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是咋了？”莫雲飛湊過去，沒把陳氏當回事。
“沒啥！”莫大河心情不好的道，此刻滿臉通紅，顯然給擠兌得不輕。
莫大河道：“你們先回房間去！”
莫雲飛跟莫小遲對視了一眼，然後莫雲飛拉著莫小遲進了她的房間，因為這裡離涼亭最近，更能聽見外麵說的話。
莫雲飛兄弟倆隻聽著莫大江道：“二哥，算弟弟我求你了，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我知道你也總嫌我礙眼，所以我現在也不出現在你麵前，躲著你走了，可這回要不是真不行，我也不能來求你！那徭役，你也見過，真不是人乾的事兒，就說咱們村裡的那老米叔，當初就是服徭役沒的，留下孤兒寡母的米嬸兒獨自撐起一個家，有多難！”
“大江，我不是不肯幫你，可你也知道，我自己都欠了一身的債，哪裡有錢來借給你？”莫大河為難的道，他心裡倒是有些動搖，隻是他深信一點，要花這錢，要經過莫雲飛的同意，而且他也沒敢忘記他現在要演的是欠錢的狀態。
現在莫大河成長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傻傻的，蓋一回房子，跟人交際多了，再加上有孫浩指點著，莫大河也懂了不少。
“二伯，你沒錢能蓋這麼大的房子？你沒錢，不是還有雞鴨麼？那些賣了，也能湊些！”陳氏道：“我們也不要二伯幫著全出，你要是能幫著出一半也行！”
莫雲飛在裡麵都氣笑了：他們服徭役，憑什麼他們家出錢？
莫大河聽了，臉就有些黑了：“我現在就靠那雞鴨還債過日子呢，你們讓我賣雞鴨？”他自己都愁的跟什麼似的，家裡就他一個進項，現在好不容易添了個賣雞蛋鴨蛋的進項，這進出項還沒相抵呢，結果這倆人一張口就讓他把營生賣了！
“二哥，這娘們兒不會說話，你彆跟她一般見識！”見莫大河有些動怒了，莫大江陪著笑，扮了紅臉：“隻是二哥，我這是真的難！家裡一個銅板都沒有，我現在就指著回頭糧食收上來度日呢！二哥我知道你沒錢，可是二哥，我沒地兒借錢，你有地方借錢，我找你也沒彆的意思，就想問問能幫我借一兩銀子嗎？我來之前也去大哥那裡了，你跟大哥，一人借我一兩，回頭等我掙了錢，我就還了你們！”
莫大河沉默著不說話，雖然他知道自己有錢，可莫大江提的這個要求讓他能記起自己是沒錢的狀態，而且替他幫人借錢，莫大河不禁在想：到時候還錢怎麼算？
“二嫂你幫著說句話吧！我現在的日子真的很難過，年前你們東西都給搬走了，我隻能東挪西借的找人借錢把東西重新給買齊了，不然我的日子都不知道怎麼過，我也沒說啥，是吧？現在我是真的難，再也沒人肯借給我錢了，因為之前的錢還沒還呢！而我要是去服了徭役，家裡這一個月的活兒誰乾？要是有個意外，我媳婦她該有多難？小秋可才十三歲，小沁才八歲，還有小雪才三歲，你讓他們孤兒寡母的日子蓋怎麼過？”莫大江說著，紅了眼眶。
蘇三妹聽得有些愧疚，當初三房的東西確實是被他們搬來的，這麼看來好像有點責任。
蘇三妹不禁看向莫大河：“夫君？”
莫大河再次沉默了，末了才道：“大江，你讓我想想吧！一兩銀子不是小事！”有句話莫大江說對了，要是莫大江服了徭役就此喪命，那他心裡肯定是過意不去的。
見莫大河動搖了，莫大江心中暗喜，再次紅著眼眶，掉了兩滴眼淚，這才走出莫家二房。
等出了院子，莫大江臉上就麵無表情的，陳氏埋怨道：“當家的，你瞅瞅你二哥，現在都變成啥樣了？我瞅著準是你那好侄子給教壞的，你瞅瞅現在你二哥多硬的心？咱們都這麼求了，還不肯幫忙，明明借個二兩對他們來說是小事；你都說會還了，你二哥都不張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