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繼續往裡走,讓林苡安皺眉一把拉住胳膊:“聽見沒啊。”
回過頭來四目相對的刹那,衡南漂亮的眼睛像是琉璃珠,那是屬於貓科動物的眼睛,帶著冷漠的敵意。林苡安刹那間懂了——她恐怕不隻是送外賣來的吧?
瞧瞧這通身的打扮,誰送買外穿這麼短的裙子,屁股都快露出來了?
誰說衡南一無所有了?抽屜裡塞滿情書的芭蕾女神,隻要她願意,臉蛋,身材,哪個不是資本?
跟彆人一起混進樓,挑了個總裁不在的時間,躲進了總裁辦公室,這年頭,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廉價女生還少嗎?
難怪衡南那這種憎恨的眼神看她,她今天來,不經意壞了衡南蓄謀已久的好事了。
林苡安馬上鬆開衡南的胳膊,看著她背影,滿臉複雜地說:“衡南,我跟你說句心裡話,你還年輕,走捷徑都是有代價的。”
“……”
“這個大樓頂層的,都是金字塔尖上的男人,沒你想得那麼好騙。”
“……”
“你是不是覺得不公平?其實老天夠給你麵子了,你這腿恢複得不錯,那麼高的台子上摔下來,也沒殘……”
衡南雙目赤紅,猛然轉過身,“啪”地甩了她一巴掌。
林苡安向側邊踉蹌了幾步,身子“咣當”一聲撞在後麵的資料櫃上,資料櫃晃了晃,雪片似的資料掉了一地。
倒不是因為林苡安裝柔弱,而是這巴掌不是普通的巴掌,衡南甩過來的胳膊帶著慣性,行雲流水地舞水袖似的,結結實實揮在她側臉上,直接將她掃出去,摜到了櫃子上。
盛君殊開完會一回來,就看見辦公室裡一片狼藉,地上掉落的全是紙片,一個陌生的女人捂著臉靠在櫃子邊上。
而衡南臉色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手足無措地站在雪片堆中間,看見他,還沒說話,睫毛底下先撲簌簌掉下兩行眼淚。
盛君殊雙肩靈火直接衝到了天花板。
一把將衡南到身後,渾身緊繃地轉向林苡安:“你哪個部門的,進我辦公室乾什麼?”
林苡安耳鳴陣陣,腦袋發昏,好容易定下神,眼淚都出來了。
一抬起頭,就看見總裁站在麵前,低著頭拿拇指指腹給衡南抹眼淚,一邊抹一邊壓著火氣道:“不哭。”
他有些心煩,因為衡南的眼淚越擦越多,越擦越讓他覺得自己混蛋。這就好比養花,辛辛苦苦養了半天養得快開花了,一個轉頭的功夫,就讓人給踩蔫了?
“盛總……”林苡安嘴唇翕動,發出微弱的聲音。
外麵一陣騷動,幾個安保舉著警棍,已氣喘籲籲到了門口:“盛總,是誰?”
“盛總……”
盛君殊揚了揚下巴,冷冰冰道:“她。”
“盛總!”林苡安眼淚鼻血同時下來,這才能動彈了,把手掌移開,臉上鮮紅的五個指印,還有裂口的半邊嘴唇,口齒不清地哭道,“是我被打了……麻煩幫我叫下救護車!”
“就是外部衝擊,導致的臉部充血,還有的三分之一的鼓膜穿孔。這個程度病人是可以自愈的,配合外傷藥膏就好。但是呢,還是希望以後注意,畢竟人的頭部是很脆弱的……”
盛君殊沉著臉,手裡緊緊攥著衡南的手腕,強迫兩人一起並排在診室的板凳上坐著。盛君殊回頭看她:“聽見了嗎?”
衡南臉上的淚痕還沒乾,臉蛋微有些發紅,眼尾也紅彤彤的,懨懨地點了點頭。
“最後一句重複一遍。”
衡南垂下眼:“……人的頭部是很脆弱的。”
盛君殊臉色緩和一些,轉過頭同醫生道謝。女醫生的目光在二人麵色各異的臉上逡巡,忍不住笑了一聲,繼續低下頭記錄:“現在可以進去看病人了。”
到了病房門口,衡南說什麼也不肯挪步子。盛君殊拉了半天拉不動,隻得回身,扯著她坐在了病房外的排椅上。
回頭看著師妹淚水斑駁的懨懨的臉,研究了半天,怎麼也想不明白,側過身子:“你來,打我一巴掌。”
衡南抬起漆黑的眼,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盛君殊一張俊臉冷著,微微側過頭:“你來,師兄不躲,打一下試試看。”
衡南頓了半天,捏住他的下頜,輕輕轉了個方向:“我拿左手打。”
盛君殊壓住火,任她操作,青筋直跳:“……可以,左手。”
衡南抬起手,啪地打了一下,盛君殊的睫毛跟著顫了一下。脆倒是很脆的,不過盛君殊看來,那巴掌就跟扇風似的,一分內力都沒有。
這便更奇怪了:“……你是怎麼能把人打得耳膜穿孔的?”
衡南低下眼嘟囔:“你又沒惹我。”
“……”盛君殊靠在椅背上,聲調驀然放緩了,“她怎麼惹你了?”
“她不讓我打蜘……”。衡南稍稍滯了一下,口齒清晰地說,“不讓我輸報表。我想著你要檢查,我太著急了。”
盛君殊自責不已,都怪他思慮不周,編什麼要檢查的瞎話,看把師妹誆成這樣。手伸過去,愧疚地揉了揉衡南的後腦勺的軟發,半晌沒言語,“還有呢?”
“她說以前為了我割腕的男生娶了個比我漂亮還比我學曆高的老婆,說我的好朋友出國都沒邀請我。”
“她還說我是個送外賣的,不讓我吃東西,讓我滾出辦公室,說我裙子太短露屁股就是為了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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