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金額後,頓時心驚肉跳起來,隨即懷疑財務打錯了,想要去問問怎麼回事,但又想到什麼,就穩住了自己。
項目經理導入項目有項目提成,項目提成是項目淨利潤乘以百分之八,她略略心算一下,立刻察覺到這是《我去往》的項目提成。
隻是《我去往》並不是她導入的,而且王彥也沒跟她說過這事,她就去財務那確認。
財務說沒打錯,這的確是《我去往》的項目提成。
葉陽從財務室出來後,去了王彥辦公室。
王彥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他不會虧待任何對公司有貢獻的人,讓她好好乾。還說《名利場》也算她導進來的,結項之後,給她提成。
葉陽從王彥辦公室出來後,看著手機裡的銀行進賬的消息提示,呆了很久。
她當然知道王彥此番是因為什麼,因為張虔。
當初周嘉魚要她和張虔搞好關係,從他手中拿項目時,她還沒有什麼深刻體會,現在錢打到卡裡了,她忽然就有體會了。
《名利場》雖然隻有新媒體部分,但項目金額並不比《我去往》的全案低,等於她還可以再拿到一筆類似金額的項目提成。
這倆項目的提成加起來,她在江陰買房的首付就有了,而且是地段不錯的三居首付。倘若她對地段要求低點,可以買半套小兩居。
她摸爬滾打七年,都沒攢下這麼多錢。
而張虔抬抬手,就可以讓她吃飽喝足甚至買房。
葉陽受到了巨大衝擊。
晚上吃了飯,又去KTV唱歌,回到家裡後,心情還未平複。
這不是小財。
她想了千萬條理由說服自己心安理得。
她一沒偷而沒搶也沒厚著臉皮求誰,老板願意給,她應該心安理得。
可沒辦法心安理得,這二十萬,的確是借張虔的影響力拿到的。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不想在他麵前氣短。
尤其在關係陷入僵局的時候。
她正坐立難安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個陌生的本地號。
以為是什麼推銷電話,就直接掛了
。
對方不死心,又打過來。
她就接了電話。
對方問:“葉陽嗎?”
葉陽覺得這開場白不太像推銷電話,好奇道:“我是,您是?”
對方道:“我是梁箴。”
.
葉陽愣住了。
梁箴問:“還記得我是誰嗎?”
葉陽反應過來後,道:“記得。”
梁箴笑:“前些天有事拜托晚卓,跟他聊了一會兒,他提到了你,我才知道你跟張虔重逢了,就拜托他找了你的聯係方式,什麼時候方便,咱們約出來喝杯咖啡?”
掛了梁箴電話,葉陽陷入了迷茫中。
她猜不到梁箴約她做什麼,畢竟倆人正兒八經的見麵隻有一次,且幾乎沒有說過話。
她跟梁箴第一次見,是在張虔的生日上。但此前有從張虔口中聽說過她。
張虔說他跟梁箴談戀愛是朋友起哄,他倆順水推舟。
他倆其實對對方都沒啥大感覺,在一起純粹是因為好奇。而且分手是梁箴提的,分完後,她還迅速交了新男友。
因此倆人才能繼續做朋友。
張虔老說梁箴長得不好看,什麼額頭太大,鼻子太小,五官不協調。
葉陽沒見到梁箴前,以為梁箴是那種長得平平無奇,但穿著打扮和性子特彆酷的姑娘。
見到真人後,她發現自己的想象有誤。
梁箴紮高馬尾,黑油油的長發全部梳上去,五官很大,組合起來,有種明晃晃的豔麗。.
而且梁箴絲毫不掩飾對她的不滿。
她一說話,梁箴就要在那邊冷哼。
她不說話,梁箴就斜眼瞟她。
她覺得梁箴對她有敵意,多少有些不舒服。
去KTV的路上,張虔見她情緒不佳,悄悄跟她說,梁箴平時不這樣,今天不知道抽什麼風,早知道不叫她來了,讓她彆放在心上。但她並沒被安撫到,隻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小氣,就裝作沒事。
到KTV後,張虔讓朋友和同學先上去了,之後將她拉到KTV前麵的樹下,問她為何還是心不在焉,讓她說清楚。
葉陽覺得自己再裝下去,他估計會更多心,就老實問他人家明明長得那麼漂亮,他乾嗎把人說成醜八怪。
張虔很詫異,說漂亮嗎?又說,男人和女人的眼光可能不一樣。梁箴倒是不醜,但他可一點看不出來漂亮。
她雖然知道他在逗她,不過還是高興了起來。
張虔見她高興,四下一瞥,瞧見無人看這邊,就過來吻她。
吻罷在她耳邊低聲說,他以後會跟梁箴保持距離的,問她好不好。
她不想承認這話正中下懷,就沒吭聲。
他一直問她好不好。
她被問得沒辦法了,隻好承認了。
他問她,怎麼謝他
於是倆人又偷偷摸摸的吻了一會兒,這才上去。
張虔此前曾如此否定過他和梁箴。所以後來,她如何也想不通,他為何會跟梁箴複合。
</>作者有話要說:打個比方。
男女主就像一對武林高手,倆人本來結伴闖蕩江湖,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某一天某個人突然反水,刺了對方一劍,對方應激反應,也給了對方一劍。倆人都很傷,相互養傷去。可能養了一年兩三年甚至四年這樣子,某一天又重逢了,倆人最開始都想風度翩翩,但最後都忍不住破口大罵,乃至大打出手。隻是幾番交鋒下來,忽然覺得對方還是自己想要的夥伴,很想再次結伴。
但無論當初是不是誤會,傷害發生了是事實。失去的信任也不會因為是誤會而重新回來,重新建立信任真的太難了,它不是從零開始,而是從負值開始,因為曾經那一劍太痛徹心扉。
可能他們每到關鍵時刻都會想到曾經的傷害。你萬一再因為誤會,捅我一劍怎麼辦,所以彼此一旦發現有誤會的傾向就容易炸毛。
請大家給他們點時間叭。
量變累積到一定程度,才會有質的飛躍。
如果傷害如此容易和解,那麼這九年的耿耿於懷又算什麼。
我早就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