單位鬨騰,簡直混不吝,導致家裡幾個人對他都是能不惹就不惹,免得麻煩上身。

家裡分家,原主嘴甜說要給爸媽養老,一定讓二老跟著他住,然後理所當然地要了陶家,讓老大搬出去。好一番鬨騰之後,他還是如願了,因為他說的是二老以後不用老大老二管。

但僅僅一年,他掏空二老的棺材本後,就不養活他們了,罵老大老二不孝,叫他們接老人輪流養。至於當初說不用他們管的話,誰敢提,他就罵誰不孝,不想養老人。

老大氣得說他掏空了二老的錢,他就質問老大,二老有什麼?陶家又不是富貴人家,能存什麼東西?二老吃喝穿戴不要錢?他養了一年,不但沒撈著好,還快沒米下鍋了。

反正他橫,誰也辯不過他。之後老大老二輪流養二老,輪到原主的時候,他總有借口不管,生生寒了二老的心。

吳秀芬後悔,覺得是自己寵壞了小兒子,屢屢想管教原主,可每次都被原主懟回來,心力交瘁。老大老二也不願意管他們,她和陶父陶國棟就自己打工養活自己,老了也歇不著,才剛五十就死不瞑目。

陶國棟倒是身子硬朗,可原主理直氣壯地啃老,美其名曰探望父親,攆他,他還要說是妨礙他儘孝。

這一家人沒有哪個特彆好,也沒有哪個特彆壞,都有自私的一麵,隻不過以原主為最。原主極品的鋒芒,顯得他們所有人都算善良了。

原主連蘇佳慧給兒子買的肉都能搶來吃,紅燈街盛行那兩年還去嫖過,蘇佳慧吵架,他就說當年對她多好多好,要不然她早被哥嫂賣了雲雲。

他整日晃晃蕩蕩,騙過彆人的錢,坑過彆人的好東西,自以為聰明,卻又總是耍錢輸掉。做買賣、炒股、打牌,最後連房子和地都輸沒了。

他這種人,給兒子帶來的都是負麵影響,他兒子長大也成了混混,任蘇佳慧如何管教都沒用。最後蘇佳慧帶著兒子回省城打工,原主依然在啃老,從老父親兜裡撈點是點,老父親沒了,就賴著大哥二哥,賴不上就鬨騰。

老大老二倒是不再搭理他了,隻是他鬨騰的讓他們也家務寧日。蘇佳慧偶爾還被他找到,或者他進了局子得叫蘇佳慧撈他,一直過不安生。

原主一個人影響了很多人,後來隻有老大、老二兩家人擺脫了他,就是對他印象太深,提起來都鬨心。而原主的妻兒和父母都被他吸血了一輩子。

陶睿這次的任務,就是好好對待妻兒、父母,不再占老大、老二的便宜,不坑騙彆人,不欺負弱者。

陶睿了解完劇情都無語了,原主這是什麼絕世極品?能把不講理發揮到極致也算牛人了,這家人攤上原主真挺倒黴的。

不過他穿越的時間點還好,原主現在頂多算啃老,還沒有占老大老二便宜,也沒有娶蘇佳慧。這個任務總的來說就是讓他做個好人,不許再乾那些不要臉的事了。當然傷害過的人都是要補償的。

陶睿聽外頭吳秀芬和大嫂肖麗珍還在吵,就撐著炕起來了。他又不是原主,沒有碰瓷老大的想法。

他走到門口對婦人的背影喊了一聲,“媽,你們彆吵了,一點小事,叫外人看笑話。”

爭吵聲戛然而止,肖麗珍率先反應過來,嗤笑道:“媽你不是說老三昏睡嗎?我看他挺精神啊,一點不像有事的樣。”

吳秀芬沒理他,上前摸了摸陶睿的額頭,擔心道:“你咋下地了呢?醫生讓臥床靜養,是不是吵著你了?媽不吵了。”

陶睿看著吳秀芬眼裡的關切,不得不說,這個媽是真疼原主,隻是眼界有限,不懂得養孩子。

陶睿對她笑了下,瞬間融入原主角色,“媽,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從來不騙你,我沒事了,你看哪次我難受沒告訴你了?我現在就後腦勺有點疼,挺大一個包呢。”

吳秀芬氣道:“都是你大哥沒輕沒重的,還長本事會欺負弟弟了!”

陶福冷笑道:“媽你彆不講理,老三能幫知青乾活,咋就不能幫自家乾活?”

沒等吳秀芬接話,他又說:“我知道你想說家裡的活你替他乾了,咋了,這就不算你偏心了?你樂意幫他乾活,咋不幫我乾呢?他是你兒子,我不是?我是你撿回來的?”

“陶福!咋跟你媽說話呢?”陶國棟皺眉瞪他一眼,又看了看陶睿,說道,“行了,老三好了就行了,還吵吵啥?都回屋歇著去。”

陶福和肖麗珍對視一眼,都是不甘心。他們的目的可不是吵架,而是分家。兩個老的不公平,他們分出去絕對能過得更好。

這話陶福當兒子的不能說,隻能肖麗珍來說了。

她冷著臉道:“陶睿今天敢跟陶福動手,眼裡就沒他這個大哥。我們也不是非要鬨騰,可陶睿也太讓人寒心了吧?爸,媽,他這麼大了,還是四六不懂,遲早成個廢物。他還想處對象結婚,你們再不管管他,他以後咋頂立門戶?”

吳秀芬瞪著他們,“你倆沒完了是不是?不就是算計分家嗎?我告訴你們,不行!家裡就那麼兩個小雞,那麼幾個鍋碗瓢盆,那麼一點米糧,分分分,分個屁!分完了還咋過日子?你倆把鍋拿走了,想把我們兩個老的餓死?要分你們就啥也彆拿,直接滾蛋!”

陶福找了個凳子做,一副長談的架勢,“媽你這可就不講理了。”

陶國棟沒好氣地道:“你講理,你一個,陶鑫一個,陶睿一個,還有我們兩個老的,你說咋分。鍋就一個,給誰?瓢就一個,給誰?雞就倆,給誰?暖壺、掃把、鎖頭都給誰?以後上工乾活,一個人就分那麼一點,你以為日子那麼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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