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花從口袋中取出來,低頭聞了聞,還是有點香氣的,他又去看她。
葉陽道:“走吧。”
倆人走到馬路邊,葉陽原想給他打個出租,他卻臨時起意,說想坐公交。
葉陽問了地址,查了路線,領他往天橋下的公交站去。
這個點了,公交車站還有一堆等車的人。
他們或站或坐或蹲,就是不說話,像沉默的雕塑似的。
這是上班族勞累一天之後的常態,誰也不想搭理。
葉陽借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燈,看了一下站牌,發現這側是反向的車。張虔要坐的車,在對麵。
葉陽覺得送到這裡已經儘到禮數,再送就超越禮貌,成依依不舍了。
她回過身來,指著對麵,道:“這邊不是,應該在那邊,你直接過天橋就成了。”
張虔頓了一下,看著她:“送人送一半,這是誰教你的禮數?”
葉陽抿了一下嘴唇:“自學成才。”
張虔直接道:“自學容易誤入歧途,走吧。”
葉陽道:“......”
葉陽和他一同走上天橋。
在橋上能完整的看到地標性建築繁星塔。
彆具一格的設計,讓它在繁華的中央商務區也有鶴立雞群之感。
晚上尤其迷人。
葉陽揚起臉來。
一切都結束了。
再見他們就真是路人了。
如釋重負,也悵然若失。
隻是不知道哪種情緒更多。
但願是如釋重負更多。
葉陽就這麼胡亂想著,一直走了很遠,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張虔不見了,忙回身去找。
借著城市的燈光,她看到橋心的護欄旁有個人立著。
葉陽以前走路就老愛走神。
張虔一遇到這種情況,就會自動停下來,隨她走。看她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走神,發現把人拉下了。
葉陽不止一次的說,如果遇到這種情況,請他打斷她。但張虔從來沒打斷過她,除非她在過馬路時走神。
張虔說他要借此判斷她走神的程度。
隻是以前葉陽將他拉下,等她回頭找他時,他就會跑過來。這次葉陽停下來去找他,他站著沒動。葉陽隻好走了回去,在他跟前停下,明知故問道:“怎麼不走了?”
張虔伸手將她扯過去,捧住她的臉,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
葉陽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後迫不及待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舌頭長驅直入,掃過她的口腔,像一陣狂風暴雨,她壓根就跟不上他的節奏。
他攬住她的腰,讓她嚴絲合縫的貼著自己,另外一隻手毫無顧忌的伸到她的衣服裡,拿捏力道的揉。
剛才倆人做時,他幾乎沒碰她其他地方,像個冰冷的機器似的。
這會兒葉陽才能感受一點到他的真實情緒。
葉陽心裡發虛,身上發軟,受不了似的和他分開了嘴唇,他攬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摁,又將她摁了回來,順著頸線一路吻下去。
葉陽意亂情迷中察覺到有人上橋來,知道要停下來了,可又不舍得停下來,幾乎要急哭了:“張虔……”
張虔忽然鬆開她,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走了。
快到葉陽抱著他的動作還沒落下去。
葉陽扶著欄杆呆立了一會兒,而後抹了一把臉,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將手繞到背後,將內衣帶子扣上,往與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進了小區,葉陽想起李小白來,拿出手機給她發微信,問她在哪。
李小白說在男朋友家。
葉陽稍微放心了一點,道了一句謝。
李小白道:“謝什麼謝,禮尚往來。”
葉陽玩笑道:“我說得是餛飩。”
李小白打了一串哈哈哈哈過來:“那不客氣。”
張虔坐在車站等公交車。
胸前的木槿被壓得扁扁的。
他將木槿取出來,用手將壓扁的花捏圓。
花瓣簌簌掉了幾片,仍然好看。
有種被淩虐之後的美。
他捏在指尖把玩。
公交車進站之後,他上車時,想起那聲欲言又止的張虔,有一瞬間的猶豫,但還是上了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