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二十分鐘後, 幽深的巷子裡,一場單方麵毆打已然尾聲。
當周筱然從驚嚇中回神,找回身體的控製權時, 隻見到休克躺著的光頭男以及……拎著棍子,一隻手就揮的虎虎生威, 又瘋又颯的狂抽肌肉男的阮茶。
“你以前就有堵女孩子吧?人渣!”阮茶每次看新聞,看到那些性|侵的罪犯, 都恨不得把他們串個串化學閹割。
“啊——”
肌肉男又被電又被抽,已經有氣無力了,嗓子嘶啞的不行, 可阮茶一個求情的機會都不給他。
一旦開口,立刻有新一輪的抽打,生和死的煎熬,讓他一次次的體會到生死不如的滋味。
阮茶看著鼻青臉腫, 四肢脫臼的肌肉男,按下按鈕, 給細棍加上電流, 揮打下最後一次,嗓音又涼又冷,“胸——椎!”
話音剛落,肌肉男尖叫的嗷了一聲,而後腦袋一歪, 昏死了,可能在他看來,自己算解脫了。
但——
死人都能鞭屍,何況一個昏死的人。
【叮!由於被關聯目標以【嗶——】的辦法先於宿主完成30骨骼名稱標記,判定任務失敗, 所得積分0,福利取消】
阮茶聽到係統的電子音,微微訝異,畢竟她原本不抱希望能完成任務,自己又沒有在紙上作業,然而,在打人渣和讓任輕輕拿去1積分的二者間,依舊堅定的選了前者。
她得讓人渣清清楚楚的牢記,剛剛的噩夢。
可現在居然算搶先任務?再回憶自己剛剛聽到的【嗶——阮茶麵色有些複雜,又有些尷尬。
阮茶打了半個小時,氣都不帶喘的,眼見肌肉男已經暈了,回頭睨著周筱然,揚揚下巴,“過來。”
周筱然:“!!!”
“阮茶,我錯了,都是林綾指使的,我真的錯了。”周筱然生怕阮茶拿著電棍抽自己,抖抖索索的把全部事情都交代了出來,“林綾當時說就嚇嚇你而已,我真的錯了嗚嗚嗚。”
“阮茶,求求你,讓我回去吧?”
其實,在看見肌肉男眼中的猥瑣和下流時,周筱然就已經察覺出些許的不對了,可她不敢深想,隻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肌肉男真的就嚇嚇人而已。
直到——
自己的衣服被光頭男撕扯,掙紮中絕望的仿佛要死掉。
阮茶微微皺眉,伸出腳踹了踹死屍似的肌肉男,一臉嫌棄,“你,把他衣服扒了,留個底褲就行,快點。”
說完,阮茶像用完了所有精力,直接懶靠在牆上,拿出手機和司機打了電話,簡單說下自己和同學講題,得浪費點時間。
周筱然不敢反抗,怕一反抗,阮茶手裡的電棍就衝自己來了,顫著手指,將肌肉男的衣服一個不落的扒下來後,可憐巴巴的望向阮茶,等待審判,“可、可以嗎?”
“可以。”阮茶說完,懶懶的指了指周筱然的手機,“拍吧。”
被支配的周筱然一臉懵,張了張嘴,“拍?”
拍什麼?
等一下。
她猛地低頭去看躺在地上,除了一條底褲,身上再無衣服的肌肉男,不可置信的指著肌肉男,三觀崩裂又重塑,“拍他???”
“不然你想拍光頭?都行,你兩個都拍了也行,拍完照片給我。”
阮茶一直很喜歡嬌嬌軟軟的妹子,抱著舒服啊,就像黃佳佳一樣,可麵對算計自己的人,不論男女,都得不到阮茶一個善意的眼神。
在抽肌肉男前,先讓光頭男暈死,已經是阮茶對周筱然付出的最後的善意。
周筱然壓根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拿出手機,糾結的照著昏死的肌肉男一頓猛拍……阮茶,什麼愛好啊?
五分鐘後,阮茶垂眸打量手機上各個角度的清晰醜照,滿意的笑了,手指一點,撥出110,“警|察叔叔,我在四亭弄23號,看見……兩個赤身**的大叔,他們——”
全程,周筱然圍觀著阮茶添油加醋的一頓說,一頓按罪名,竟然對兩個男人生出了詭異的同情心,他們被警察一查,估計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掛完電話,阮茶書包往後一甩背著,看著呆呆的周筱然,神色有些淡,全然不見講題時的耐心,“你有改錯的心就跟著警|察來去做筆錄,當然,你直接回家去也行。”
離開前,阮茶不厭其煩的再次電了兩下暈死的男人,以防他們裝死。
二中的後門距離警局,車程五分鐘不到,他們不光能昏死的等到警|察,甚至能在局子裡昏死上一兩個小時。
直到再看不見阮茶,坐在地上的周筱然慢慢抱住自己的膝蓋,失神的望著兩個男人,剛才被光頭男扯衣服時,心中的羞憤和怨恨在頃刻間噴湧而出。
周筱然看著一無所覺的光頭男,學著阮茶的樣子,伸出腳,重重的,重重的,踹了上去。
人渣!
