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一陣語塞,她還真不敢到公公那裡說這事兒去,真要計較起來,她也知道這事兒自己不占理,可往常不都是這樣嗎?怎麼今天就不行?這讓陳氏心裡非常的不得勁兒!
陳氏強撐著:“你這孩子,三嬸不是都說了嗎?現在三嬸家也困難,隻是你弟弟實在是想吃,三嬸這不才厚著臉皮來借嗎?”
莫雲霏就問了:“三嬸你兩張嘴皮子一碰,張口就理直氣壯的說自己家困難,三嬸,你們家困難有我們家困難嗎?我們再來說借,您借的東西有還過嗎?不說其他的,平常您從我們家借米借油借鹽巴,三叔管我家借鋤頭,借椅子,竹籃借簸箕等等,你們還過哪樣?”
要不是這冰天雪地的,陳氏都想一屁股坐在地上,跟往常一樣拍著大腿哭喊著自家的可憐,莫家二房的狠心腸;隻是看著那凍得硬實的地麵兒還結著二兩冰霜呢,光是看著都覺得冷,陳氏哪裡坐得下去?
陳氏哎喲一聲,伸手就往自己臉上抹不存在的眼淚,仿佛多傷心似的:“小飛啊,你說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長得?三嬸以前白對你那麼好了,結果你現在是跟三叔三嬸鬨生分嗎?多久的事兒了,咋還記得那麼清楚,這般斤斤計較起來?咱還是一家人嘛?你說你這孩子,這不是戳三嬸的心嗎?你咋能這樣呢?你忘了你小時候三嬸多疼你了?還給你糖吃呢,你言秋哥都沒有!”
“三嬸,我說的這些也不過是分家半年來發生的事兒,很久嗎?”可想而知這半年,三房在二房這邊占了多少的便宜走。
然後莫雲霏又麵無表情的點頭:“三嬸說糖的事兒,我還真記得!”
說著,還不等陳氏聽得心喜,張口要說話,就繼續道:“我記得當時是三堂哥把我推倒在地,你怕我爺爺責備我三堂哥,就拿一塊糖哄我,非要我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傷的,我不要那塊糖,也不想撒謊,你就硬塞給我不知情的弟弟,騙我弟弟說就是給他吃的,然後跟我說,吃了糖就要認賬,不然要把糖還給你!”當初莫家還沒分家,號稱一切財產都要上交,莫家二房夫妻最老實了,真是一文錢都不留,這樣的情況下讓莫雲飛哪裡來的錢還糖?
“還有三堂哥經常仗著比我年紀大就欺負我,不是做錯事嫁禍給我,就是指使其他人放學後劫我的道兒,還總搶我東西,三嬸知道以後還總覺得是我的錯,怪我不經事兒,怪我斤斤計較,怪我有好東西不分給三堂哥,卻忘了三叔三嬸三堂哥有好東西從沒分給我過,除了三嬸說那塊糖;所以我各種挨欺負,那是活該自找的!三嬸說的是這些對我好嗎?”
陳氏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你看你這孩子,咋還不知道點好賴呢?你堂哥那會兒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嗎?咱們不是自家人麼?咋還這麼斤斤計較呢?你三堂哥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