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茶聞言,盈盈笑著,“當然得來啦,你們的請帖可是我自己製作的,和彆人的都不一樣!”
聽見阮茶的話,傅忱若有所思,似在強調,“和彆人的都不一樣?”
“唔。”阮茶對上傅忱詢問的目光,莫名生出一丟丟心虛,“也就和佳佳、謝長安他們一樣,反正一雙手能數的清。”
麵對自己交好的同學,阮茶的態度相當認真,請帖親自製作,內容親自書寫,甚至讓家裡的阿姨依照他們的口味,準備了甜品和水果。
傅忱本也沒希望自己能成為獨一無二的,見阮茶老老實實的補充,反而輕笑出聲,“嗯,看見請帖時,我就認出你的字跡了,謝謝你。”
謝謝你們,在回到梁家後,對我毫無芥蒂。
十幾年的感情不能說分割就分割,傅忱同樣看重梁家的親人,可又不能全憑心意行事。
而讓傅忱沒想到的是,阮家三人,竟然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不介意中間錯開的四十幾年。
幾個人又說了幾句話,當許媽媽,傅爸爸,季媽媽出來找到人後,一個家長領著一個孩子,互相告彆。
可以說,幾個人算相談甚歡,唯一讓阮正非摸不到頭腦的是,看著有些冷的傅爸爸竟然對他格外熱情,熱情的像有陰謀。
一時間,阮正非突然想到了當年想追衛皎,瘋狂討好福利院的院長媽媽的自己。
阮正非:“……”
人老了以後,都喜歡發散思維嗎?
阮茶挽著阮正非的胳膊,往校園後門去的路上,敏銳的察覺到阮正非有心事,一想到坐在阮正非後座的鬱征,心裡一沉,“爸,你在家長會上都乾啥了?有認識新的叔叔阿姨嗎?”
“也沒乾啥,對了,黃佳佳的爸爸人不錯,離開前說以後有空約著釣魚。”
阮正非說完,又撓了撓頭,“再就你們班主任讓我上台說話,說一說咋教你的,我能咋說,說全靠你自己,他們又不信,我就把電視新聞上說的類似頭懸梁啊,錐刺股啊的故事改編改編,說給大家夥聽,真彆說,他們一個個看上去很恍然大悟的樣子。”
阮茶:“……”
繼上次的晚自習,我可能又得對不住同學們了。
阮茶沒有繞開話題,“爸,你和周圍的家長都說上話了嗎?我看坐在後座的那位家長,很有學問的樣子。”
阮正非擺擺手,“他啊,有些冷,黃爸爸問話,就點點頭。”
再說,自己從小到大當學渣,一對上有學問的人,本性上就打怵,一整節家長會下來,即使後座家長時有聊天的**,他也沒敢搭理,生怕被學問人下套。
阮茶見鬱征和自己老爸間沒有其他交流,心裡微微鬆了鬆,“那老爸你看著怎麼心事重重?”
上一次心事重重,似乎是老爸把老媽很喜歡的一盆蘭花給澆死了。
阮正非幽幽歎著氣,沒有直接回答,伸手在阮茶的頭頂上不輕不重的揉了揉,“茶茶啊,你就太懂事了,爸爸可算明白了。”
上了二中,發現自己爸媽和彆人爸媽不一樣,受了委屈,就隻能在學習上打敗他們,自己閨女承受了太多太多了。
等他回去,必須和皎皎認真商討一番,當鹹魚沒錯,可他們鹹魚著,讓閨女躍龍門去,太缺德。
阮茶從頭到尾圍觀著阮正非臉上從落寞再到堅定,一時納悶不已,不就開個家長會?能醒悟個什麼?
關鍵是,老爸你明白的,醒悟的東西,倒和我說說啊!
說話說一半,抓心撓肺的,太鬨人。
——
車庫中的一輛賓利前,鬱征慢條斯理的擦完金絲眼鏡,而後搭在鼻梁上,睨了一眼正在看阮正非和阮茶的鬱止言,似笑非笑,“在二中待了幾天,心軟了?”
一想到阮正非,鬱征眉宇不由蘊出陰鬱,梁家和阮家本都屬於自己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可現在看——
偏差太大了。
從梁家花園再到任輕輕,似乎都和阮茶有關,而任輕輕那麼個廢物,未來估計也指望不上了。
希望她能做出讓自己滿意的選擇。
鬱止言搖頭,拳頭抵在唇前輕咳,嗓音沙啞的不像話,“談不上,就很好奇他們父女的相處。”
好奇,也有點羨慕,他們間有一種自己從未得到的東西。
“你好奇彆人,同樣有人好奇你,資料差點讓人查乾淨了。”鬱征冷哼了一聲,回身拉開車門,情緒淡漠,“上車,他們剛出了新藥,先在你身上看看效果。”
一時半刻的動不了阮茶,隻能先用藥拖著,至於調查鬱止言的那波人,不足為懼。
聞言,鬱止言咳嗽的動作一頓,眉眼微耷,沉默的跟著鬱征上了車,臨上車前,又偏頭看了眼前麵,早不見了阮茶和阮正非的影子。
須臾,黑沉的眸色重新化為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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