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在二中,高三相比高一和高二,娛樂性活動變少。
學校為了讓高三的學生們在二中最後一個學期有個美好的回憶,在幾年前搞出了一個“國王與天使”的遊戲,希望每個同學畢業前,都能體驗一次被人珍視的感覺。
阮茶盯著卡片上傅忱兩個字好一會兒,伸手把對折的卡片翻開,裡麵寫著當事人的心願。
而此刻,阮茶也想明白了從教務組離開前班主任“順口”問自己心願的原因,估計在準備心願卡。
可當時傅忱說心願時,阮茶正和係統討論沈爺爺和鬱征的事情,完全隔絕了外人的交談。
阮茶緊張的、謹慎的把卡片翻開,裡麵的字映入眼簾,【心願:好好學習。】
阮茶:“……”
清新脫俗又不做作。
她認真仔細的把“好好學習”四個字讀了讀,讀了又讀,也沒能從其中讀出彆的味兒,“想學習——”
想學習,簡單啊!
阮茶眼睛一亮,登時有了主意,下一刻,歪著上半身往林雨舒那側倒,壓低聲音,“雨舒,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你說。”
阮茶把自己的卡片晃給林雨舒看,“一旦傅忱問的話,我說守護你行嗎?”
聞言,林雨舒笑了,同樣小聲問,“你就不怕我的卡在傅忱手裡?你一說,不直接露餡了?”
阮茶搖搖頭,“概率太小了,而且除非必須得說守護的人,不然我一律保密打發他。”
說真的,阮茶覺得傅忱的心願可太好了,自己平時傅忱交流最多的不就學習嗎,現在再交流很難被他猜到目的,但以防萬一,阮茶認為有必要請林雨舒當盾。
“OK。”林雨舒說完,往前湊了湊,“我有聽學姐說往年的情況,一般前兩周大家比較含蓄,我先看一看,有誰來和我搭話。”
話音落下,林雨舒鬼靈精怪的一笑,“我的心願特彆明顯,希望有人陪我去看一個月的歌劇,誰拿到卡片,絕對掩飾不了,等出現幾個懷疑目標,裡麵沒傅忱的話,我立刻和你說。”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握上了手,合作get√。
下午放學,阮茶像往常一樣和傅忱同行往後門走,臉上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兒。
傅忱想問阮茶守護的人是誰,卻又覺得自己目前連實習生都沒當上,實在沒立場問,索性不動聲色的換了話題,“茶茶,再有幾個月就高考了,學習小組荒廢了兩個月,咱們要不要重新辦一下?”
“學習小組?”阮茶扭頭看著傅忱,一臉怔楞,顯然沒想到傅忱能說學習小組的事情。
說到學習小組,阮茶也有點笑心虛,當時自己說的信誓旦旦,可一等喃喃麵對的來自任輕輕的威脅沒有了,她就把小組荒廢了下去,當小組長當的太失敗!
傅忱神情如常,點點頭,“我認為高考前,我們有必要互相督促,幫忙給彼此劃分重點,雖然平時我們微信語音也能督促,但比不上一個空間一塊學習來的方便。”
“你說的有理!”阮茶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下來。
傅忱主動說了小組學習的事情,讓阮茶心裡的愉悅都快從眼睛裡溢出來了,傅忱的心願不就好好學習嗎?!
現在,不等自己尋到借口,傅忱卻先說出來了,自己幫傅忱實現心願的任務已完成50%!
阮茶剛高興完,再想到傅忱的心願,又忍不住有點憂愁。
自己當時隻當老師順口問,於是順口說了一句,希望有人陪著自己把市麵上幾款合作類的基建手遊都玩一次。
高三、玩手遊。
阮茶覺得自己的那位小天使,大概得社會性死亡了。
二人說話間,到了梁家停車子的位置,傅忱一眼看到了等在車子外的司機,登時眸色一沉。
阮茶沒注意到傅忱的神色,揮揮手,“傅忱,我先回家啦!周五晚上我們再約小組學習的地點!”
見阮茶一無所覺,傅忱沒說什麼,單單笑著應下,“明天見。”
一直等再看不見梁家的車子,傅忱的眉頭倏然緊鎖住,人也立在原地沒有挪動。
剛剛的司機他認識,當年梁存謹被綁架,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那個司機負責梁存謹的安全。
認真說的話,相比司機,應該叫保鏢比較貼切。
傅忱拿出手機,準備給家裡幾個下屬打電話,外公他們無緣無故的安排一個保鏢給茶茶,明顯說明茶茶的安全被不明人士危及了。
在傅忱後麵,有兩個人靜靜的望著他們,直到傅忱也離開了,帶著鴨舌帽,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偏頭看向自己右側皮膚黝黑的男生。
聲音帶著沙啞,卻又像帶著某種蠱惑,“小同學,剛和你說的合作,再考慮一下?”
