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
永瑢他們不禁投來了同情的目光,像是在說,兄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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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六年的木蘭秋獮,如期而至。
從前永琮還小,受不住長途顛簸,且尚未進學,拉不開弓,去也是打個醬油,並無意義。好不容易讓乾隆鬆了口,承諾帶他出去之後,永琮整天美滋滋的,整天數著日子,盼望著出行。
此次秋獮,是近年來聲勢最為浩大的一回,太後,皇後、裕貴太妃皆是隨行,高位嬪妃大半都在出巡的名單裡,除了愉嬪、儀嬪與舒嬪。
儀嬪自請照顧八阿哥,舒嬪身子不爽利,至於愉嬪,乾隆不欲帶上她,她又得了好大一次的沒臉。
大福晉與綿德
得了恩典,故而隨行,太子妃卻因為懷孕一月,不能遠行的緣故留在毓慶宮,順道接了宮務,照顧綿昭與柚果。
朝中留了履親王、莊親王監國,訥親等軍機大臣輔政,除了圈禁在府的大阿哥與年紀還小的八阿哥,太子及其他皇子全部隨駕,固倫和敬公主及其駙馬、長子,還有純貴妃所生的四公主,也在隨行之列。
出行的前一日,永琮在南三所興奮地滾來滾去,罕見地失眠了。
碧綠的草場,藍藍的天空,成群結對的牛羊……
想到香脆的烤羊腿,永琮的口水差點落下。
不行,得找個人分享分享。
永琮一骨碌爬起來,叫來林寶,小小聲道:“去隔壁問問,六哥睡熟了沒有?”
林寶領命而去,不一會兒,永瑢抱著小枕頭,屁顛屁顛地趕來,上了床榻,與永琮擠在一塊兒,“七弟,我就知道你也睡不著!”
墨書無奈地在外頭催促道:“六阿哥,七阿哥,天色已晚,再不睡,明日起不來了。”
“知道了,姑姑。”兩人異口同聲地答。
永瑢睡在外邊,湊過頭,悄聲問:“你說,皇阿瑪會不會去承德行宮呢?”
永琮戳了他一下,“當然會。木蘭圍場就在熱河的北麵,六哥,你連這個都不知曉哇?”
永瑢嘿嘿地笑起來,“是我犯傻了。”
一會兒,永瑢又問:“皇額娘為你準備了多少箱子?我額娘恨不得把景仁宮都搬去,那陣勢,嚇死小爺了。”
兄弟倆你一個小爺,我一個小爺的說著,談到了草原的美食,霎時間激動起來,你一言我一語。
永琮吸溜一聲,“奶糕甜滋滋的,和敬姐姐可拿手這個了,她說,還是蒙古那邊裡做出來的正宗……”
永瑢跟著吸溜一聲,“三哥說,他從前去過秋獮,向二哥要了調料包,那滋味絕了!羊肉撒上孜然,紅粉,烤得油滋滋的,表皮金黃焦脆,咬一口,真是人間美味……”
黑暗中,誰的肚子呱呱地叫了起來。
永琮幽幽道:“彆說了。”
永瑢也幽幽道:“我不說了。”
“我們換個話題!”
“好。”
永瑢絞儘腦汁地想了想,眼睛一亮,“不提草原的事了。你說,皇阿瑪如果讓我們比
騎射,誰會奪得頭籌啊?”
“這還用說?當然是二哥。”永琮自豪道。
永瑢壓低聲音問:“要是二哥沒下場呢?”
永琮頓時糾結了,“三哥的騎射水平如何?我不怎麼了解。”
永瑢努力回憶,“他不愛騎射,至多是看的過去的水準。”
“那……”永琮拉過永瑢的手,在他手心比劃了一個“五”字,“四哥身子不好,說不定他就是第一。”
永瑢撇撇嘴,悄聲道:“我不喜歡五哥。”
永琮頓時找到了知音似的,同樣悄悄回答:“我也不喜歡。”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七弟你說的看智障的眼神,特彆奇怪。”永瑢打開了話匣子,吐槽道,“哼,覺得我是傻子呢……”
永瑢單純是單純,可第六感和永璋一樣敏銳,善意惡意感受得分明。
“前幾日在上書房,他說什麼‘禮義廉恥’,我不是嚷嚷回去了嗎?好爽呀。”永瑢抿唇笑了起來,“以後,我還要這麼乾。他的額娘不過是嬪,我額娘還是貴妃呢,壓都壓死他!”
永琮小聲笑了起來,“對,把他氣死,不氣死不罷休。”
永瑢讚同地“嗯”了一聲,“七弟,你要小心些,就怕他憋出什麼壞招數來對付你……”
永琮想了想,給六哥透了底,“不怕,我有秘密武器!”
永瑢頓時被吊起了好奇心,“什麼秘密武器?”
“沙雕1號,不對,就是1號。”永琮神神秘秘地說,“我已經掌握了獨一無二的技能,就等到時候一鳴驚人,震驚四座,驚動天下……”
一連三個“驚”,聽得永瑢腦子暈乎乎的,“停停停,沙雕是什麼?1號又是什麼?”
永琮的小眼神冷酷起來,“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東西!”
永瑢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更折服於他的冷酷。
六阿哥撫了撫胸口,良久才說出話來,“五哥好生可憐,七弟,我們對他溫柔些吧。他也不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小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六六:哎呀,那溫柔一點叭。
小七:好噠,聽六哥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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