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看到葉家找來和尚、道士、大師其實很不讚同,但這時候也沒什麼好勸的,葉振東不缺錢,當然是什麼辦法都要試試。
陶睿先到的,他同葉振東見了一麵,葉振東大概看他太年輕,沒抱什麼期望,讓下人帶他到處看一看,陶睿就真的把葉家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仔細看了個遍。
給他帶路的傭人每次見他盯著一個地方看,就緊張地問:“陶先生,這裡有問題嗎?”
陶睿的回答總是搖頭,然後他又觀察著彆墅內的每一個人,葉振東和他的繼妻,原配的兒子、兒媳,繼妻的兒子、兒媳、孫女,還有葉家幾十個傭人。
他現在靈力不高,不能看彆人幾眼就算出什麼,這裡風水沒問題,又沒有鬼,他不能立刻看出問題,但這不妨礙他觀察他們的微表情。
之前在娛樂圈的世界,為了磨煉演技,他特意學過微表情和一些心理學。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有動機,有心裡支撐,自然就會有細微的表情變化,有不同的眼神。
葉家發生這麼大的事,傭人們心裡都很不安,或多或少會表現出一些緊張,但陶睿留意到一個廚房裡的傭人,她的眼神始終沒和任何人對上。不管是做事還是與人交流,她都巧妙地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神,這不正常。
他這副樣子被很多警察看到了,他們其實也有點好奇他在乾什麼。有一位年輕警察還問了他一句,“你看出什麼了嗎?”
陶睿沒隨便把猜測說出來,隻說:“我隻是在了解孩子和葉家的情況,最好能去案發現場看看,在那裡應該能獲得更多信息。”
“大師不是應該掐算掐算就知道嗎?怎麼還有案發現場的事?我們都不知道案發現場在哪。”
陶睿笑了笑,“確切地說,我不是什麼大師,而是側寫師。所以掐算不太實際,根據現場情況、涉案人物的性格等等來推測更準確些。”
“側寫師?”警察和傭人麵麵相覷,陶睿已經走了。他看到了那位廟裡的淨空大師,正好過去打個招呼。
淨空是跟著方丈師兄來的,他們正在和葉振東打招呼,陶睿走近時,還沒等他開口,淨空就拉了下方丈,驚喜道:“師兄,他就是寫靈符的那位小施主!”
方丈立刻轉身看向陶睿,問道:“施主,半個月前你拿到廟裡的符真是你自己畫的?”
陶睿看他們的樣子,猜測大概是驗過符了,點頭回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貴寺合作。其他事物我不會乾涉,隻希望到寺廟求符的人能用上我畫的符。價格方麵,我也希望能低廉一些,那些符隻為積德。”
這還是在葉家,方丈沒有多問,隻對淨空示意了一下,“師弟和小施主交換一下聯係方式,我們晚些到廟裡詳談。”
“是,師兄。”
淨空很高興地和陶睿交換聯係方式,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則非常不解,葉振東問道:“方丈認識陶先生?”
方丈微笑道:“尚談不上認識,倒是有幾分緣分。半月前,這位陶施主拿了自己畫的符找到廟裡,希望與廟裡合作,當時淨空婉拒了。後來機緣巧合,有兩位施主用了陶施主的符,效果非常好。我們便想尋找陶施主,隻不過一直無果。沒想到,今日在這裡遇上了。”
這話一聽就是陶睿有真本事,葉振東生出幾許希望,見請的五人都到齊了,便請他們坐下,按捺著心中的焦急問道:“幾位大師,拜托你們了,請你們幫忙找回我的孫子。”
大家說了一些安慰的話,隨後便有拿羅盤的、有掐算的、有看風水的,各憑本事開始幫忙找人。但原主一個神棍能混得風生水起,已經說明這個世界厲鬼之類的不太多,同樣的,有本事的大師也很少。
就算寺廟方丈畫符已經摸到竅門,但對待丟失不見的葉家小孫子也是一籌莫展。
方丈打算和陶睿合作,對他的實力也想多一些了解,看他站在葉家小孫子的房間裡沉思,便問道:“陶施主可是看出什麼了?”
陶睿的視線移到桌上一幅未完成的畫上,說道:“這幅畫,看得出作畫者當時很專心、很投入,右下角的一筆瑕疵,說明他當時不是自願放下筆的。所以,他為什麼會出去?是誰讓他出去的?”
畫?
畫上沒有文字,畫得也不是特殊的東西,眾人根本沒檢查過畫,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上麵還有線索。
先前聽陶睿說他是側寫師的年輕警察擠到前麵來,嚴肅問道:“你真的是側寫師?你還看出了什麼?”
陶睿打開衣櫃,“這裡所有東西都擺放有序,衣服、書本、文具,小朋友比較潔癖、強迫症。”
“沒錯!小哲是這樣。”葉振東出言肯定,眼神緊盯著陶睿,等他後續。
陶睿走到床邊,趴在地上給大家指了指床底一隻襪子,又讓大家看床上的一點褶皺,“按照小朋友的性格,不可能允許有襪子留在床底,還是一隻。也不會讓床上留下褶皺。所以這間房,可以算是初始案發現場,將他帶走的人,就是能出入這間房的人,也就是這棟彆墅裡的人。”
陶睿看向葉振東,“葉先生,你應該封鎖彆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