半晌,被問的人,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我答應你。”
男人扯唇笑了笑,伸手捂住犯疼的胸口,意有所指的誇獎,“乖孩子。”
——
阮茶作為當事人,倒不曾察覺出自己換了司機以後日子有何變化,畢竟上一個司機叔叔升職了,自己得為他高興。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了小半個月,阮茶專心致誌的認真學習,刻苦讀書,爭取早日得到能量點。
有阮茶在前麵領頭,阮爸阮媽同樣不停的發奮,而梁家的眾人,見阮家三口一門心思的刻苦學習,一個個的全被鼓舞了。
尤其剛回國甚至不到兩個月的梁存淮,深刻認識到,自己回國後,日子比在國外都難。
具體表現在:
他在家外有女友顏若燦監督工作,在家裡又有阮家三人以身作則,導致他在公司的時間被無限拉長,似乎不工作的再久些,自己不光對不住女朋友,也對不住家人。
然而,梁存淮卻沒想到,自己加個幾天班,竟然真能發現個大問題。
書房裡。
燈盞投落下的明亮而柔色的光籠在房間裡,映在眾人的身上。
在座的人中,不光有梁老爺子、梁宗旗、梁存淮,也有正在狀況外的阮正非和衛皎二人。
梁老爺子原先從不知名郵箱裡收到了一份有關禁法的內容,正覺奇怪,誰知第二天就從沈老爺子口中知曉了鬱征的大概計劃。
他冷靜下倆後,忙安排了身手很不錯的保鏢當司機,來保護阮茶上下學路上的安全,緊接著又同老朋友聯絡,希望警方能幫忙嚴格搜查鬱征的下落。
沈老爺子也寬慰了幾句,他說,除非鬱征不要命了,不然半年內無法用玄學相關的禁法,讓他們暫且放心。
而小半個月來,警方一直查探無果,梁老爺子不得不考慮鬱征已經離開南市的可能性。
眼下,他認為阮正非和衛皎作為阮茶的父母,自己不能再瞞著二人,得讓他們同樣了解內情。
阮爸阮媽正懵著呢,二人的世界觀在被完全重塑中,他們剛看見沈老爺子整理的有關鬱征針對茶茶的資料,被衝擊的一時回不了神。
自家不就三個正正常常的老百姓嘛?咋能和玄學扯上關係?
原先衛皎認為梁家的花園,梁倩玲的手鐲已經玄之又玄,現在倒好,自家茶茶的命竟然被個王八蛋惦記上了?
梁存淮指了指正播著的視頻,“爺爺,爸,當時他在冰庫整理時,因為老陳說,他在酒店一直矜矜業業很負責,所以我稍微記了下臉。我昨天離開公司晚,誰知恰好看見他又去了次冰庫。”
“而且,他去完後,有去監控室。”
剩下的話,梁存淮沒有說完,可梁老爺子和梁宗旗都明白了,他們幾人正看的視頻監控,並非來自主監控室。
正月初一上午,傅家父子來家裡吃飯,一桌人聊著聊著,也不記得誰說了關於監控的事兒,而後阮茶和傅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下副監控室的優點。
傅家在領域上專業,被兩個小輩上說的,大人們也上了心思,等員工們春節假期結束上班時,西際酒店裡就有了一個副監控室,位置隻有幾個人知曉。
副監控裡的視頻裡,梁存謹口中的人正在往架子裡的肉上做手腳,抹了一些不明液體,而主監控的視頻畫麵,卻被人修改了,視頻裡一片風平浪靜。
梁存淮說完,看了眼梁宗旗,稍作沉思後,詢問:“爸,我們需要放長線釣大魚嗎?”
“不用,直接報警。”梁宗旗臉色黑沉,顯然沒想到有人能把主意放到自家旗下的酒店,一旦存淮沒注意到,他們又沒有副監控室,或者,再往前推,一旦存淮沒回國,他們豈不就真的被有心人算計了?!
一直沉默的梁老爺子也點了點頭,“存淮,你爸說的對,那個人剛來了半個月,忠心沒表示,也沒徹底摸清酒店內部構造,就忍不住出手,想來他已經被背後的人舍棄了,放長線,大魚也不會上鉤。”
梁老爺子話音落下後,控製著鼠標關了視頻,“當然,也可能是他個人對咱家西際有不滿,至於背後有沒有人,事情究竟如何咱們就交給警察們去查吧,他們比咱們專業。”
說是那麼說,可大半生的商海沉浮,讓梁老爺子不得不陰謀論,在西際裡搗亂的人,背後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們一直尋不見人的鬱征。
鬱征被沈老爺子打傷不到半個月,原先計劃可以說已經完全打亂,舍棄幾條小魚也正常。
唯一讓梁老爺子費解的在,鬱征究竟想針對茶茶,還是想針對自家?
見梁老爺子發話,梁宗旗和梁存淮父子二人皆點了點頭,而後三人一致把目光對上了阮正非和衛皎。
梁老爺子緩了臉色,“皎皎,正非,關於茶茶的事情,你們倆有想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