我呸!
阮茶剛出巷子,就看到路燈下有個穿大衣帶鴨舌帽,又帶著黑色口罩的高個男人。
剛碰見倆人渣的阮茶:“……”
阮茶沒有再看,徑直往車子的方向去,然而,並非錯覺,她側頭看著地麵上被拉長的影子。
打扮的很可疑的高個男人,正在跟著自己。
林綾準備的b pn?
阮茶沒有打草驚蛇,打算看看對方想乾嘛,但直到阮茶到了梁家的車前,鴨舌帽男都沒做出其他讓人生疑的舉止。
司機一直守在車前,看見阮茶,心裡一鬆,“茶茶,你可算出來了,要不是存謹要去,我就去了。”
“存謹?”
阮茶問完,腦袋就被人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妹妹,認識下,梁存謹,你的二表哥。”
阮茶:“……”
你為何打扮的像個特|務接頭?
等坐到車裡,阮茶終於看清了第一次見麵的二表哥擋在口罩下的臉,長相昳麗,氣質輕挑中又帶著幾分瀟灑,眉眼和自己的舅媽唐畫有三四分相似,眼尾都微微上挑,天生笑眼。
然而,推測一下司機叔叔說的時間,阮茶摸了下鼻子,麵上倒看不出不自在,“二表哥,你剛剛都看見了?”
“唔,大概看了個六七□□分鐘吧。”梁存謹眉眼一彎,笑嘻嘻的拍著阮茶的頭頂,“茶茶帥呆了,讓表哥佩服的五體投地!有空能傳授幾招嗎?”
林綾。
梁存謹在心中琢磨了一下,他看見時,阮茶已經打上人了,自己後來從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同學口中聽到林綾的名字。
搞明白林綾的家世後,梁存謹立刻和一位叔叔打了招呼,保證兩個男人被帶到局子裡後,祖上八輩都能查出來。
甚至,在阮茶前腳剛離開,警|察後腳就到了,小丫頭單純了些,不明白金錢的作用,一旦林家插手,那二人說不準真能出來。
至於現在,就看看林家能不能保住讓林綾不背刑事責任了。
阮茶往後躲了躲,生怕再拍自己就長不高了,聽到後半句,伸出手,“先交學費。”
“……”
“茶茶,咱們自家人——”
“親兄弟明算賬。”阮茶說著話,直歎氣,“當時老爸整整坑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我給你打個折,兩百。”
梁存謹注意不在打折上,而在生活費上,“你一個月四百生活費?”
“四百、四百不行嗎!我充值很省的。”作為一個毫無產出的鹹魚,阮茶也心虛自己一個月拿四百生活費。
梁存謹:“……”
他記著二姑梁倩玲以前一個月給孟雨兩三千來著,自己和大哥直接揣卡的。
原來茶茶以前生活那麼苦嗎?充個值都得精打細算的?
梁存謹心裡一酸,直接翻出一張卡塞到阮茶手心裡,壕氣衝車頂,“密碼六個零,拿去花,想充值就充值,想買衣服就買衣服!二哥給你的見麵禮!”
其實梁存謹有買見麵禮,因為不了解阮茶和阮爸阮媽一家三口的喜好,從劇組出來就在古街樣樣買了點。
阮茶:“……”
大都市和老家果然不一樣,老家都紅包的,哪有直接塞卡的?
“存謹,茶茶,地圖上顯示前麵白南路紅色擁堵,我們換一條?大概得晚個十分鐘。”
“行,換吧。”梁存謹不大在意,說完,打了哈欠。
阮茶看著頭一點一點的梁存謹,戳了戳他胳膊,“二哥,你安全帶沒係,我晚自習太累了,有點困,想眯一會兒。”
“眯吧眯吧。”梁存謹係上安全帶,又讓司機叔叔調了一下車內的溫度,“睡著了也沒事,我回家叫你。”
“好。”
然而,當阮茶剛闔眼幾分鐘,口口聲聲說要叫阮茶的梁存謹,自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往後一倒,睡的比阮茶都快。
阮茶偷偷睜開眼,注意到梁存謹眼下的青色,暗暗咂舌,當演員原來那麼累啊?怪不得小時候一家三口玩奧特曼小怪獸,不管咋說,老爸都不去當演員,隻偶爾在小鎮彙演裡出個場。
看著看著,阮茶也困了,索性闔眼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