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阮茶也在嘗試。
若係統猜測的準確,卡牌的確能有作用,若係統猜測的不準,卡牌無用,她就隻能親自問一問傅忱了。
三分鐘後,阮茶手中的卡牌化作細碎的光點,絲絲縷縷地纏在傅忱的身上,阮茶說不清有沒有心理作用,在光點完全消失的同時,傅忱眉宇間的褶痕似乎都輕了一些。
其實,阮茶察覺的沒錯,自從訂婚回到學校,傅忱就一直在不安,在害怕。
可具體害怕的東西,傅忱自己卻說不上來,他怕一個錯眼,阮茶在自己眼前消失,怕相約的時間到了,等不到人。
但茶茶又能碰到什麼危險呢?
傅忱在心裡問自己,對茶茶來說,最大的危險,鬱征,已經死了,曾經同鬱征有關聯的鬱止言和江欲行,品行都得到了證明,而且他們此刻根本不在國內。
在南市,在學校,阮茶都不曾收到任何不明包裹,也不曾被任何人跟蹤,那麼——
他在怕什麼?
既然說不上怕的東西,他那種希望無時無刻都能看到阮茶的心理,隻有一種解釋,“占有欲”。
傅忱擔心自己不知原因而生出的“可怕的占有欲”嚇到阮茶,索性把那種情緒狠狠的壓在心裡最深的位置。
然而,情緒上壓製住了,舉止上卻控製不住,他想每天見到人,想親眼看見阮茶沒有事。
快二十年的人生裡,傅忱第一次覺得有些事正在往不好的方向失控,而自己居然怯懦的做不到阻止。
傅忱記得自己上了飛機,阮茶就坐在他的身側,四周沒有危險,很安全,他看著阮茶熟睡的側臉,不知不覺間,也陷入了沉睡。
四周倏然被黑暗填滿。
下一刻,傅忱發現,自己出現在梁家的彆墅大門前,但院子裡麵的阿姨和園工,臉上全都帶著匆忙和沉重的神情。
他們在說梁老爺子身子骨不行了,他們在說剛認回來的三小姐一家太難,小小姐竟然采取自殺的方式來離開人世。
小小姐?
他們……在說茶茶嗎?
在猜測冒出來的同時,傅忱心口像被一個巨石猛地壓住,壓的他險些喘不上氣,整個人頭重腳輕,眼前一片恍惚。
他伸手捂住胸口,手指緊緊的攥著衣服,心臟脹疼的厲害,刹那間,傅忱覺得自己並非第一次看見眼前的情景。
傅忱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正在做夢,甚至在夢裡,再上天的邏輯都能被自洽,在他看來,自己一直以來害怕的事情——
在眼前發生了。
傅忱似乎能聽見從彆墅裡傳出的一陣又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他踉蹌地推開大門,神情狼狽地往彆墅裡麵跑。
“茶茶,茶茶。”
“傅忱,你乾嘛去?”
在傅忱往彆墅跑的路上,胳膊倏然被人拽住,他回頭,驚詫的看見在阿姨口中已經自殺的阮茶,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
而且——
穿著婚紗。
阮茶晃了晃手裡的捧花,一臉無奈的指了指後麵的禮堂,“傅忱,我們不剛結束婚禮,準備去度蜜月嗎,你想逃婚啊?”
傅忱不可置信的看著阮茶臉上,緩了緩,又回頭望去,肅穆禮堂,茵茵草地,根本就沒有梁家,也沒有哭聲,一切仿佛都自己的錯覺。
他的耳畔隻聽見了眾人的祝福和笑聲。
不等傅忱上前抱住阮茶,場景又一變,他看見自己回到了家,在後花園裡和個調皮的小孩子下象棋。
傅忱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再抬眼,望見了正躺在椅子上搖啊搖的阮茶,她有了白頭發,眼角上也有了皺眉。
可傅忱卻覺得,自己那顆落不到實處,像在大海中被海浪衝擊的心,冷不丁地平靜了。
阮茶正在觀察傅忱,想看一看卡牌有沒有用,不等觀察出結果,就看見傅忱搭在椅子上的手,握了握,他幾乎在無意識地低喃,“茶茶。”
幾秒鐘不到,傅忱額頭上突然沁出薄汗,他眉宇緊皺,一直重複著輕聲喚著茶茶兩個字。
交往了兩年,阮茶頭回那麼直觀的在傅忱的表情中,瞧出了一種叫作害怕的情緒。
阮茶一下子明白了傅忱在害怕的事情,眼睛一下子有些酸澀,她伸手握住傅忱的手,“我在。”
說完不久,阮茶發現傅忱的神情漸漸平靜,眉宇間的褶痕也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都平和了下來。
“茶茶。”
阮茶看著傅忱緊緊回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失笑,須臾,她低頭在傅忱的指節上親了下,聲音溫柔的回應,“我在,現在和未來,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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