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睿有意識挑選朋友結交的時候, 厲佳萱開始對陶家製藥廠進行全方位調查分析。那份項目計劃當然是拒絕了,陶峰找彆人合作,彆人看到厲家的態度, 全都退卻了。
誰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呢?萬一和陶家合作得罪了厲家,得不償失。
陶峰滿心憤怒想罵人, 但他根本聯係不到陶睿和厲佳萱,接他電話的隻有管家和秘書。他想發火沒處發, 倒是家裡的江麗和陶慕江承受了不少怒火,家庭氣氛越來越緊繃, 陶慕江也越來越叛逆。
之後沒多久,陶峰就發現了厲家對陶家的一些動作。吃驚之餘, 他第一反應就是――陶睿真的來報仇了!
陶峰緊急叫製藥廠高層開會,研究抵抗對策,方案製定了不少, 但麵對勢頭正猛的厲家, 就是蚍蜉撼大樹。陶家本來就是強弩之末,厲佳萱拿陶家練手,就算剛開始手生不熟練, 陶家也很快支撐不住了。
整個過程就像厲佳萱上的一堂課, 她積累了很多經驗、吸收了很多知識, 甚至已經製定了全新的管理方案和員工待遇, 製藥廠在她手裡一定會有更好的未來。這對製藥廠的所有員工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唯獨對陶家來說是晴天霹靂。
陶峰和江麗進不去厲家, 乾脆堵在厲家門口。陶睿每天中午都要去公司給厲佳萱送飯,他的車剛開出大門, 陶峰就將車子橫在前麵,攔住了他的路。
陶峰和江麗摔門下車, 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用力拍門,“陶睿!你給我下車!滾下來!”
司機詢問道:“陶先生,需要叫保安嗎?”
陶睿點了下頭,然後降下車窗。他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坐在車裡,就像一個紳士,麵對外麵暴跳如雷的陶峰,還好心情地笑了笑,“父親,什麼事這麼氣?”
“你還問我什麼事?陶睿,你到底乾了什麼?你叫厲佳萱收購製藥廠?她馬上就要成功了,你以為這是好事?陶家沒了,你就徹底是個入贅的吃軟飯的小白臉了!”
“陶家存在,我就不是了嗎?”陶睿反問道。
陶峰試圖在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但沒有,陶睿的臉上除了微笑什麼都沒有。陶峰這才發現,這個兒子居然滴水不漏,他是什麼時候成長到這般地步的?
陶峰咬牙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你想要製藥廠,我也可以立遺囑,讓你做繼承人……”
“陶峰!!”江麗驚叫一聲,瞪大了雙眼,顯然來之前她是不知道陶峰有這種打算的。如果製藥廠以後給陶睿,那她和陶慕江怎麼辦?
陶睿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了個來回,微笑地問:“看來你們的意見不一致,要不要回去商量一下?”
陶峰堅定道:“不需要。製藥廠是我的,是陶家的,和她沒關係。”
“陶峰!你混蛋,你不管我也要想想我們的兒子……”
江麗拉扯陶峰,直接被陶峰推到一邊,差點摔倒。陶峰抬手按在車窗上,對著陶睿認真道:“陶睿,你是姓陶的,我們祖傳三代的製藥廠不能毀在我手裡。”
陶睿微抬頭看向天上的白雲,輕聲說:“曾經有一個善良的女人,她是父母最疼愛的明珠,是兒子最依賴的媽媽,也是陶家最好的陶太太。我認為,她的生命不該終結在陶家,然而我永遠沒機會挽回她的生命,也沒機會再和媽媽相處哪怕一秒鐘。”
他將視線轉移到車外的夫妻身上,淡淡地道:“陶先生、江女士,我始終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我想你們今日的下場,都是你們該得的。你們多出現一次,就多提醒我一次過去的一切,那麼我隻有下手更重一點,才對得起死去的母親和過去的我。再見,祝兩位好運。”
陶睿將車窗升了起來,隔絕了外麵氣憤的咒罵和叫喊。司機開車繞過了陶家的車,而那對夫妻則被保安控製住,遠離了他們。
當天晚上陶睿又在薑華的俱樂部裡偶遇了陶慕江。或者說是陶慕江特意請人帶他進來找陶睿的,陶慕江喝醉了,雙眼通紅,抓住陶睿就質問:“你憑什麼這麼對家裡?你憑什麼毀了我的生活?爸媽為你吵架砸了書房,我說什麼都不管用。爸還要和媽離婚,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這都是你害的,你為什麼要回國?陶睿,你根本是個多餘的人,你不在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很好!”
薑華要叫保安過來,陶睿擺了下手。他推開陶慕江,低頭撫平袖子上被拉扯出來的褶皺,微笑著說:“我回國是江麗女士的主意,你母親希望賣了我換取厲家這個靠山,可惜,我不是她的提線木偶。她太高看她的智商了,你不滿意,應該去質問她為什麼這麼愚蠢。
你這些年生活太過順遂,大概忘了,你在你母親肚子裡的時候,還是個私生子。是我母親去世讓了位,你才在出生時成為婚生子。你們一家三口,早就毀了我和我母親的生活,現在你們隻不過是回歸原來該有的樣子。
所以如果說到多餘,那你才是陶家多餘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