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睿接到通知開始上班的時候, 楊智傑也已經正式判刑了。
蓄意謀殺,惡意砍死者十幾刀,還是至親夫妻, 情況相當惡劣,且事後拒不承認, 在廣大群眾懷疑他時,裝作無辜的受害者, 繼承陸雅欣數億財產並獲得巨額賠償金。
罪上加罪,判處無期徒刑。他在獄中表現再好, 也不得少於25年。
陶睿的新同事們對這個結果還比較滿意,張隊說:“楊智傑現在25歲, 最少坐25年牢,出來都50歲了。不但跟不上社會的腳步,還會在裡麵喪失意誌。他的一輩子已經完了。”
陶睿點了下頭, 看了眼旁邊的陸雅欣, 說道:“表現好這種事,我覺得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不等其他人問什麼,陶睿就積極準備工作, “張隊, 有什麼活兒給我乾嗎?”
張隊揚揚眉, 指了個人去給陶睿搬東西, 意味深長地說:“當然不會讓你閒著,你剛加入我們部門, 我想你應該先熟悉一下我們部門負責的案件。”
他看見手下把一摞檔案搬了過來,給陶睿指指, “看見了嗎?這都是各局懸案,輾轉調到我們部門, 隻是我們警力有限、懸案查證也困難,目前積壓了這麼多。新同事新火花,你來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破案思路。”
“好,交給我吧。”陶睿欣然接受。這種工作對其他人來說,也許是枯燥的、刁難的、無解的,但陶睿知道,這就是同事們接受他的表示,他們相信他的能力,真的希望他能有什麼特殊的“破案思路”。
陶睿初來乍到,職務還是普通警員,但特彆行動組所有人意見一致,給他特意分了個邊緣一點的辦公室。這可不是排擠,而是相當重視,他們想要獨立空間還沒有呢。
主要是……誰知道陶睿身邊跟沒跟著鬼啊?再說陶睿不得和鬼溝通嗎?被他們看見也不方便吧?他們為新同事想得很周到呢。
陶睿很喜歡這份清淨,進了辦公室就拉上百葉窗,對陸雅欣說:“我理解你想晚一點投胎的想法,不過,彆玩過火,不然不好收尾。”
“放心,你幫我報了仇,讓我能真正麵對他折磨他,我已經很感激了,絕對不會做過火的事。”
“我們也不會過火,我們本來就不算什麼厲鬼,睿哥你讓我們到處玩一玩吧,我們每天晚上都回來報道。”吊死鬼眼巴巴看著陶睿,畫麵衝擊性有點強,陶睿沒忍心提醒她現在做這種表情不合適了。
陶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五塊吊墜,隨手一扔,準確地套在了他們脖子上,說道:“去吧,這塊吊墜不碎,你們就能自由活動不受阻礙,當然,我也不管你們保證不保證,這吊墜上我刻了限製你們的陣法,如果你們惡意傷人,陣法就會束縛你們以後都動彈不得。”
“不會不會,我們歡呼還來不及,誰要搞事情!睿哥放心,睿哥再見,我們趕快走!”吊死鬼第一個興奮地穿牆而出,其他幾隻緊跟著也消失在了辦公室裡。
陶睿本意是要送他們去投胎的,但他們好不容易得到自由,齊心合力哀求陶睿再留他們一陣,正好無頭鬼的父母還沒找到,陶睿也就應了。
這群鬼先衝進監獄給未來在監獄裡定居的楊智傑送上喬遷大喜,把楊智傑嚇得神神叨叨,然後才各自散開,隻留陸雅欣一個人折磨楊智傑。
他們漫無目的地亂飄,多是去見見生前沒見過的各種人、各種事,晚上陶睿一回家,他們就衝上來嘰嘰喳喳地彙報一天的見聞。
“睿哥睿哥,我聽了頂流愛豆的演唱會!啊啊啊我一輩子沒聽過演唱會,我一直以為電視上比現場更好看,畢竟現場離得遠麼,結果沒想到,無論遠近都比電視好一萬倍啊!我好開心啊,我要是沒死,我就能去各種現場追星了!”吊死鬼興奮地吊在房頂湯秋千。
水鬼涼涼地說:“你要是沒死,說不定連票都搶不到,黃牛票貴死你。”她看向陶睿,認真彙報,“我逛遍了所有水族館,我想學習一下,在水裡生活怎麼才能開心一點。”
無頭鬼抱緊了腦袋,說道:“我去蠟像館了,還有醫院,我想看看能不能打個石膏什麼的,把我的腦袋安上,那我就不用整天抱著了,挺累的,萬一丟了怎麼辦?”
餓死鬼抹抹嘴道:“我逛遍了全市最昂貴的餐廳,好家夥,真香啊!可惜我吃不到,所以我又逛了所有的香燭店,看看給鬼吃的都有什麼口味,還彆說,真有豪華大餐。大師,等我上路後,你能不能給我多燒點豪華大餐?”
陶睿啼笑皆非,點頭道:“你們這點小心願都好滿足,畢竟還要繼續相處,我想辦法讓你們舒服點。”說完揚了揚手裡的檔案,“好了,你們玩去吧,我還要研究案件。”
陶睿去了二樓書房,沒想到幾隻鬼也緊跟著來了。他疑惑道:“你們還有事?”
陸雅欣做代表說:“我們特彆想做點什麼感謝你,想來想去,我們也沒有彆的本事,就是打探消息一流,想飄去哪飄去哪,我們可以幫你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