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學生問導演,現實生活中分開十年的一對情侶,真的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嗎?
導演拿起話筒笑著回答:“至少比中彩票的幾率要大,我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當然沒有十年那麼久,但也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在一起了。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處,不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會跟誰在一起。”
導演這麼說,葉陽就想起了自己中學時看過一篇關於布拉德皮特、安吉麗娜朱莉和詹妮弗安妮斯頓的文章來。
大約那時候,皮特和安妮斯頓剛離婚,跟朱莉在一起。文章從仨人的性格著手分析,很煞有介事,說美國甜心終沒抵過烈焰紅唇的誘惑,狂野的朱莉是皮特的最終歸宿。葉陽當時覺得那篇文章分析的很有道理,也很篤定,覺得結局就是這樣了。可誰知道前幾年,皮特和朱莉還是離婚了。最近倒是又傳起了和安妮斯頓要複合的傳聞來。不知道真假,隻是
叫人感慨,生活其實很抓馬。隻因時間不能像電影或文學一樣,可以根據需求無限縮短或拉長,所以抓馬的沒那麼明顯。
路演結束後,葉陽讓其他人先撤,自己在學校裡瞎溜達。
剛畢業那兩年,經常回學校逛。最近這幾年,幾乎都想不起這茬來。有時候即便搭公交車路過它,都不會想下來看一看。
葉陽轉悠到了明德湖。
明德湖四周是垂柳,柳四周是甬道,甬道四周是小樹林,裡頭
種了各種各樣的花樹。
四月天,櫻花和桃花漸次開放,地上全是落花,十分美麗。
--
如今盛夏,繁花謝儘,一片綠蔭,鬱鬱蔥蔥。
葉陽記得,晚上小樹林裡會有很多情侶。
以前有次看完電影,張虔送她回學校,斜穿過樹林到湖邊時,還碰到了一對在草堆裡野合的情侶。
夜色很濃,葉陽並未真的看到什麼,但察覺到一男一女疊在一塊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其實大一的時候,她跟室友們一塊看過片,對這事倒是有接觸。
隻是看片和看真人,是兩碼事。
真人影影綽綽的一點,都足夠刺激人的感官了。
張虔看她一副胸悶氣短的樣子,就直接吻了過來。
以前張虔還算老實的,這次估計受了點刺激,不大老實。手在她身上來回亂摸,還說騷話。比如想吃了她之類……弄得她也神魂激蕩。還硬性要求她接吻的時候,不能哼哼。
葉陽覺得這很難。他那麼會親人,親得人意亂情迷,她哪裡還有功夫控製自己。
不過他提出這個要求後,接吻的時候,她老會想到這事,會故意多哼哼幾下,把他搞得上下左右都不是,對她是又咬又掐。
不過他始終沒有過火。
張虔說,感情循序漸進點好,好像蓋房子,要先把基礎打好,這樣建起來的房子會牢固些,倒塌不會那麼容易。
陳蜜之前跟她說過類似的話。說她和張虔認識時間不長,基礎不夠,在高溫熱戀期,hold不住的話,會涼得很快。陳蜜讓她一定要hold住,至少半年內彆發生關係。張虔如果隻是一時興趣,撐不過半年的。如果過了半年,感覺還沒淡,那基本可以判定是認真的,那時候再深入發展比較好。
葉陽從張虔口中聽到類似的話之後,很有安全感。
而且張虔不隻是說說而已,基本算是把它貫徹下來了。
若非最後兩人都覺得時機成熟了,且是她主動表現出了意願,張虔估計不會提出要求。
有時候葉陽看他一臉忍耐的樣子,會覺得他超級迷人。
張虔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分寸感。
無論這種分寸感是來自教養也好,驕傲也好,還是來自愛也好。
張虔讓她摒棄了某種對異性的偏見。
荷爾蒙正旺盛的男生眼裡,性並不總是大於愛的。他們談戀愛的時候,也是尊重和認真的。他們會考慮長遠性和未來,有時候可能比女生想得還要多。
--
這湖邊著實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葉陽還記得,她生日的時候,張虔抱了吉他過來,就坐在湖邊的長凳上,給她彈《AuroraBorealis》。
晚上湖邊有很多學生,路過他們時,頻頻側目。
張虔恍若未聞,隻是看著她。
眼裡有光,指尖溫柔。
她在他的目光中,忽略了周圍人的目光,漸漸安靜下來。
彈完吉他,他從兜裡摸出一枚戒指,送給她帶著玩兒。
過來吻她的時候,在她耳邊說,將來有一天要帶她去西班牙的小鎮,坐在街頭,聽街頭藝人彈這首曲子。他們倆就互相靠著,看著遠處的海岸線,海風吹過來,海鷗成群的從眼前掠過。
分手之後的某一年,她偶然看到了一個相關視頻。
《AuroraBorealis》的演奏者JohnH.Crke在街頭彈奏這首曲子,他背後就是一望無際的海岸線,真有水鳥掠過。
她頓時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
,雖然她從未去過西班牙。
如今回顧大學四年生涯,最精彩的那一年,就是大二。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不管後來結果如何慘烈,張虔確實讓她相信了,生活有意外,並且會降臨在她身上。
悲觀中的一點點樂觀。
這是戀愛帶給她的改變,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
其他的日子,就很平淡了。
不是學習就是打工,模糊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